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久而久之,这也就形成了一个比较固定的摊位,县里也默认了这种做法,城管也就不来管了,可今天这些摊位之间的空隙明显就被夹了塞,增加了手推车,把以前的一些通道给挤得满满当当。
聂飞就找了一个加塞的摊贩,是烤烧烤的,两人坐下点了一些烤串,等老板在烤的节骨眼,聂飞就把包里的烟抽出来,走到摊贩老板面前散了一根,跟他聊起天来。
“老板你是新到这里来的吧?”聂飞就笑着问道。“以前常来吃,没看到你啊!”
“才来没两天!”那老板呵呵笑道,“一会你尝尝看我的手艺,要是可以,以后常来,今天咱们就算认识了,以后给你打折!”
“以前你摆摊的地方生意不好了吗?怎么来夜市街了?”聂飞就问道。
“别提了,他妈的这些城管这两天跟被疯狗咬了一样!”不说还好,一说那老板就一肚子的火气。“看见咱们这些摆摊的就跟看到骨头似的一窝蜂就扑上来,没办法,现在摆摊的大多都是朋友连朋友,大家伙就来夜市街加塞了,我估摸着也就是这段时间,县里在搞什么东西,等风头一过,就可以回去摆摊了。”
“滨河路不是要搞一条美食街吗?你们怎么不去那里摆摊呢?”聂飞就问道。“前段时间报纸电视台可都采访过的,连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讲了话的啊!”
“呸!”那老板听罢就往地上啐了一口,把聂飞给弄得措不及防。
“那美食街搞起来有什么用?”那个老板就说道。“城管不是没说过,还要收摊位费呢,你说这一个月收几百块,一年就是几千块,我这摊子行头被城管没收了也不过就是几百块就置办齐备了,用得着去滨河路?”
聂飞心道这城管局办事纯粹就是在捏着鼻子骗眼睛,当初他把滨河路的政策给下发下去,可没说是将来每个月都要收租啊!简直就是在乱弹琴嘛,所以这就引起了摊贩们的反弹。
人家也有人家的看法,他们出摊,那总不至于每个月都要被城管没收一次吧,现在一个平板车的零售价也不过三四百块,像他这种烧烤架子两三百块顶了天了,整套行头置办下来也不过七八百块,再加上那些烧烤的菜式,不到一千块钱。
平时大家伙看见城管的车子来了就赶紧推着跑,跑得快那就万事大吉,他们宁愿每天跟这些城管斗志斗法搏一回,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地每个月交几千块钱进去,那太划不来了。
“不过这有个固定的地方总比每天这么推着跑好吧?”聂飞就问道,他倒不忙着去解释租金的事情。“这样每天跟做贼似的,多累。”
“我们也不想啊!”老板立刻诉苦道。“天天躲城管,这躲着连自己的孩子在同班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是不知道,我儿子跟一个城管的儿子是同班同学,那被欺负得就别提了,经常叫我儿子替他做卫生,做作业,说要不然就让他爸天天来抓我,哎,你说这事儿闹的,有个固定摊位,自己出摊没人抓,咱们腰杆子也硬气啊,不像现在,那就跟做贼似的,一边烤烧烤还得一边眼睛盯着其他地方预防城管突然出现。”
聂飞就心道人家也确实不容易,城管和摊贩的关系看似简单,但这其中却隐含了各自的意识形态问题,这也是社会上最尖锐的矛盾,一旦民众的意识形态与执政者的意识形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的时候,就有可能发生抵抗,这种情况在国外,特别是在中东地区,那是数不胜数,甚至许多国家都因此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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