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妈妈骇然：“别这么说。”
“以心换心不是这样的。就像你和我，几十年的情分，你知道我的难处。柔贞她却不知道。”夫人说。
夫人以前一直想，柔贞害怕夫人不爱她了。
可现在反过来想想，也许是盛柔贞从未付出过她的真心。
心与心的相连，不是这样的，夫人却总在责怪自己。
“……只有自己不爱，才会总怀疑旁人的感情。柔贞对我，毫无信心。直到今天我才反应过来，她并不爱我。”夫人道。
心腹妈妈：“夫人，您现在很难过。不要再多想了，越想越偏，只伤自己的心。”
夫人点点头。
这个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好。
张南姝则没回督军府，住到了松香院。
颜凉榆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她听。
“……所以，如果你不提前安排，陆菁会被母猴抓伤，那个武生会掉下戏台摔伤？”张南姝问。
颜凉榆：“是啊。”
又说，“我叫白霜派个人，混到戏班里。他们都上妆，打戏的时候不少人，混在其中很容易。”
“你怎么知道戏班有问题？”
颜凉榆很想说，前世天福荣戏班一直和盛柔贞关系匪浅，颜凉榆还在盛柔贞府上听过天福荣戏班唱堂会。
能维持多年交情，这个天福荣戏班肯定有点问题的。
“我乱猜的。除了戏班，其他宾客中不好安插细作。毕竟是陆夫人的春宴，邀请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颜凉榆道。
颜凉榆还说，“我不太懂术法，但我知道，推演绝不是当天生效的。就像种菜，需要时间。想要当天看到成果，一定有托。”
张南姝：“那个道士当你是傻子。”
“这也是筛选信徒的方法。”颜凉榆说。
张南姝没听过这种说法，忙问：“怎么筛选？”
“用夸张的方法，如果得到了你的拥趸，意味着你很迷信，而且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你这样的人若有钱，会心甘情愿交给道士。这样得到的信徒，往往更容易操控。”颜凉榆道。
张南姝想了想，一身冷汗：“你说得对。”
颜凉榆笑了笑。
张南姝：“猪猪，如果你去招摇撞骗，比那个道士更有手段。”
“他是有些本事的，你不能轻瞧他。”颜凉榆说。
张南姝：“他为什么会被气得吐血？”
“害怕。”颜凉榆道，“越是修为高，越以为自己坚不可摧。我突然连他的八字骨重都说了出来，对他打击很大。”
总参谋府陆家的宴会，一时成为宜城上流社会最大的谈资。
每个人都在说颜凉榆和霄云道长。
“被逼得吐血？”
“颜凉榆说他用邪术驻颜，他就气得吐血。八成是真的。”
“这些年到处乱，买个幼童很容易。这道士，未必没有用邪术。要不然他吐什么血？”
“督军和夫人之前还挺器重他。他好几年不出来走动，这次一来，夫人亲自接待了他。没想到，他居然也只是个江湖骗子。”
众说纷纭。
老一辈的人还是信的，年轻人却都觉得霄云道长没什么道行。
他推演的，当时没实现；他被几句话激得吐血了。
“督军府那个义女，是有真本事的。她能知天意。”
“她爬这么快，靠得是她的神测，而不是美貌。我就说她很不简单。”
“她要做少夫人，督军和夫人都有这个意思。上次听人说，我还以为是谣言。这次见到夫人，夫人只让她坐在身边。”
颜凉榆的威望，一夜间变得更重了。
以前敬畏督军府，才对颜凉榆另眼相待；现在是敬畏她这个人。
此事沸沸扬扬议论了很长时间。
每个阔太太、千金小姐都想和颜凉榆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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