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老婆说的有道理,于是一肚子火气的他,先抓住伍君策揍了一顿,然后把伍君策带来了医院。
他也觉得,反正都是他的儿子,他都把他儿子打的这么惨了,给足了顾家人面子,顾家人怎么也该消气了。
可他没想到,他的事,顾家人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被顾惊雷戳破了他的计划,他的脸色乍青乍白,过了好一会儿才顾惊雷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您误会了,因为我小儿子小,平时我确实更偏疼我小儿子,可是大儿子也是我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疼他?
我向您保证,我小儿子确实是因为被我大儿子撺掇,才会把您家的小少爷推下河,罪魁祸首确实是我大儿子。”
“随便吧,”顾惊雷无所谓的说:“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今天你就算真的带你小儿子来赔罪,也改变不了什么。”
“为什么?”伍兴盛大惊失色:“我已经赔礼道歉了,你们还想怎样?”
“我们想怎样了?我们没怎样吧?”顾惊雷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他:“我们怎么样了?”
“你、你们……”伍兴盛气急败坏的说:“难道我家的公司不是被你们举报的?那些工商、税务、消防的人,不是因为你们举报才去找我们公司麻烦的?”
“是又怎样?”顾惊雷说:“我们觉得你们公司有违规的地方,向有关部门举报,是履行公民义务,如果你觉得我们顾氏集团也有违规的地方,你也可以去举报我们,我们欢迎!”
“你……你……”伍兴盛气的说不出话。
顾惊雷既然敢这么说,就说明顾氏集团是禁得住查的,不怕他举报。
可顾氏集团禁得住他,他禁不住啊!
他一家小公司,哪禁得住这么折腾?
这么个折腾法,用不了几天,他的公司就要破产了?
想到破产两个字,他吓得心脏哆嗦成一团,刚刚因为太气恼生出的气焰顿时没了,弯着腰苦苦哀求顾惊雷,恨不得给顾惊雷跪下了,“小兄弟,求求你,行行好,就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不懂事,不小心做错了事,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我愿意赔钱行不行?
小兄弟你说个数,只要我能拿得出来,我一定拿!”
“赔钱?”顾惊雷呵笑,“你看我们顾家像缺钱的样子吗?我们家小少爷受凉发了高烧,差点烧成肺炎,你觉得多少钱赔得起?”
“我知道你们顾家有权有势,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不是?”伍兴盛悲愤的说:“我知道我儿子做错了,我都道歉了,你们到底还想怎样?真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伍先生,东西可以乱吃,话千万不要乱说,”顾惊雷冷冷说:“我们怎么逼你了?你最好说清楚,说不清楚,我们会告你诽谤!”
伍兴盛张嘴结舌,说不出话。
说什么?
说顾氏集团举报他?
人家说了,那是人家尽的公民应尽的义务。
告供货商不和他合作了?
供货商想和谁合作,不想和谁合作,是供货商的自由。
催货款?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银行断他的资金?
银行按合同来的,告上法庭,他也赢不了。
一条一条,一项一项,加起来,足以将他逼入绝境,让他倾家荡产,可哪一条哪一项都与顾家毫无关系。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资本的可怕。
他怕。
很怕。
怕的双腿发软,跪在了顾惊雷脚下,“小哥,我求求你,你给我指条明路!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不能破产,小孩子不懂事犯的错,不至于把我们全家都赶尽杀绝吧?
我愿意带着我的小儿子来给你们家小少爷赔礼道歉,求你们网开一面,不要逼死我们,求求你了!”
他忍着心中的羞耻,冲顾惊雷磕下头去。
他卑躬屈膝,顾惊雷却不为所动。
越是容易弯下自己膝盖的人,越是喜欢践踏别人的自尊。
伍兴盛是个小人物,这世上大部分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他在外面倒是没有欺男霸女,可怜了他的大儿子,成了他的出气筒。
他在外面受了气,或者有什么不如意,回到家,就全都发泄在伍君策身上。
一个对自己亲生儿子都如此歹毒的男人,顾惊雷对他兴不起任何同情。
“你别白费心机了,”顾惊雷鄙夷的说:“你现在装的跟孙子似的,过去你是怎么对待你大儿子的?
你这种人,是没给你机会,要是给了你机会,你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头子!
虎毒不食子!
像你这种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虐待的人,活该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顾惊雷说完之后,懒得再搭理他,转身想走。
伍兴盛急的眼睛通红,起身冲过去拽住他,“求求你,你帮帮我,只是一点小事而已!
就那么一点小事,怎么就能让我倾家荡产呢?
你们太霸道、太不讲道理了,你们这样仗势欺人,是要被天谴的!”
“滚开!”顾惊雷一脚踹开他:“我们家小少爷差点烧成肺炎,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们顾家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如今是法治社会,你觉得我们顾家仗势欺人,你只管去告我们。
只是,你去告我们之前,先把你自己身上的屎擦干净,别到时告人不成反成被告,倾家荡产不是最惨,锒铛入狱才最惨!”
伍兴盛被他踹的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顾惊雷说完他想说的话,不再废话,转身走了。
伍兴盛忍着疼爬起来,踉跄着追出去:“我大儿子呢?把我大儿子还给我!”
“还给你干什么?让你带回家当出气筒吗?”顾惊雷回头看他:“伍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吧?虐待儿童是要坐牢的!我们顾家的律师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就法庭上见!”
伍兴盛惊呆了,身体摇晃,一头的冷汗。
满脑子都是顾惊雷那句“虐待儿童会坐牢”。
来之前,他担心他会破产,离开时,他担心他不但会破产,还会坐牢。
回到家,他老婆迎上来,“怎么样?顾家原谅我们了没?”
伍兴盛失去焦距的眼睛渐渐聚焦,等他看清他老婆的脸,他忽然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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