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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震惊不已


  东北流亡学子不知几何。

只身入关艰难寻道,久无近况消息。

此地学生多于黑暗中觉醒,意图反满抗日保家卫国。

却牺牲人数难以统计。

池砚舟同徐妙清未再多言,送她进入等待队伍之内。

后在领队携带之下走入火车站,池砚舟、舒胜目送并未踏上月台。

“明日应当就会有电报消息,舒主任不必心忧。”

“还望明日若有消息,池警官能告知一声。”

“这是自然。”

“多谢。”

新京满清遗老方面就算得见金条,恐也不会专程电报舒胜。

从火车站离去回警察厅特务股继续耗时间,近几日多数如此。

下午与杨顺闲聊至三点左右,金恩照忙完回来讲述今日见闻,却无甚重要内容。

池砚舟此番担忧中央保安局一事。

另则牵挂屠博加入南岗警察署特务系一事。

也不知组织目前是否探查到线索。

陆言同样给人非常危险的感觉,怕与屠博暗中包藏阴谋。

本意今日下班收工直径回家,谁知却遭遇纪映淮相邀,说晚上一同吃饭。

对此邀请池砚舟还以为自己听错。

“纪警官请我吃饭?”

“没错。”

“有事?”

“叙旧。”

“今日我恰逢有事,改日再说。”池砚舟直接回绝。

你若有事不如就在厅内讲。

若无事这饭我可吃不得。

纪映淮同岑鑫关系人尽皆知,他若毫无眼色掺杂其中,哪怕并无非分之想,也是落了岑鑫颜面。

被人惦记,何苦来哉!

“今夜相约吃饭一事岑股长知情。”纪映淮早知池砚舟会是如此反应,自当提前解决隐患。

白天思考良久,她认为不如直接告知岑鑫。

便无隐患可言!

如何提前告知?

……

……

下午四点多时纪映淮心生一计,起身前去岑鑫办公室内。

“岑股长。”

“何事?”

等纪映淮回身将门锁上,岑鑫便换了一副笑脸起身,请她坐在沙发上。

另亲自沏茶倒水。

“从关内新运来的普洱,你尝尝看。”

“今日属下无心饮茶。”

“遭遇何等烦心事?”

“邻居请我帮他女儿解决上学问题。”纪映淮此言并不虚假。

邻居确实有登门求助,想她帮忙解决自家女儿上学一事。

只是纪映淮言语搪塞敷衍过去,潜伏人员最忌节外生枝,再者她并无学校方面门路。

这邻居岑鑫知晓。

与纪映淮关系并不熟识,反倒同她亡故的日本丈夫乃是朋友。

“不予理会即可。”岑鑫浅饮普洱一口随意说道。

纪映淮面色为难:“属下本意也是如此处理,可夜里睡觉每每闭眼都是他的身影,久久徘徊不散令人难眠。”

口中的他,便是亡故的丈夫。

岑鑫听到这句话也将手中茶水放下,脸色稍显严峻。

“你想让我托关系,解决这个问题?”岑鑫出言询问。

“有关他的事情再让你出手相助,我心里更是难受愧疚。”

“都说了让你不要再想,当时发生的事情。”

“我也不愿去想,但偶有侵袭实难抵挡。”

那桩秘密鲜有人知,岑鑫与纪映淮更是守口如瓶。

今日旧事重提,两人之间气氛有些低落。

“那你想如何解决?”

“特务股警员池砚舟妻子听闻在冰城女高任职,我想自己出面请对方帮忙。”

“他会帮忙?”

“帮与不帮我都算为此尽力,可让心中安稳些。”

“随你。”岑鑫没有再多言,也知纪映淮心思。

于是才有此刻纪映淮拦住池砚舟去路相邀吃饭,且表示岑鑫知晓。

既然岑鑫都得知此事,池砚舟怎么可能相信她说叙旧之言。

“有事纪警官不妨直言。”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僻静场所细聊。”

池砚舟确实察觉有警员关注二人,往日寒暄也是如此并无不妥。

可今日却有不同,导致心境率先变化。

既然岑鑫事先知情,纪映淮又极力想要详谈。

池砚舟便不好继续拒绝。

同在警察厅内低头不见抬头见,万事应留一线。

“恭敬不如从命。”

“请。”

随纪映淮由警察厅石阶而下,各自乘坐人力车前往埠头区新城大街。

挑选一家俄式西餐厅,步入其中。

在包间落座。

今夜池砚舟根本没有胃口,只想知道纪映淮突然相约所为何事。

面包、烤肉、红菜汤等菜品丰富。

就餐礼仪并不严苛。

上菜顺序,不会严格遵守俄式西餐的就餐礼仪。

为方便迎合冰城市场。

所以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红酒早已醒好,纪映淮为池砚舟倒上半杯。

他却没有饮酒的打算。

今日宴请尚不知来意,池砚舟不会轻举妄动,警惕性应时刻保持。

纪映淮端起酒杯本想先碰杯共饮,谁知池砚舟却面色严肃,没有迎合的意味。

她索性将酒杯放下。

秦老板看人眼光之毒辣,纪映淮此刻佩服。

相约吃饭直接拒绝,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哪怕纪映淮厅内风评不好,池砚舟也未因她主动邀请吃饭而想入非非。

这便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其次坐在饭桌上仍充满警惕,没有松懈。

观察下来确实极其符合潜伏警察厅特务股的条件,今夜策反成功势必增添一员大将。

但有能力之人,皆不好掌控。

纪映淮却恰恰更乐意发展人才。

见对方久不言语,池砚舟率先开口问道:“纪警官现在能讲有何事相商吗?”

“听闻金队长同池警官已经加入中央保安局,当真是可喜可贺。”纪映淮满脸笑意说这句话,池砚舟听之却如同坠入阴寒之地。

这件麻烦事,还未等组织商议出解决之道。

岂知已经泄露?

保安局与金恩照的保密工作,怎可如此疏忽大意!

纪映淮又是从何处得知?

她若直接告知盛怀安,对池砚舟而言无疑是巨大危机。

至于她的身份是中央保安局成员,因此知晓这件事情,池砚舟根本没有做这样的推理。

就算纪映淮秘密加入中央保安局。

她不过警察厅收捐科征收股警员,凭什么能知道警察厅特务科特务股警员的事情。

在保安局内她与金恩照地位相差无几,甚至金恩照要略高她一头。

纪映淮是保安局成员的推理,直接被掀翻。

那她究竟是何身份,居然能得知如此机密情报。

“纪警官何出此言?”池砚舟不确定对方是否在诈自己,于是先行选择听不明白。

见状纪映淮脸上笑意更浓。

本就长相明艳动人,此刻更添几分诱惑。

池砚舟却根本无暇欣赏,整个人精神紧绷到极致。

强忍手指触摸腰间手枪。

“金队长都将盛股长多年来所做之事尽数告知,想来是铁了心投靠保安局不念及盛股长旧情,池警官对此事作何感想?”

心中吃惊更甚。

这件事情纪映淮都知道?

不合理!

心中思绪此刻转动极快,池砚舟却根本找不到答案。

现在再认为纪映淮是在诈你则毫无意义,她必然掌握确凿情报。

池砚舟强迫自己冷静后道:“金队长的个人行为,我不太了解。”

现在强行相助金恩照显然极其不明智,至于纪映淮是否乃是金恩照安排的试探?

没有这种可能。

金恩照所做之事每多一人知晓,对他而言都是巨大的危险隐患,岂会如此冒险。

“池警官认为这件事情若是让盛股长知晓,对你可有影响?”纪映淮的问题威胁意味颇浓。

“金队长的选择我无力阻拦,甚至人微言轻更是身不由己,我想盛股长英明神武定能给予理解,再者中央保安局亦是为天皇与满洲效力,能对我有何种影响?”

不可露怯。

池砚舟如今自当撑住。

见他还能保持冷静,纪映淮更加看好池砚舟的能力。

笑的也越发灿烂道:“加入中央保安局是没错,可若根本不是中央保安局呢?”

“你什么意思?”池砚舟此刻必须承认自己有些慌张。

手指已经摸到腰间手枪。

可念及纪映淮言,今日见面之事岑鑫也知,便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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