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亲临
“有娘娘这句话，微臣自当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程颐显然对帝后的吩咐惟命是从，得到陆婉芸的准话之后，也当即应允。
陆婉芸对此极为满意，不过在转身欲走之时，却忽然停住动作。
程颐虽说不解，却也依旧站在原地，并无半分不耐，安静的等着陆婉芸的后文。至于云墨骁，他更是面色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陆婉芸要做什么。
“本宫身边有个想见见世面的丫头，叫做白梵。”陆婉芸的话让程颐心中微惊，脸上也略露出几分讶然，“她兄长是白金宇，算个聪明伶俐的。”
“娘娘说的白金宇，是新上任的那位禁卫军统领？”
程颐估摸的虽然八 九不离十，但还是开口询问一番，以此确定。
陆婉芸颔首，缓声道：“正是他。”
而得了这还的程颐，这时候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陆婉芸也没卖关子，继续道：“此前宫中有个心思繁多的宫女，攀咬着永安侯和右相，此事程大人可有听说？”
“微臣有所耳闻。”程颐自然听说了，且还知晓那宫女叫做沁儿，攀扯的永安侯和郑启岳，都是遭了‘无妄之灾’。
至于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程颐倒是没有得到答案。
他也不会去探寻。
既然是不曾露出风声的消息，那就代表着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对于自己不该知晓的事情，程颐贯来没有什么探究心。
但此时陆婉芸既然提及，还和白梵前后脚说起，那就等同这事儿和白梵有关。再看陆婉芸神情没有异样，那对于白梵来说，应当是好事。
再想到陆婉芸方才略微停顿的脚步，程颐心中就有数了。
“娘娘是想让白姑娘来大理寺旁听？”他的语气略带试探，并未把话说的笃定或者过于确信。
陆婉芸没有否认，“白梵算个聪明的，能从沁儿嘴里翘出本宫想要知道的消息，想必来大理寺也能有些用处。”
“当然，没有用处也正常。到底是个小丫头片子，不如程大人处事老练。”陆婉芸说着笑了起来，“就让她来大理寺跟着程大人你长长见识，也省的她不知人外有人。”
话中看似在贬低白梵，可程颐清楚，能被陆婉芸专门提起的，就是被她重视的。
至于话语中那些不大像夸赞的话语，则是陆婉芸在隐晦的告诉他，此女可以栽培，兴许也需要程颐花些心思。
说实话，程颐其实不大愿意接下这个差事。
毕竟让一个女子跟着自己做事，实在是会落人话柄。可又想到此乃皇后亲自嘱咐，且被皇后看好的人，如今多多少少都有了‘功绩’，程颐心中便也犹豫十分。
但没过多久，程颐就拱手作揖，郑重道：“微臣，定不辱命。”
不管如何，这燕国朝堂有皇后的一席之地。
白梵又是白金宇的妹妹，便是真有不长眼的非得在这事儿上头做文章，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引白金宇出头，远不止于独自一人承担炮火。
得到程颐承诺的陆婉芸神色满意。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再度停留，直接离开。
“大理寺主簿的位置，我记着如今依旧空着？”才上马车，云墨骁便笑着开口，“卿卿就如此看好白梵？”
陆婉芸挑眉，“自然。”
至于缘由？
能将沁儿的嘴撬开后还不打草惊蛇，让沁儿至今都还没自尽，这样的本事，不入大理寺简直可惜。思来想去，这大理寺也还有个空闲职位，不正正好？
当然，也得看白梵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会不会辜负陆婉芸的安排。毕竟官职么，如今可不是先帝时期，要的就是有能者居之。
“李雯？”
正在这时候，陆婉芸忽而看见李雯的身影从拐角处出现，直接入了大理寺。
瞧她步伐迅速，目不斜视，一看就知晓是轻车熟路，不知来往了多少次。至于守在大理寺外头的侍卫，见她到来，也是见怪不怪。
“看来李小姐没有我们想的那样内向胆怯。”云墨骁语气淡淡，收回目光，“此前卿卿是想将她安排到何处？”
“并无定数。”陆婉芸摇头，对李雯的到来并不在意，更没有出面唤住她的打算，“且看她此后表现，再做打算不迟。”
云墨骁不置可否，总归他只是忽然想起。到底要如何安排李雯，他并不在意。
至于李雯，在陆婉芸和云墨骁马车行驶起来之时，若有所感的回头。她皱眉盯着那装潢没什么出彩地方的马车看了半晌，最后才迟疑着将目光收回。
而等她入了大理寺之后会不会得知马车上人的身份，得知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此时的陆婉芸和云墨骁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去了柳家商号名下的粮仓。这处粮食的价格没有变化，和其他涨价的店铺比起来极为扎眼。
若不是因为柳家商号是认证过的皇商，且地位超然，当得起‘第一商号’的名称，只怕早就被周围的粮铺围攻破产，关门大吉。
但如今，却因为柳家商号保持粮价平稳，瞧着并不受南郡城地动之事的影响，所以周围的粮店就算涨价，也并非见风疯长。
“柳琴不在？”
陆婉芸一进去便问了掌柜。
倒不是她贸然如此，而是此前就和柳琴有过约定。今日正好是一月一见的日子。
“夫人贵姓？”
掌柜的从柜台后绕出来，见两人桶身气度不凡，便开口询问。
陆婉芸见状也猜到些许由头，“苏。”
一听见这个姓氏，掌柜眼睛顿时一亮，弯腰对陆婉芸和云墨骁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前行，他才再度开口。
“当家的离开皇城之前便吩咐过，今日会有贵客上门，那时候需委屈贵客上二楼厢房，那处有当家的留下的信件。”
毕恭毕敬的掌柜显然将柳琴的吩咐死死记着，并且事必躬亲。
“当家的？”陆婉芸的注意点却是在掌柜对柳琴的称呼上，“我若没记错，柳家商号有好几个当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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