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老爷子、顾二爷、顾三爷这样的身家地位,钱财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数字。
一点点身外之物,能换来他们的开怀大笑,在他们拥有唐小初、唐小次这两个孩子之前,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一家人正开心,忽然一道娇滴滴的声线响起:“大伯、二伯、父亲,水果切好了,吃水果了。”
唐小次好奇的朝说话的人看过去。
客厅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穿着时尚,打扮得很漂亮,他以前没见过。
乔楚看出他的疑惑,摸摸他的小脑袋,帮他介绍:“她是楚叔叔的妹妹,你应该叫她姑姑。”
“哇,”唐小次习惯的“哇”了一声,“我又多了一个姑姑呀?我有好多舅舅,好多叔叔!”
他伸开两条小胳膊一划拉,表示他的舅舅和叔叔好多好多。
乔楚被他逗笑,稀罕的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据他所知,小家伙儿的舅舅是挺多了,亲舅舅、堂舅舅加起来十几个,百里兄弟也是他们的舅舅,还有唐无忧和广厦事务所的其他人。
叔叔也不少,他们几个,还有范逍他们,算起来,也有十几个。
他好奇的问:“这么多叔叔舅舅,小次和哥哥都能记住吗?”
“能的!”唐小次骄傲的点了点小脑袋:“我和哥哥的记忆力可好了,我特别特别好,哥哥比我更好!”
“哥,聊什么呢?”乔沅走过来,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那几口大箱子上,目光深处,难掩不快。
顾二爷和顾三爷都有收藏的爱好。
或者说,每个有钱人都有收藏的爱好。
钱多的花不完,看到好东西就买一些,一年买一些,天长地久,就存了好多好东西了。
顾二爷的,她没惦记过。
她一直以为,顾三爷库房里那些东西,是顾三爷给她攒的嫁妆。
顾三爷就她和她哥一个养女、一个养子,没有妻子,也没有亲生子女,顾三爷的东西不给她和她哥给谁呢?
因此,她一直以为库房里那些宝贝都是顾三爷给她攒的嫁妆,等她出嫁的时候,顾三爷会送她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出嫁。
哪知道,自从顾时暮娶了老婆,库房里的东西一箱又一箱的搬出去,却不是给她的。
全都给了顾时暮的老婆!
她心里难受的跟猫抓似的。
虽然那些宝贝一直放在顾三爷的库房里,但她在心里早就默认为那些宝贝是她了。
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宝贝一箱一箱的被顾三爷送给了顾时暮夫妻俩。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早就视为囊中物的果子,一颗一颗的被别人摘走了一样。
每搬走几箱,心疼的就像是割几块她的肉。
关键是,顾三爷的这种做法,是看不到尽头的。
唐小初和唐小次认祖归宗时,他送了几箱。
顾时暮和唐夜溪举行婚礼,他送了几箱。
知晓唐夜溪怀上二胎,他送了几箱。
这次不过是闲着没事和顾老爷子、顾二爷聚一聚,居然又带了几箱过来。
虽然自从顾时暮娶妻之后,顾三爷更热衷于收集好东西,库房里的宝贝时不时的也有进账,可是进的远不如出去的多。
而出去的,一样都没到她手里!
前几次,她在国外游学,没亲眼看到东西送到唐夜溪手里,虽然难受,但难受一段时间,就没别的事情冲淡了。
可今天,那几箱子宝贝,就这么敞开在她眼前,价值连城的东西,被两个小孩子当玩具玩。
玩完了,箱子一扣,就抬到顾时暮的车上去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她以为会属于她自己的宝贝被抬到了顾时暮的车上去,跟割她心头肉一样难受。
她嘴里没滋没味的和顾泽秋、乔楚聊着天,顾泽秋和乔楚说了些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
唐小次以前没有姑姑,最开始时对这个姑姑还很感兴趣,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见乔沅一直在敷衍他,好像不太喜欢他的样子,他就对乔沅没兴趣了,拉着唐小初去找顾老爷子和顾二爷、顾三爷玩了。
虽然他以前没姑姑,现在有姑姑了,感觉很新鲜,但是不喜欢他和哥哥的姑姑,他也不喜欢的!
小次只喜欢喜欢他和哥哥的人,才不会像电视上说的,做一只热脸贴冷屁股的舔狗呢!
唐小次拉着唐小初跑了,顾泽秋和乔楚不知道聊起了什么,乔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鬼使神差一般进了厨房,找到唐夜溪。
顾二爷和顾三爷又给他们送了这么多礼物,唐夜溪就想亲自下厨,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她厨艺还不错,虽然和国际大厨肯定没法比,但她做的菜更有家常的味道,顾老爷子和顾时暮、小初小次都喜欢吃。
她正在厨房忙活,乔沅走到她身边和她打招呼:“嫂子,你怀孕了,就别忙活了,家里有厨师,这些事让他们做就行了。”
她语气熟络,一副主人的姿态,就仿佛她是主人,唐夜溪是客人。
唐夜溪愣了下,直觉这个女孩子好像没顾泽秋、乔楚那么好相处。
虽然乔沅的态度让她有些不喜欢,但乔沅说的话算是好话,她得领情:“没事,二叔、三叔难得回家一趟,我露一手,给二叔三叔尝个新鲜。”
“嫂子真孝顺,难怪二伯和我父亲都疼你,”乔沅拿起一个西红柿在手里把玩,好似是漫不经心的说:“我一直以为,我父亲攒的那些东西,是给我哥娶老婆用的,没想到,是给暮哥攒的,我父亲真是太疼暮哥了!”
正在切茄子的唐夜溪,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乔沅的话说得很委婉,但听话听音,乔沅为什么说这些话,唐夜溪稍微想想就想清楚了。
这是看到顾三爷给他们东西,心里酸了。
她心里酸,唐夜溪能理解,可为什么要特意要跑到厨房里膈应她?
东西是顾三爷送的,她嘴里说的被顾三爷疼爱的人是顾时暮。
顾三爷和顾时暮都在外面的客厅里坐着,为什么她不对顾三爷说这些话,也不对顾时暮说这些话,偏偏舍近求远,跑到厨房里来和她说这些话?
柿子挑软的捏?
觉得她这个软柿子就活该受她的气,有苦说不出?
如果是以前的唐夜溪,可能会息事宁人,假装什么都没听懂了。
毕竟,曾经的她,很擅长忍。
可今天的她,忽然不想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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