宁夫人说着便起了身走去。
“娘,娘。”宁婉儿叫着叫着也没让宁夫人慢下脚步来。
宁婉儿略无奈,娘还说她毛毛燥燥呢,明明自己的性子也火急火燎似的,一刻也等不了。
宁婉儿嘴上说着转身走进屋子,一走进屋子,宁婉儿就闻到了一股不正常的烟味。
“不好!”宁婉儿吓的忙进内室,这才看到自己的床竟然烧了起来。
宁婉儿吓的忙四下找水,没找到后她又随手拿起一旁的衣服去扑火。
结果火没扑灭,手里的衣服反而烧了起来。
宁婉儿并不知道手里的衣服是极易燃烧的布料,刚点上火,火便直接串了起来,瞬间烧到了她的手。
宁婉儿吃痛甩开着火的衣服,一甩竟甩到了床上的帘子处,帘子也瞬间被点着。
看着因为自己的“灭火”而越来越大的火势,宁婉儿是真的慌了,她算是明白了这火她一个人是肯定烧不完的。
宁婉儿不敢再一个人“灭火”,开始高声呼救,“来人,着火了,快来人。”
最后因为宁婉儿叫的及时,烧损的只有宁婉儿内室的一张喜床。
火灭后,宁婉儿看着内室的一片狼藉,心里后悔不已。
她怎么这么笨呢?
娘又没进内室来,她只要将这盆子放在里面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藏到床底下呢。
这下好了,这么好的床也被烧了。
而且再过三天就是她的大婚呢,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外人说她不祥怎么办?说这是老天爷预警这不是个好婚事怎么办?
那皇上会不会就不娶她了呀?
宁婉儿也不知自己怎么的,明明是不喜欢夜洺苑的,但是一想到他会不娶自己,心里还有些难受。
“婉儿,婉儿。”宁夫人连叫了几块,才将胡思乱想的宁婉儿叫回神来,“娘,怎么了?”
刚出了房间还没走多远的宁夫人,又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
宁夫人一脸担心的看着宁婉儿,“是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坏了?”
宁婉儿对宁夫人摇了摇头,“娘,没有。”
宁夫人看着烧坏的床,跟满屋子的黑色灰尘,又气又恼,“这,这好好的,怎么会着火呢?”
宁婉儿不敢说自己烧信的事,毕竟家里谁也不知道她跟那人是从书信开始的。
“前些日子公主教我怎么孵鸟蛋,我觉得有趣。这段时间你们不让我出门,我闲着无聊,就去找了鸡蛋想自己试着孵一孵。我懒得去灌汤婆子,就想着用蜡烛隔空一直烘着也行,所以这才。”
“啊?”宁夫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宁婉儿,“你说什么?孵,孵蛋?”
宁婉儿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找的不好,显得自己跟个大傻子似的,但是比起这个她更不敢说通信的事。
她怕爹娘知道自己还有信件在对方手里,会着急。
其实关于她寄出去的信,她已经有了办法解决。
宁婉儿硬着头出对宁夫人点头,“恩,孵蛋。”
宁夫人在得到宁婉儿的回答后,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还有三天就要嫁人的人,脑子里想的却是孵蛋?
这……
宁婉儿垂着头,拉着宁夫人的衣角,“娘,你,你别跟爹还有祖母说。就说我在床上绣东西,不小心打翻了小桌上的蜡烛好不好?”
宁夫人从宁婉儿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角,“这话你信?”
宁婉儿再次扯住宁夫人的衣角,“我说的话,爹跟祖母肯定是不信的。但如果你说,你过来看我的时候,就看到我在绣花,然后走了我就不小心打翻蜡烛,他们就信了。娘,求求你了,你要是跟爹和祖母说我是因为孵蛋,他们肯定会罚我的。”
宁夫人看着可怜兮兮宁婉儿,没办法的叹气,“你呀,长点心吧,都要嫁人的人了,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宁夫人突然觉得愧对皇上了,将这样一个女儿送到宫里去做皇后。
这会她也不奢望她像前两位皇后一样受百姓喜欢,便不期望她抓住皇上的心,独占后了。她只希望她能在宫里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宁候府,宁小姐喜床被烧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百姓们议论纷纷。
“三天后就要封后大典了,喜床却烧了,这算怎么回事?老天爷预警吗?”
“是呀是呀,别说是封后了。这就是普通人家的办喜事前,出这样的事都是不吉利的。”
“可不是!你们说,这宁候府的小姐跟皇上的命格真的合吗?”
“嘘,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不是乱不乱说的问题,是事实就在这里呀。”
“不错不错,这怕是都要算不祥之兆了吧。”
外面的流言蜚语流传的沸沸扬扬,宁候府里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切照旧,稳如泰山,但私下里下人们也在窃窃私语。
宁婉儿只当没听到这些话,不断的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只要等封后大典一过。
一切尘矣落定,这些话也没任何意义了。
然而还没等到两天后的封后大典,午饭过后宫里就来了人,宣宁婉儿入宫。
坐上马车的宁婉儿心里一阵慌乱,为什么这个时候召她入宫?
两天后就是封后大典了,按理来说,这会应该不用见面的。
难道说,皇上真的打算在封后大典前两天,取消婚约吗?
宁婉儿一路忐忑的入了宫,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了御书房。
宁婉儿走进御书房时,看见夜开颜在里面。
夜开颜看到宁婉儿时也是一脸的惊喜,开心的冲到她的面前来,“未来皇嫂,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宁婉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夜开颜的问题,夜洺苑已经出声道,“是我让她入宫的,开颜,我跟……”他顿了下道,“婉儿,还有事情要说,你先出去吧。”
这是宁婉儿第一次听到夜洺苑叫自己婉儿,不知怎么的,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
夜开颜见夜洺苑一脸的认真,也没再闹,“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夜开颜离开以后,宁婉儿突然紧张了起来。
夜洺苑看着宁婉儿,出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传你入宫吗?”
宁婉儿心里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毕竟昨晚发生了那么一件事情。
宁婉儿咽了咽口水,回答说,“因为喜床被烧的事情。”
夜洺苑点头,“不错,确实是因为那件事。所以,为什么喜床会被烧。”
宁婉儿回想着昨晚的事情,犹豫了会,然后对夜洺苑说,“因为我想在床上绣……”
“我不想听这个理由。”夜洺苑直接打断宁婉儿的话说。
宁婉儿微讶的看向夜洺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比较威严的一面。
夜洺苑不想跟宁婉儿绕圈子,直接问道,“你昨晚烧的那些是什么?”
在听到夜洺苑的问题后,宁婉儿脸上只剩下震惊,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洺苑,他怎么会知道她在烧东西?
明明,明明就算是娘都不知道她昨晚烧了东西。
夜洺苑看着宁婉儿的表情,语气平淡道,“我在宁候府的人通过查看你们烧完的东西,推断出来的。”
在宁候府的人?
宁婉儿在一件件让她震惊的事情中瞪大了眼睛。
“京城里高门贵府中,若是没有我的人,这个位置我怎么坐的稳。”夜洺苑看着宁婉儿又继续道,“我告诉了你,我的一个秘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昨晚的秘密。”
宁婉儿听了夜洺苑的话,这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是要跟她交换秘密。
其实,他可以强硬的问的,却说跟她交换秘密。
“别走神了,说吧。”夜洺苑出声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宁婉儿听到夜洺苑这么说,想了想,先问道,“你,你会取消我们的婚事吗?”
夜洺苑翻看奏折的手顿了下,然后放下,看着宁婉儿,认真的说,“那要看你接下来说的话真不真,老不老实。”
宁婉儿立即说,“我老实的。”
宁婉儿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取悦了夜洺苑,他道,“说吧。”
宁婉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昨天烧的东西,先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夜洺苑。
在听宁婉儿讲完后,夜洺苑眉头微皱:“这样说来,你还有书信在那人的手里?”
宁婉儿明白夜洺苑话里的意思,连忙说,“那信其实没那么重要,我当时写信时就想过会不会有人故意陷害,所以故意用了我从未写过的字迹回信,就算那人拿着我承认自己身份,姓名的信过来对质。只要翻一翻我平日里的字迹,就可以推脱不是我了。”
“这两种字迹完全不一样?”夜洺苑不怎么放心,一个人哪怕故意变化自己的字迹,也会有迹可寻。
宁婉儿立即道,“完全不一样,肯定没人能看出。其实我从小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练字。刚开始练字体,后来就模仿着别人的字迹。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写两个完全不能的字迹给你看。”
夜洺苑看着宁婉儿的神情倒是信的,只是有些惊讶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那你过来写给我看看。”夜洺苑对宁婉儿说。
宁婉儿听到夜洺苑的话,向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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