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你坏了我的兴致
求而不得,爱而不得,辗转反侧,想毁下不了手,想爱得不到。
所以,会疯狂的对吧。
……
秦毅挂断电话,习惯性抬手扶眼镜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愣,随即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取下拿在手中。
他看着透明的镜片在光线并不充足的房里隐隐泛着一层冰冷而迷离的光,他突然勾唇笑了起来,笑容疯狂而嗜血。
遮光的深色窗帘将整个房间盖得严严实实,好像隆冬腊月有人用一张厚被将你从头到脚盖起来。房间里还有别人,他们默不作响地看着秦毅眼神深处闪烁着迷醉的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手中的眼镜,好似沉迷在某种让他目眩神迷的事物里。
地上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被蒙了眼绑了手脚,好似一块破布一样被随意扔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心里害怕不已,可嘴上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让她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她像一条蛆虫在地上费力地蠕动,明明看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她做着这种让秦毅看来认为无用的挣扎。
屋子里其他人不敢上前制止,甚至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打扰到那位喜怒无常的疯子。
秦毅是最近才来接触他们的生意的,他们在这一条道上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秦毅的名头,可是有一天秦毅却突然从上头空降下来。这位一身名牌连皮鞋都擦得裎亮的男人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接触不到莫司言,自然不知道秦毅这般模样和莫司言有多么相似。
当时他们打从心底瞧不起这个空降兵。
混这条道的都是用拳头说话的,特别是有几分本事的当着上头的人的面向秦毅吐了一口唾沫,用肮脏的话辱骂这个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男人。
他们犹记得秦毅静静地笑着看着那个向他吐口水的男人,那眼神既不阴森也没戾气,甚至还有几分书卷气息,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一位教养极好的富家子弟。
当时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当辱骂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一声枪响那男人脑袋开花脑浆四溅了秦毅一脸,在血肉横飞中秦毅嘴角依旧保持原本的弧度,右手平稳地举起的那把手枪火药味与硝烟在血肉横飞间消去。持枪的人满脸沾了别人的血肉和脑浆,在腥臭逼人的血肉间,他脸上斯文的笑就好像与生俱来长在他脸上的一样,丝毫不为此而动容。
自此,再没人敢忤逆他。
时间回到现在,房间里的人看着地上的女人不断地向外蠕动,即便她双眼被蒙上了也本能地感觉得到离秦毅越近就越危险。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知道是谁飞快地看了一眼房间里阴暗的那个角落,慌忙低头不语,只当什么都没看见缄默保命。
房间的角落里堆着的一堆破烂在几个小时前还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如今他的四肢以诡异的方向扭曲,让他们再一次回忆起那人临死前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以及足以震聋耳膜的惨叫。
没有人敢去阻止“蛆虫”的蠕动,生怕因此惹了秦毅不高兴。
那死状极惨的人就是因为阻止了“蛆虫”逃跑才落得这样的下场,秦毅说:“你坏了我的兴致。”
秦毅很满意周遭的人在这时保持了沉默,他饶有兴致地将眼镜举起放在眼睛旁边,透过镜片看见白甜甜在地上蠕动,白色的身影在镜片的折射下变成一条小小的蛆虫,真是可笑。
他恍惚地回忆起久远的从前,在某个灯光明亮的大房子里,他走过某一处黝黑空荡的回廊,在回廊的尽头有一扇沉重的木门,他推开了那扇木门。
在那里,有一条白色的长裙站在尸海里,任由鲜红的血将拖至地上的裙摆染成红色而不自知,那白裙子的主人眼蒙厚实的白色纱布,在腥臭逼人的死人堆里仰起脸面向破窗而入的阳光。
他至今都无法忘记,阳光在那人脸上渡了一层金光恍惚得像梦境,却又真实得能看得清那人皮肤上细细的绒毛。
一屋子的死人,一地的鲜血,白色的身影在阳光下鼻尖微动,像蝴蝶汲取香甜的花蜜一般于腥臭中汲取阳光。
秦毅勾起唇角,有某种迷醉而眷恋的疯狂在眼底漾开,可这笑在眼底漾开后,他将金丝眼镜重新架上鼻梁,泛着冰冷光泽的镜片在某个瞬间将他眼底的东西藏进更深处,他噙着笑十指交错手肘支在桌上,在他看向对面时,身体微微向前倾。
他说:“莫司言让你乖乖地摇尾巴,你倒好,好好的看门狗不当想当猎犬。”
坐在秦毅对面的人吩咐人将白甜甜带下去,似乎是对秦毅的态度不悦,音调格外冰冷。
这段时间以来他见识了秦毅这个疯子的所作所为,莫司言在电话里将秦毅交给他的时候,他从心理到生理表示厌恶。
疯狗!
这是他对秦毅的第一眼印象。尽管这条疯狗披了像模像样的人皮,可是他双眼里流露出的贪婪与疯狂都在警示这个人是个大麻烦。
他亲眼所见秦毅开枪杀人面不改色,目睹他身边的那个大汉熟练地毁尸灭迹,那行云如水的过程像极了专业的屠夫。
他对秦毅这个人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好感,甚至厌恶到下意识地站起身离开。
然而,他硬生生逼自己目光转向秦毅,低头盯着他悠然自得的恶心嘴脸,每个字音里的冷酷都凛然可辨:“我不知道莫司言打什么主意让你掺和这生意,但是在我的地盘你最好管好你自己,你动别人我不管,敢在我的地盘杀我的人,你是还没搞清楚在这个地方谁是主人,谁是狗吗。”
秦毅满不在乎耸耸肩,伸手掸了掸对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冷酷与散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天凉了,”秦毅笑着起身,将地上一件黑色的皮衣捡起,好似对方是自己深爱的恋人一般温柔地将黑色的皮衣披在那人的肩上,向那人极有风度一笑,“注意添衣,小心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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