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姣轻叹一声。
其实要说多反感,那倒没有。
毕竟人家家里有钱,那也是世世代代努力积累下来的,人家该得。
只是想到宫里那位乖孙儿略显空荡的国库……
舒姣眼眸微眯。
他们家还是皇家呢,没道理库房里的钱,还不如这些个世家吧?
“查查今晚来的有哪些贵公子。”
等歌舞停下,舒姣留下一句话后,便起身离开。
赵锐迅速跟上。
此时宫门已关,但舒姣和赵锐还是靠刷脸走了进去,舒姣直接回了她的秀宁宫。
赵锐犹犹豫豫的,还是找赵渊去了。
那会儿赵渊还在勤贤宫批折子。
见他来看了眼,“说吧,今天带国师去哪了?”
赵锐迟疑片刻,想隐瞒,但又不敢,最终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托盘而出。
“咳!哪?”
听到后面,赵渊都忍不住被呛了下,惊疑问道:“你带国师去了哪?你再说一遍!”
“额……杏花楼……但父皇,不是儿臣带国师去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赵渊气得呼吸都乱了,看了眼手里的折子,觉得不太解气,直接走过去踹了赵锐一脚。
“你怎么敢的?把国师带去逛青楼。你、你要气死朕吗?”
那是他皇祖母啊!
他那光风霁月、雍容闲雅的皇祖母啊!
你小子居然带她逛青楼,朕看你真的是嫌命长了!
“哎哟!”
赵锐被踹得一疼,连忙解释道:“父皇,真的不是儿臣!真的是国师提出要去杏花楼的。”
“那她怎么知道杏花楼的?”
“是、是看戏的时候,听越国公之子曹应升提到的。”
赵渊脸色阴沉,“说清楚。”
赵锐为了不被自家亲爹踹死,非常礼貌的出卖了曹应升那群公子哥,顺便还提到后面李伏成砸六千五百两在青楼的事。
“你们今天过得可真精彩。”
赵渊语气沉沉。
他像是平静下来了一样,转身坐回椅子上,手指轻叩桌面。
“父、父皇,若是没儿臣的事,那儿臣就先回府了?”
赵锐小心翼翼问道。
赵渊看了眼他,“回去将四书各抄一遍,静静心。”
赵锐:……
“父皇……”
“三遍。”
“儿臣这就走!”
赵锐连忙行了一礼,马不停蹄的回府,心里直叹为什么今天陪舒姣的不是赵治呢?
他是老大!
这个苦,该他吃啊!
赵锐直想哭,他都多大的人,还抄四书,传出去要不要脸?
宫里。
赵渊沉思片刻后,还是决定明天再去找舒姣。
皇祖母她老人家年岁也不小了,左右这事儿也不着急,先让她好好歇歇再说。
只是第二天上朝时,他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惹的朝臣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都有些不太敢说话。
于是今日早朝便结束的格外快。
赵渊大步一迈,直奔秀宁宫。
舒姣这会儿才刚刚起来,正在梳妆。
赵渊来了也只能先在外面坐着等。
约莫一刻钟后,舒姣才朝外走去,“皇上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
“来陪国师用早膳。”
舒姣笑了声,将手中的卷起来的画卷递给他,“先看看。”
赵渊有些不解,但还是迅速将画卷展开,抖一抖,忽然发现那竟是大宴的简略地图,上面用黑色的墨圈出好几个地方,每一个旁边都还标注了特殊符号。
他看不太懂。
“这是何物?”赵渊好奇的问。
“你再看看右下角。”
赵渊闻言垂眸看去,只见右下角用蝇头小楷写着几行字。
⬛ 煤矿。
▲ 铁矿。
◐ 金矿……
赵渊:???
赵渊:!!!
矿、矿产!
赵渊“咻”一下就站直起来,“皇……国师!这是真的?”
金矿、银矿、铁矿、铜矿……
天降横财啊!
这些金、银矿一开采出来,他的国库瞬间就能填满,还有铁矿铜矿,一旦开采出来,将士们便能用上足量的武器和甲胄……
舒姣微微勾唇,“坐下,不要那么激动。这些自然是真,你稍后命人带队去挖掘便是。”
“呼~”
赵渊长长吐出一口气,笑道:“国师,您真是每天都能给我一个大惊喜!”
他将画卷握得紧紧的,重新坐下后又问道:“听老三说昨夜您跟他去了……杏花楼?”
“有些好奇,去看了看。”
舒姣倒是坦然。
她轻抬眸,神色从容而平静,“只可惜,虎父犬子,叫人大失所望。若大宴王公世族的后辈子孙,都是那副德行,大宴忧矣。”
“国师说得极是。”
赵渊闻言脸色微微黑沉,“京中的纨绔,还是多了些。”
“嗯。成日游手好闲,有在京中招猫逗狗的功夫,不若集中起来学些诗书武艺,免得丢了先祖脸面,也好叫京城安稳片刻。”
“您的意思是?”
“送学堂的送学堂,送军营的送军营。”
舒姣慢条斯理的喝一口米粥后,才道:“后一辈的教育要紧抓,否则后继无人,等你我走后怎么办?”
难道还要靠那些六七十岁的老一辈?
别开玩笑了。
那些朝臣指不定走的比他们都早。
“你再看看朝堂上,新人有几个?武将之中除开那些老将之外,能执掌十万兵马的又能有几人?”
舒姣的话,让赵渊陷入思索。
好像……确实是……后继无人的样子啊……
他和皇祖母走后,不会给太子留下一地烂摊子吧?
不行!
人才还是得培养起来!
他不能因为那些老家伙用的顺手,用的熟练,就完全不管后面的事了!
思及至此,赵渊重重点头,“国师,我懂。”
然后他陪着舒姣吃了顿饭,就脚步匆匆回勤贤宫,立即召集太子和几个朝堂重臣。
还不等朝臣进宫,越国公、宣平侯、广阳侯、信国公……
也就是昨天茶楼里打进舒姣包厢的那群公子哥的亲爹,拎着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走路脚都在打颤的公子哥,齐刷刷到勤贤宫请罪来了。
赵渊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爱卿确实是教子无方。”
“皇上恕罪。”
“惊扰的是国师,并非是朕。”
赵渊冷声道:“国师宽容,不计较此事。朕却在想,爱卿的子嗣们平日是否太闲了?不是打架就是上青楼……”
说起上青楼。
赵渊的脸色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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