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过是几个月没到兰局这里来嘛!”聂飞公式化地笑了笑道,自从知道了兰桥宏在扶贫款的事情上做了手脚之后,他就认为兰桥宏是个阳奉阴违有利益就出卖人的家伙,所以之后聂飞就基本上不像去年那样,时不时地到这边来窜门。
“是啊,聂局日理万机,太忙了。”兰桥宏呵呵笑道,也点了一根烟坐到了沙发上,盯着他椅子背后那面墙上的一副写着天下为公的书法作品,脸上带着笑意就不说话了。
“兰局喜欢书法?”聂飞便问道,他眼力好,那落款写的就是兰桥宏的名字。
“一点小爱好,也算是涂鸦之作,等不得大雅之堂!”兰桥宏便笑道,“聂局也动书法?不如品评一下?”
“我对这个就一窍不通了!”聂飞就摆摆手道,“最后一次握毛笔写字那都是小学的时候了,不过看兰局的字苍劲有力,应该是有不少年头的功底了。”
兰桥宏便笑了笑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又坐了一会,场面变得有些尴尬,聂飞也找不到自己开口的由头,毕竟他以前还对兰桥宏冷嘲热讽过。
“聂局过来找我,一定有事吧?”兰桥宏见聂飞良久不说话便问道,又给他续上一根烟,“有话你就直说!”
“行,那我就直说了!”聂飞想了想,该说的还是得说啊,毕竟这是求人。“我去了一趟葫芦水库,下游的水已经退了一些了,我打算请人吧溢洪道给疏通一下,需要一些钱!”
“聂局是想局里花钱把溢洪道给疏通了?”兰桥宏眉头一挑便问道。“这件事情甄局知道吗?”
“甄友伟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他是不会同意的,他就本着那个态度,一旦同意,他就担心宁安乡以后就会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全推给局里。”聂飞一副气愤的样子。“当个领导干部没一点担当,眼看下游淹成一片,村民连房子都不得不舍弃了,他主管水利设施,居然对此不闻不问。”
“毕竟甄局还是从全盘考虑的,每年局里都是付过管理费给宁安乡的。”兰桥宏便道,“行了,聂局要多少?”
“现在还不一定,我预估了一下,疏通下游的溢洪道得速度快,以免强降雨天气又到了,所以起码得二十号人,那么多公里,疏通的话起码要半个月时间,保守估计,得五万块左右吧,毕竟这种活得多给人一点钱,那水深,操作起来有难度。”聂飞想了想便道。
“我老早就在网上查了一下,有这种溢洪道疏通的专业公司。”聂飞又继续说道,“有资质的公司人员技术丰富,而且保险齐全!”
“聂局想得还是很周到的,看来这笔钱我不给都不行了啊!”兰桥宏便笑眯眯地说道,聂飞就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他,心道这家伙怎么又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兰桥宏突然又说道。“聂局你也知道,我动用资金也只能是从水厂和水资源公司账户上动,那可是独立核算的公款,不能随便拿出来,你得给我出个上级领导的条子!”
聂飞心中就冷笑了一下,心道兰桥宏这也太他妈奸猾了,原本聂飞就是想让兰桥宏直接以修溢洪道的名义拿出来,结果他压根就不提这茬,上级领导开的条子倒是可以调动这笔钱,可上级领导是谁?不就是甄友伟吗?他是水务局的一把手,可甄友伟会开这条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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