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变得无比奇特。
“……向死而生,于死中活,子芙……有可能么……”
——
同样的灯火明灭,江凡托着腮帮,看着敞开的盒中参王,若是有所思。
“好参……”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凡眼神飘忽一下,喃喃道:“是好参,好要命的参……”
“哦?何来要命。”
江凡轻轻抚摸着参王,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古怪:“若非太子点播,还真不容易看出来呢。”
“参有问题?”
江凡笑笑:“人有问题。”
那人道:“太子有异常?”
江凡简单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那人沉默许久,缓缓道:“当真如此。”
江凡点点头:“我从前没见过太子,今日所见是个病歪歪,又不喜政务之人,但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
那人道:“太子本就如此,你多想了。”
江凡撇撇嘴:“是吗?那这是什么玩意儿?”
说罢,探手从盒子中取出一枚巴掌长、两指宽的条状金属物,他记得很清楚,盒子中原本可没有这东西……
那人眼神微微一动,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太子,可曾问起城主?”
江凡捏捏下巴:“没有,城主毕竟是叛逆。”
“城主之事,所指之人甚少,叛逆,便叛逆吧。”
江凡道:“太子这人,当真如此淡漠无情吗?”
“是很淡漠……”
江凡笑笑:“无痕长老,意犹未尽呐。”
身后之人缓缓上前,正是其貌不扬的普通老头——无痕。
“然太子这般,老夫都有些怀疑你了。”
江凡哈哈大笑:“这才是你出来的目的吧。”
无痕凝视着他:“你到底是不是?”
江凡笑笑:“太子果然高明,没白去。”
无痕苍老的目光投注在他脸上:“这世上,若他还不能证明你的身份,你如何自证。”
江凡看看他的手:“我若是确实不是,您老准备出剑?”
无痕沉默片刻:“细雨已经在你手中,老夫只有断剑。”
江凡点点头:“断剑也能杀人,何况十大神兵——无伤,有死无伤的无伤。”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支断剑已经点在他眉心。
奇怪的是,在江凡眉心仿佛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老夫在,纵然是你,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一个背负双手,拎着锄头的老农从黑暗中踱步而出。
无痕面色如常:“老夫杀人无需光明正大,日日所伺,你拦不住。”
黑暗中又响起一个声音:“果然是你呀!昔年天下第一杀手,无痕。”
一个身材矮小,满头白发却面庞红润的老者手持青竹杆现身。是渔翁,燕伯符。
“老渔翁 ……此番你来保驾我很意外,但我说过,这不是比武。”
“那显然,也不是论道喽……”
又有人接话,一个老者缓缓踱步而出。
“邹夫子,你也要拦我……”
来人竟是阴阳家邹演,他微微一笑:“老夫可不希望徒儿好不容易找到希望,忽然就没了。”
“是啊……”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我宗派,本来人就少,这唯一独苗,可杀不得呀。”
一个枣核头的干瘦老者,睡眼惺惺的挪了出来。
“阁下到底何人?”莫说无痕,其他几位也都不认识这位。
江凡却忽然笑了:“介绍下,无量道宗,天玄子。”
邹演惊奇道:“难怪无人识得,原来是从不出世的那位,这就难免了……”忽然他神色一动:“你说什么?道宗独苗?他?”
天玄子懒洋洋靠着一根柱子,浑身松松垮垮,似乎不靠着就站不稳当一般:“他没说过啊,无量道宗唯一传人,我那师兄的唯一弟子,要不是指望他将来操心宗门的事儿,我这辈子都懒得下山。”
除去早就知情的田渊之外,众老都是一惊。老渔翁瞅瞅他:“行啊,了不得啊小子,未来道门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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