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彻底慌了神,甚至直到医生离开,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不久之后,手术室里的女人被推去了病房,才刚刚有了点精神,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自己孩子目前的情况。
一家人围在病床前,却是相顾无言,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女人这个噩耗。
看着家人脸上难掩的悲伤与犹豫,女人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双手紧紧抓住被角,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告诉我,孩子……我的孩子呢?”
病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最终还是她的丈夫,那个平日里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却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地开了口:
“老婆,对不起……孩子……孩子他没能挺过来。”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垮了女人所有的坚强。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如溃堤之水,汹涌而出。女人的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与悲痛。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迫切的要求丈夫赶紧找来医生,他要看看孩子,哪怕只是一眼。
先前的医生再度来到了病房里,面无表情的看向女人,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非常能够理解您的心情,但很抱歉,按照院里的规定这种情况为了防止有病菌传染,死婴会立马被处理!”
医生的话说的非常生硬,且言语中都带着些不耐烦的意味,今天本该是这家人迎接新生命的日子,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却成了悲剧的开始。
女人的哭声在病房内回荡,撕扯着每一个在场人的心。
丈夫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大家都在逼迫自己尽快接受这个事实,这源自于他们心中对医院对权威的信任。
这家医院,有全市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因此名声在外。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家人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医院只是觉得孩子的命不好,终究得去试着接受。
家人们都围在病床周围安抚着女人的情绪,屋内屋外仅仅只有一门之隔,但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没有人知道,两个戴着口罩遮着脸的护士,神色匆匆地抱着个婴儿从后门离开了医院,将手里的婴儿递到了一辆车里。
车里的男人将婴儿抱在怀里,还不忘谨慎的问了一句:
“顺利吗?”
护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再度神色匆匆地返回了医院。
这辆车逐渐消失在了车流之中,一切又好似没有发生过。
最终,这辆车停在了阜阳市启盛大厦的楼下,抱着孩子的两个男人乘坐着专梯径直前往大厦顶楼。
作为一个著名的上市企业,启盛集团在多个城市都有分公司,此刻在这分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高董事长正和楚教授站在窗前,看着楚教授手里的一份地图。
“教授,确定这里合适吗,如果不合适的话,你只管开口需要哪里,我会让人立刻买下!”
面对高董事长的询问,楚教授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再度看了看手里的地图后方才开口:
“这种仪式最注重的就是天地意合,也就是风水。
阜阳市是最符合该仪式风水格局的地方,当时你要在阜阳市建造启盛集团的时候,选址是我来办的,所以这里是风水最合适的。
不过单单有风水还不够,我之前说了这个仪式最重要的在于婴儿,否则术无根,无法成功。”
高董事长微微颔首,随后又看了一眼时间,稍稍思索过后,便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按照先前的计划,现在婴儿应该在来的路上。”
就在高董事长话音落下之际,办公室门便如期敲响,二人一同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两个男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走了进来。
楚教授有些惊讶的看向了那个婴儿,一看就是刚出生的,可却一声不哭。
“这孩子从哪儿来的,为何不哭?”
抱着婴儿的男人一脸厌烦的看了一眼:
“来的路上一直在哭,为了不引起麻烦,给他吃了点安眠药。
反正你只是需要婴儿,是死是活不重要吧……”
这番话传到楚教授的耳朵里,终究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转身看向了高董事长:
“谁会愿意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送人,你们都干了什么?”
“楚教授,这您就不用操心了,现在婴儿已经有了,仪式可以开始了吗?”
任谁都能看出来,此刻楚教授的心情颇为复杂,似是人性和利益在做最后的搏斗。
沉默了几秒,楚教授再度看向了那个婴儿:
“哪有那么容易,但一个婴儿根本不够,要想让整个仪式发挥最大的作用,至少需要十四个。
且这十四个孩子必须都得是七月份出生,且出生时必须得是子时十分,怪我之前没说清楚,我……我本来还想要再研究一下,没想到你们的行动这么快。”
“你!”
高董事长一瞪眼,但话到嘴边又生生,把怒气压了回去。
他看出来了楚教授心里的动摇,但却并没有立马回应他,而是看向了抱着婴儿的那两个人:
“把教授刚刚说的话吩咐下去吧,接下来的孩子,只找符合要求的来。”
“是,老板,那这个孩子?”
高董事长脸色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你说呢,要不你养着?”
二人立马明白了高董事长的言外之意,抱着孩子便转身离开了。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高董事长的视线,这才落到了楚教授的身上:
“教授,这么多年来,你我二人亦师亦友,我很钦佩您的学术。
可是这些年来若是没有我,恐怕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儿了,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能研究学术呢?
别忘了,是谁当时拽了你一把,让你担上了教授二字。
我能把你举起来,也能让你坠入低谷,好好想想,希望接下来的任何事都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
说着高董事长又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楚教授,这一个巴掌给个甜枣的操作,再一次让楚教授良久无言。
高董事长拍了拍楚教授的肩膀,随后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他一人站在窗前,甚至觉得阳光都比平日里更加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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