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与李域一早从观山庄子离开,李域要带沈皓月去一处地方,他不言明,她便也没多问。
经早上一番折腾,沈皓月又困又累,马车摇得她昏昏欲睡,一直躺在李域怀中不起来。
李域自是喜欢她软若无骨地趴在他身上,头还贴在他心口位置,像是要沾满他整个心。
他身子向她侧着,尽力减少马车颠簸对她的影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路,不时叫她醒来喝口水,想喂她吃些东西,她只装睡不理,他只好由着她。
到目的地,马车停下,李域手指轻抚沈皓月的脸,唤她醒来。
沈皓月睡眼朦胧,跟着李域下马车,看清楚所处地,顿时清醒了。
“我记得你好像带我来过这里,你有一位故人葬在此处山上。”沈皓月道,她还知道他有一处园子在此处不远。
李域嗯了一声,握住沈皓月的手,牵她一起上山。
上山的路像是昨日才有人收拾过,路面没什么落叶枯草,平整得连凸出的石子都少,俩人并肩走着,没有说话。
“那座坟墓是你娘的墓吗?”沈皓月问。
李域站定看向沈皓月,她解释道,“先前王妃带我去大相国寺见过王爷,王爷以为你跟我说过你生母的事,提及了此事。”
沈皓月感觉到李域牵着她的手倏地一紧,她疼得皱眉,李域又立即松开手掌。
李域带着沈皓月继续往坟墓走去,同她说起他生母的事,“我娘是父王的一个妾室,并不受宠,甚至不能护自个儿子在身边,我生下来就被王妃抱走了。王妃故意留我娘在长安城的王府里,小时候我并不知自己并非王妃所剩,每年跟父王和王妃回长安城拜见皇叔时都会见到一个遇到我就落泪的妇人,这就是我对娘全部的记忆。”
俩人已走到坟墓前,墓碑前已有祭品,李域上前拿帕子擦无字墓碑,“或许是血肉相连过,旁的人我都不在意,独独把她记得很深,可我们总不能靠近,每次我想走近她,不时我会被带走就是她跑开。”
李域站在墓碑前,眼神悲戚,背影孤寂,“十三岁那年,圣上召见,我独自回长安城。那是我第一次接近她,她已重病在床,她还是看着我落泪,没有说任何话,直到亡故。”
沈皓月握住李域的手,她柔软的手温暖了他的冰凉,“伯母最后一刻定是欢喜的,有你在她身边,她没有遗憾了。”
可他有憾!她为何不能勇敢一些,告诉他真相,还要他审问府里老人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或许他早一点知道,她就不会被人下慢性毒药,一日日虚弱直至早亡!
“伯母的死是因王妃吗?”沈皓月问。
李域本不想叫沈皓月知道这些,心生害怕,所以一直没提及他生母的事,“她死于毒药,现在你知道,为何我要派人保护你了吗?先前王妃怀疑我对你有意之后,派出来跟踪你的人都是杀手,我拉旁人做幌子,也是为保护你。”
沈皓月大抵猜到他生母的死与安阳王妃有关,不过听李域说毒药,还是被吓到,终于明白安阳王为何与王妃如同陌路了,恐怕王爷只李域一个儿子,也是王妃的手笔。
内宅虽明争暗斗不断,不过都是女子,总归法子手段大都小打小闹,能用上毒药的,算得极少狠毒的。先前她这般不合安阳王妃的心,还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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