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小人!
时运不济。
且言自身能力不足,若非对方暴毙只怕处境尚比此刻还差。
死后阴魂不散压低运势,以至于诸事不顺。
细细想来确实乃是李衔清进入警察厅后,方觉磕磕绊绊。
金恩照开口再问:“可他人都已死,还能翻江倒海不成?”
“运势正旺,逆天改命之际毙亡,怨气之深实属罕见,一抹执念全数系于你身,饶是年轻气盛肩头三火正猛,也遭受不轻影响。”
“可有破除之法?”
“人都已死何须担忧,任他生前千般本领万般变化,如今身死道消不足为虑。”
听闻此言金恩照暗自点头。
确实有道理。
死人怕什么?
“我不必理会?”
“不必理会,只需平日里小心些,过个一年半载便毫无影响。”
一年半载?
寻常人也就罢了,大不了等一年半载。
可金恩照身处警察厅特务股工作特殊,十天半月影响都极大,何况一年半载。
若真倒霉如此之久。
只怕都要沧海桑田!
“能不能尽快解决?”
“大可不必。”
“还望告知破解之法。”金恩照直接掏钱放在香案。
出马仙家见状,沉吟片刻说道:“两猴相争,胜怕也只是惨胜,且此番大有胜之不武之意。若想运势重回自身,斋戒焚香三日即可,执念怨气消散无踪。”
听闻如此简单金恩照心中暗骂,不给钱就让人等一年半载?
装神弄鬼!
尤其是对方口口声声总说自己不如李衔清。
若不是心中对玄学一事略有担忧,只怕都想将此处砸烂。
“如此简单?”
“你本就运势不高,恢复正常不难。”
“运势不高?”
“背井离乡、无根浮萍,何来运势?”
金恩照微微咬牙问道:“能不能提升些运道?”
“这……”
“加钱。”
“猴五行属金,五行之中土生金,属龙之人应当可以进行帮扶。”
“属龙之人?”
“相合、上吉,呈三合水局,明合、极佳。”
龙!
金恩照脑海之中瞬间闪过池砚舟面庞。
1916年生人属龙。
如此巧合?
再看面前出马仙家难辨真假。
且金恩照想到李衔清,同样属猴。
便是得池砚舟配合行动,直接成为警察厅福将。
福将!
此二字足以说明问题。
如此看来李衔清便是得到池砚舟帮扶,龙猴相合才能压自己一头,仔细分析倒也有些道理。
可若按照如此说法,那池砚舟如今便是听命自己,为何运势不改?
金恩照皱眉询问:“若已有属龙之人工作之中相帮,为何不见起色,莫不是对方心中另有所属?”
“非也。”
“何解?”
“你真的信他吗?”
出马仙家反问一句,嘴角露出高深莫测微笑。
真的信吗?
岂会。
特务股警员难谈信任,乃工作习惯导致。
“心诚则灵,且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必过多纠结。”出马仙家示意金恩照可以离开。
“你这岂不是自身所言,前后矛盾?”
“无非养家糊口的本事罢了,承蒙惠顾。”
可对方越是如此,金恩照心中便越想得多。
一点钱财他倒也不在乎,起身离去。
池砚舟、杨顺见其出来上前询问:“队长,说的如何?”
金恩照略带深意看了池砚舟一眼,眼底含有审视。
莫不是故意为之?
口中却道:“天机不可泄露。”
“那就先行离开。”
“走。”
杨顺落在身后回望屋内,出马仙家轻轻点头示意无误,三人由顾乡区返回南岗区。
金恩照一路未有言语。
实则心中多有考量。
虽运势一事乃是由池砚舟最先提起,可早已过去多时,今日乃是他心血来潮突然旧事重提。
且顾乡区出马仙却是杨顺率先开口,并非池砚舟所选。
后续也由杨顺前去一探究竟,池砚舟同他一直在一起,并未离开过。
想提前寻出马仙家串通,只怕较难。
另有可能则是池砚舟与杨顺串通一气,只是金恩照觉得杨顺岂敢?
虽是因池砚舟帮忙加入警察厅,可地位悬殊一目了然,难不成魄力如此之巨?
若有此魄力,何故呼兰县警察署蹉跎时日。
主要想法还是李衔清当时势头正盛。
调查早年间磐石县一事,阴差阳错惹恼郑可安,却硬生生寻到一条线索,将失踪多年的农乐童找到。
名单、地图尽数拿到手中。
你说这里面没有运气成分?
要让金恩照讲,全是运气!
可偏李衔清就有这样的运气,当日谁负责接近郑可安,正是池砚舟。
还有李衔清通过抓捕胡匪,却调查到抗联电台情报。
更是具有战略性的意义。
这里面有运气成分吗?
金恩照当日就觉得李衔清走的是狗屎运,现在仔细想想确实好似福星高照。
莫不是真与池砚舟有关?
毕竟胡匪乃是他亲手抓获,李衔清病怏怏的有何能力抓人。
从事谍报工作致使金恩照生性多疑,此番言论他不敢全信。
但又不愿完全不信。
纠结之余同池砚舟、杨顺分别,夜里定会继续思考。
等其离去池砚舟对杨顺问道:“出马仙嘴巴够严吗?”
“池兄放心,她若走漏风声知道下场如何,队长弄不死我们,我们却能弄死她。”杨顺言语之间冷意浮现。
进入冰城后杨顺变化确实不小。
“做的不错。”
“日后只怕队长会更加信任池兄,想找机会做些手脚便也更加容易。”
“先拉近关系再说,此番很难一击定胜负,我们需要做的是落井下石,而不是主动将人推入井中。”
“所言极是。”
“也不必心急,早晚的事情。”
“池兄看来胸有成竹。”
“股长已经有意培养,前路则顺利得多。”池砚舟故意讲出这个消息,是为让杨顺觉得有盼头,稳定人心罢了。
此事杨顺确实知晓,盛怀安的几次安排他都亲眼所见。
且今日金恩照被池砚舟算计,虽说对方没有相信,也在怀疑是不是池砚舟自导自演。
可你难以揭穿。
除非你心中压根不信,反倒能占得先机,明白池砚舟暗地算盘。
但就金恩照离开前的模样,杨顺觉得他很难不信,或许会将信将疑。
可这种事情便是如此,当你将信将疑的时候,已经没有区别了。
“只是今日多言队长不如李衔清,可能心中愤愤不平。”
“确实不如。”池砚舟四字评价。
当时他无非只是想帮李衔清在警察厅内站稳脚跟,谁知差点压制不住对方势头。
若非遇到突发情况,不得已先下手为强将其灭口。
金恩照肯定不是对手。
二人闲谈至南岗区通远街分道扬镳,池砚舟进入新阳区,杨顺回马家沟区。
今日之事是临时起意。
金恩照突然提起,池砚舟则顺水推舟。
不要小瞧此举,若可利用得当,则能得到诸多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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