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主任。”
“池队长。”
“久等。”
“我也刚到不一会,许久未见池队长风采依旧。”
“在下是劳苦命,倒是舒主任看起来更显富态。”
“说胖就胖,何必这么委婉。”
“舒主任岂能是胖,是心宽体胖。”
“快快请进。”
“你请。”
两人走进卤菜店坐下,点了几个招牌菜便足够。
卤菜上菜速度极快,不多时舒胜便招呼池砚舟动筷。
又闲聊两句池砚舟这才开口问道:“不知舒主任处有何消息告知?”
“池队长有所不知,我此番探听到的消息极为重要,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不论有没有消息,在下心中对舒主任都是万分感谢。”
“我从新京方面得到确切消息,乌雅巴图鲁来冰城乃是带着任务。”
此事池砚舟先前就同舒胜聊过,乌雅巴图鲁肯定是手握情报而来,想要立功在冰城站稳脚跟。
因此舒胜现在要说的肯定并非这个信息,而是他已经掌握到了乌雅巴图鲁手中所握的确切情报,因此才说极为重要。
池砚舟也适当表现出来自己的好奇,急忙追问:“舒主任莫不是已经获悉具体内情?”
舒胜神秘一笑说道:“看来确实瞒不过池队长。”
“还望告知。”
“乌雅巴图鲁知晓反满抗日分子身份,此人名字叫焦阳晖。”
“焦阳晖?”
“正是。”
“可还知晓更多情报?”
“就探听到一个名字,毕竟池队长也应明白,此事满清遗老方面肯定是极为保密,能得知名字便已是不易。”
“舒主任所言极是,能告知姓名便是对在下的极大帮助。”
“池队长打算如何处理?”
“舒主任莫不是有高见?”
“高见谈不上,无非就是先乌雅巴图鲁一步,将抗日反满分子抓获,这份功劳变成了池队长的,乌雅巴图鲁先天优势反而为池队长做嫁衣。”
“舒主任如此建议,岂能当不起高见,不必谦虚。”
“胡乱之言。”舒胜故作谦虚说道。
池砚舟肯定不能听从舒胜建议,这焦阳晖是抗日反满成员,不论是哪个方面他都不能抓捕。
为立功抓捕抗日战士,那不是池砚舟应该做的事情。
因此他会将消息告知组织,从而再去判断焦阳晖究竟是哪方面的人。
抓最后肯定不会抓,甚至会让其逃脱。
到时不会有人怀疑池砚舟,毕竟他并非知情人,但舒胜有大概率会怀疑他。
毕竟此事舒胜知情。
此处细节后续需要详细处理,看如何消除隐患。
至于乌雅巴图鲁方面有没有安排人员跟踪监视焦阳晖,池砚舟认为是没有的,毕竟乌雅巴图鲁是孤身前来。
很难有帮手。
至于为何乌雅巴图鲁迟迟不进行抓捕,将这个信息按下不表。
只怕是还未找到合适时机。
毕竟乌雅巴图鲁很突兀的抓捕焦阳晖,哪怕真的抓到抗日反满分子,也不过证明他背后满清遗老派系提供情报,对其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任何帮助。
看目前情况是想要走一个先发现线索后抓捕的流程,反而让池砚舟这里占得先机,焦阳晖若想撤离难度应当不高。
对舒胜表示万分感谢,后两人吃过饭从店内离开。
舒胜表现的当然是很得意,毕竟他提供的信息对池砚舟意义非凡,池砚舟也乐意捧着对方。
但在两人分别之后,池砚舟就将焦阳晖的情报写于纸上,然后送给宁素商。
只是在情报内池砚舟不仅仅写了,有关焦阳晖的信息,同时也表示自己对舒胜的话存疑。
为何存疑?
虽然舒胜提供的情报非常笼统,只是一个人名罢了,甚至年龄、性别等等一无所知,若是遇到同名同姓怎么办?
但恰恰因为如此,看似是可信的。
池砚舟深入思考又觉得存在疑点,毕竟满清遗老的消息,岂会任由你远在冰城的舒胜探查到。
满清遗老派系在情报工作上确实门外汉,这点不假。
却也理应不该如此才对。
所以池砚舟保险起见将消息递给组织,同时表示自己存疑,这样可以让组织更加好的去判断整件事情。
且等到组织调查清楚焦阳晖的身份,池砚舟这里便也可以再行判断。
绕路将情报投入信箱之内,池砚舟便回家。
今日到家同徐南钦聊了两句,就回房间。
可他回来时明明见房间内亮灯,但此刻再进来却已经熄灯,再看徐妙清已经上床休息。
池砚舟上前轻声问道:“睡了吗?”
却不见回答。
见此便也上床休息,但对于徐妙清今日睡的这么早且如此快,他是没想到的。
徐妙清紧闭双眸根本就不敢睁开,生怕池砚舟旧事重提,问自己早上的事情。
看对方只问了一句便没有再言语,徐妙清不由松了口气。
但心中隐隐失落不知从何升起。
第二日醒来池砚舟腰部确实隐隐作痛,与徐妙清的比斗看来日后要再找机会,今早便没有选择锻炼,免得伤上加伤。
第一日感受尚且不太明显,没想到翻过天来却有所不同。
徐妙清今日倒是恢复正常,池砚舟知道自己不可再提昨日之事,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说给伯父准备什么礼物?”池砚舟询问寿礼一事,之前商议没有得到最终结果。
“爹确实什么都不缺,我们若是外人送些体面的东西便可,但如此亲近也没必要弄的太场面,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如就给爹准备几身衣服算了。
娘在世的时候都是娘操心这些,这两年爹自己就没有置办过什么新衣服,我们做儿女的也算是接过娘的挂念,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足以表明心意。”
徐妙清的考虑是非常全面的。
池砚舟当即点头说道:“听你的,就定制衣服。”
“裁缝铺冰城内有不少都是非常有名的,但我们时间比较赶,虽然说爹的寿辰还有些时日,但有名的裁缝铺只怕排号都要好久,等我们肯定是等不起的。”
“那不如就退而求其次,有一些虽然名气不大,但是师傅手艺不俗的,我们加钱多叮嘱让其用心一些,理应不会比大裁缝铺来的差。”
“但爹这几年身体消瘦了不少,之前的尺码只怕已经不合身,需要爹亲自去一趟裁缝铺。”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惊喜了?”池砚舟问道。
“对啊。”
“其实这个年纪惊喜不惊喜的反而不重要,早一日知道晚一日知道,伯父都会明白是我们的心意,不会因为时间而有任何改变,所以提前告知也无妨。”
徐妙清微微点头觉得池砚舟言之有理,确实徐南钦现在不会太过在意形式的问题,心意是不变的。
“你有合适的裁缝师傅吗?”徐妙清问道。
“我的基本上不是制服就是你帮忙置办的,对这方面了解不多。”
“那我不如问问爹。”徐妙清觉得既然已经需要提前告知了,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不如直接问。
为什么不去之前徐南钦喜欢的裁缝铺?
那是因为之前他们做皮货生意,自己就有裁缝。
现在皮货生意不做了,当然只能另寻他处。
“也好。”
两人商议结束,吃饭的时候徐妙清就直接问了出来,徐南钦表示自己的衣服很多完全不需要。
徐妙清说这是她和池砚舟的一点心意,徐南钦也不好再推辞,最后说不如就去此前熟识的老裁缝处。
“熟识的老裁缝?”
“我们皮货行的裁缝后来自立门户了。”
“开店了?”
“是。”
“怎么没听爹你提起过。”
“当时店铺转行算是将大家的生路切了,自立门户是无奈之举,于是就没有专程告知我们,现在也算是照顾一下对方生意。”
见徐南钦如此说,两人也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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