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丰富!
如此暗杀锄奸任务,红党市委方面自是不会交给新人负责,经验老道是必备条件。
再看凶器。
刁骏雄表示:“酒馆内的普通水果刀。”
“避开把手部位将凶器带回厅内,看是否能提取出指纹。”
新京国务院下与治安部平级设立有指纹管理局,哪怕目前无对比目标也可先提取封存,留待日后使用。
凶手假扮服务人员未露真容,不利于辨认。
盛怀安目前认为红党方面自是明白他暗度陈仓,却派出一位暗杀经验十足的人员负责任务,其要求便是在警员保护、埋伏之下除掉祁敦。
显而易见对方做到。
此人能力盛怀安心中暗赞,先是断电导致虚惊一场,令祁敦想回旅店休息。
靠近祁敦等待再次断电出手杀人。
算计到位。
根据维修电路的师傅讲,电线被剥离绝缘隔热胶层,且裸露铜线部分紧紧贴合在电闸连接处,导致通电不久便烧毁断电。
时间把控的恰到好处。
祁敦临时进入酒馆释放松懈信号,对方临时决定动手杀人,却计划周密完善。
祁敦死的不冤!
“通知他家里人收尸,同时去旅店内将其行李取回。”
“是。”
行李内尚有祁敦还未消费的巨款。
此刻“物归原主”。
当时由科内申请任务经费交给祁敦。
如今收回落入盛怀安口袋。
酒馆内客人依次排查确实没有可疑人员,且都不曾注意凶手,最后全部放行。
池砚舟没去看祁敦家中来人收尸的场面。
隐隐听到哭声。
却不觉得同情。
祁敦一人害死多少抗日反满志士,死不足惜。
跟随盛怀安回到厅内,刁骏雄处理后续遗留问题,至于搜捕凶手一事,都知可能性不大。
池砚舟则进入股长办公室内。
“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盛怀安想听听他的见解。
“属下认为保护工作中,其实不应该主动露出破绽。”
“没有破绽如何引诱鱼儿上钩?”
“若有破绽,则可能竹篮打水。”
盛怀安冷面上浮现笑意道:“破绽是否存在,取决于诱饵的价值。”
保护目标是祁敦之流。
自是可以引诱鱼儿上钩。
若换成日伪高官。
必要保护得当,固若金汤!
“属下受教。”
“这熏鱼怕是已经凉透。”
“回去热上一热,美味如初。”
“如初?”
“是。”
盛怀安今日笑容倒是多过往日,挥手示意池砚舟收工。
有关舒胜与满清遗老等问题,他不去管。
池砚舟愿意帮忙他能理解,毕竟慎鸿畅是在呼兰县被扣上通敌罪名,当事人正是池砚舟。
能消除隐患何乐不为。
所谓熏鱼冷热问题。
暗指红党爆炸一事。
人心!
池砚舟可不敢言自己心寒。
由警察厅内离开回家,并没有前去地德里送情报,祁敦死亡一事组织定然已经知晓。
省公署街负责收集情报的同志,早就将消息汇报。
不必专程跑一趟,等下次必要时一同告知即可。
回到家中徐妙清父女已经吃过饭,熏鱼便明日再说,随手放在厨房。
后在房间内,池砚舟将舒胜求助一事告知。
徐妙清对此表示同意,毕竟对池砚舟也有帮助。
至于窃取这笔钱,两人都没这个想法。
会惹出诸多麻烦,且黄金最后还不能落在他们手中,搞不好警察厅还要来抄家。
大可不必节外生枝!
徐妙清心中暗想此番自己前去新京,当真是有够忙的。
休息一夜起来,早上张婶便将熏鱼给热了热。
吃过饭各自出门工作,池砚舟刚到警察厅见金恩照,就神秘上前道:“队长可曾听闻昨夜之事?”
“过来时听了只言片语,刚准备打听一下。”
“刁队长压根就没有离开冰城。”
“详细讲讲。”金恩照见池砚舟好似知晓,便也不必再去打听。
他同金恩照移步到偏僻角落,后低声说道:“刁队长负责保护祁敦,暗做诱饵……”
听罢完整讲述,金恩照心头一喜。
不让自己参与任务交给刁骏雄负责,这不照样屡次表现不佳。
“你怎知道的如此清楚?”
“属下昨夜恰逢同舒胜……”
“股长试探你?”
池砚舟情绪失落,眼神暗淡:“属下差点丧命红党爆炸之中,现在背后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难得信任。”
此等心情,金恩照感同身受。
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不急。”
见其神色肯定,池砚舟认为他与中央保安局的接触,恐怕进展不错。
是否已经正式加入,目前不好判断。
至于说等他站稳脚跟再帮池砚舟引荐,又不知要等到何时。
不过此事目前倒是不急。
也急不得。
早上凑在一起闲聊发泄牢骚,下午金恩照则去忙股内工作,池砚舟便与杨顺继续闲谈。
“祁敦一死,有关许咸英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杨顺对此事自然有耳闻。
“也算有始有终。”
“听股长安排今晚下工后,没有任务在身的警员全部留下开会。”
“会无好会。”
“躲后面点。”
果然下工后要求特务股警员去礼堂,会议室容不下。
池砚舟、杨顺躲在犄角旮旯。
盛怀安则在话筒面前,对近段时间的工作提出批评。
且赏罚制度明确规定,日后再有玩忽职守等现象,严惩不贷。
任务之中出现重大失误者,同样有严厉责罚。
一众警员心中叫苦不迭。
等到散会众人三三两两离去,池砚舟推着杨顺轮椅也溜之大吉,免得触霉头。
傅应秋得知盛怀安开会一事,认为很有必要。
时常敲打一下警员,确实对工作效率和工作态度,有极大的提升。
从厅内出来时间较晚,杨顺想要一同吃饭。
话音刚落却见漫漫站在山街路边。
此刻时间正是荟芳里热闹之际,她怎么跑到厅外。
池砚舟刚想推着杨顺过去看看,却见对方双手死死握住轮椅,分毫不得前进。
“你这?”
“池兄过去便可。”杨顺心知不是为他而来。
松开轮椅,池砚舟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桥北街赵老爷家里举办宴会,请馆内姐妹前去助兴,我坐电车有些头晕,便下来走走。”漫漫轻声细语说道。
宴会助兴不假。
可并非头晕下车。
心中挂念池砚舟安危,路过警察厅时难忍担忧。
当面她却难将心中所想讲出,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身份去关心对方。
池砚舟自然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目光审视,漫漫犹如一丝不挂。
高压到今日他觉得火候足够,便言:“身体已无大碍。”
听到这句话漫漫尚未反应过来,还觉得自己是否听错。
后慌乱说道:“吹了会冷风好多了,我先走了。”
脚步匆忙离去,不敢过多停留。
生怕来之不易的期许,破灭消散。
祁敦一事给池砚舟诸多启发,活学活用。
从每件事情上都能学到东西,是进步的关键所在。
尤其祁敦与许咸英这件事情,其特殊性、代表性与普通情报工作有很大出入。
但池砚舟却不会照搬。
随机应变!
尤其对待漫漫,他必不可能与之发生任何事情,
这并不会妨碍最终结果。
掌控!
见漫漫离去杨顺自己转动轮椅上前,笑着问道:“来关心池兄?”
“怎么不关系你这位昔日战友?”
“战友?”杨顺稍作反应便明白过来。
口中无奈说道:“没有池兄魅力。”
“你知道便好。”
“玉面郎君岂是说说而已。”杨顺也是开了一句玩笑。
池砚舟头也不回离开:“明日让队长给你安排个站岗的任务。”
“池兄,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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