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性子软,此次若非老太君与宋昭在旁出谋划策,不能成事,是以皇后请老太君暂留在宫中,其余王妃夫人皆送回各自府邸,
问过老太君意思后,皇后命太子暂将禁卫军交给宋驰统领,城卫军回城防大营,太子应允。
一日风云突变后,大家都累了,太子更显疲态,入夜来未央宫见皇后时面色幽暗不说,生出不少胡渣。
即便太子这般,从来都善良的皇后也不再生恻隐之心,圣上被俘,他不想着如何解救,竟为皇权蒙蔽,如果圣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便是不活了,也要叫谢家陪葬!
“本宫自问虽不能知如何作为母亲与你亲近,可从未苛待你,自圣上送你来未央宫,本宫时时想着将最好的给你,圣上只有你这一个皇子,无时不再为你继承江山铺路,你做了些什么?”
皇后念及圣上,眸中含泪,“你的父皇,尚在那贫寒之地生死未卜,不知受着怎样的苦楚,本宫恨不能自己去代他,你呢,你所为,”皇后捂着起伏的心口,半晌才愤恨道,“不忠不孝!”
太子无以辩驳,他只道:“母后,儿臣该是,等救回父皇,儿臣以死谢罪,恳请母后饶母妃一命。”
皇后拭了眼泪,手握着帕子捶在桌上,“她早该严惩!勾结幽王叛乱便是死罪,是本宫念及你,不忍你失去亲娘,跪求圣上饶过,这次你还逼本宫心软不成!”
太子自知母妃行事决绝,不过成王败寇,若此次他真能登基为帝,那今日他求的便是母妃绕过母后,他护的便是母后安危了,他在其中又谁懂他的左右为难。
“母后,自儿臣记事以来,父皇只有在儿臣生辰时来母妃宫中,自儿臣来未央宫后,父皇更是再未去看过母妃,儿臣记得母妃从前温柔和善,后来变得严厉,再后来……”
“好了!”皇后不愿再听,她与圣上恩爱不疑,是这宫中嫔妃的不幸,这一切都是圣上与她的错,是以她尽量善待嫔妃以弥补,圣上也给了各位嫔妃及家族恩荣,怪只怪,这世道,怪她的丈夫成了帝王,怪那些家族费劲心思把自个女儿送入宫中!
宋昭跪下对皇后道:“娘娘,奴婢问过宋驰,他道城卫军接到的调令,太子指明他领城卫军至王宫。”
依老太君的计划,沈皓月安排退役的李家军将士在百姓之中,组织他们和一些壮士为临时军,听皇后调令,但宋驰领城卫军前来,便省去临时组军的麻烦,直接用城卫军,正规军队威慑力总归强许多的。
“你故意帮本宫?”皇后不可置信问道,太子的调令约等于将抵抗禁卫军的城卫军送到她手中。
太子神情难辨,像是受了委屈想喊冤又不敢表露,隐忍着叩头道:“母后,儿臣两孝难全啊!”
皇后望着太子消瘦了许多的背,硬撑起的冷漠分崩,欲上前宽慰,才起身又不止该如何说,她从来都只知亲近圣上,待旁人虽和善却总像隔得很远。
“太子也费心了,快快起来,回宫休息吧,明日还要部署大臣去北戎的事。”皇后站在太子面前,弯腰劝道,伸出的手在太子背上,却未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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