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去看看!”聂飞听了便立刻说道,将手里的雨伞往旁边一扔,就往溢洪道旁边的一条小路往下走,这小路几乎都快被草给淹没了,而且坡陡又是泥路,十分难走,饶是聂飞从小在农村长大,都被摔了几个屁蹲,弄得身上全是泥浆。
终于到了底部,聂飞抬头一看,溢洪道下面距离土坝顶起码有十五六米的距离,条石砌筑而成的溢洪道也不过只修建到了土坝的底部,然后就是一条两米宽的土沟连接,这边还好一点,再往前走过一个隘口,聂飞就看到下面平坦的地势基本上就是一片汪洋大海了。
那些土路就这么跟水田的水持平,而且聂飞还能看见三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楼,这么看上去,就好像一片湖泊里就这么突然长出了几栋房子一般。
那几个村民见聂飞下来了也跟着一起下来,颇为无奈地看着这眼前的景象。
“今年雨水特别多,再这么下下去,家里就该淹着了!”一个村民一脸愁容,从包里掏出烟发现都已经被水给浸湿了。
“政府不管吗?”聂飞就问道。
“怎么管?”那村民一提起来就生气,“我们去乡政府找过,乡政府倒是提供了抽水机给我们排水,不过这哪里来得及?”
“这水沟难道就没人疏通的吗?”聂飞就看了看那条水沟,两米宽一直蜿蜒向远方,聂飞以前查看过资料,这条溢洪道是直接接入小安溪的。
“怎么疏通?”村民便道,“找到乡里,乡水利站说这是水库的配套设施,当初县水务局只是把水库交给乡里托管,这溢洪道他们是不管的,可县里说既然是水库托管,那就是包含了配套设施的,反正就是推来推去!”
踢足球!聂飞心中就不禁恼怒起来,这也是体制中的一种常见现象,大家伙都想把麻烦事给甩出去,这种打嘴仗的事情,最后扯来扯去,受苦的,也就是老百姓而已。
聂飞听了便转身直接走了,他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回去直接找甄友伟去,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决葫芦水库的事情,还是得需要水务局出马。
所以聂飞也不再耽搁,上了土坝之后就立刻钻进车里,司机在经过聂飞吩咐后,风驰电掣般的往县里赶,刚到水务局大门口,车子还未停稳,聂飞就急着跳下了车往大楼里面跑去。
这场景弄得不少人都大为惊讶,心道斗战胜佛今天是跟蛇打斗去了,这搞得一身的泥浆,完全就跟一个叫花子没什么两样了。
跑上了三楼,聂飞直接去了甄友伟的办公室,却发现里面没有人,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工作人员从局办出来,就被聂飞给抓住了。
“甄局人呢?”聂飞急迫地问道。
“在小会议室开会呢!”办事员话还没说完,聂飞就直接跑了过去,一把就推开了小会议室的门,里面烟雾缭绕,还开着暖气呢。
里面的一群人看见聂飞这么突兀地进来,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全身都是泥浆,这跑哪儿去打滚了?
“聂飞同志,你还有没有一点礼貌了?”甄友伟见到聂飞就来气,便出声道。“你没看见我们都在开会吗?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开会人也不到场,进个会场连门都不敲,你的素养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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