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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了解详情


  宪兵队宪兵极多。

岂可做到人人熟识!

故此刻池砚舟之说法盛怀安并未怀疑,但不由细想住田晴斗推断,赵玉堂是否存在问题?

毕竟若赵玉堂真乃红党分子,则表示警察厅特务股审讯存在问题,未发现对方端倪还将人放行,严格意义上讲是重大工作失误。

盛怀安心中细想,回忆陆言所提供审讯记录,方才口中说道:“赵玉堂是红党分子的概率不大。”

“属下同行途中也未发现他有端倪,若真与王景山途中眉来眼去,我不可能丝毫都未察觉。”

“你觉得许雯如何?”

“昨夜在特高课属下没有说,但其实属下认为许雯清白。”

“为何?”

“赵玉堂明知我会执行许科长安排的过河拆桥任务,他从客栈与许雯分别后要联手王景山解决跟踪宪兵,那肯定要防止被我尾随影响计划或自身陷入危险之中,最佳手段则是令许雯故意寻死觅活拖延我的脚步,但并未出现这样的情况。”

池砚舟的说法盛怀安认同。

许雯如果真的和住田晴斗分析的一样,在这件事情中起到了中间人的作用,那么就不可能不配合赵玉堂去完成这最关键的一步。

拖住池砚舟很简单,可若是被他影响计划则危险。

由此可见,许雯起码和赵玉堂并无关系。

“那你昨夜为何不在特高课言明?”盛怀安出言问道。

“赵玉堂、许雯一事牵扯众多,甚至还有郑可安等,属下实在是不想牵扯其中,让我怀疑谁有问题自然是可以,但让说谁没有问题,这话还是不讲为妙。

就拿赵玉堂来说,陆主任也审讯认为没有问题,可现如今还不是被住田晴斗课长怀疑,这等事情最后谁能说得准,属下没必要惹一身膻。”

池砚舟在盛怀安面前表现的非常坦诚,说的话没什么问题。

你让我说怀疑谁,这自然可以讲。

可让说不怀疑谁,帮谁证明清白,这是不好讲的。

说得好你是帮忙排除嫌疑人,可事后说不好怎么办?

“你就是活的太小心。”盛怀安说道。

“这世道,由不得属下不小心,就拿陆主任而言,他是故意包庇的赵玉堂吗?”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在陆主任这里,公报私仇了。”

“股长误会,属下不是公报私仇,是举例说明。”

“包庇陆主任肯定不会包庇,审讯工作特务股警员在场,什么情况都心知肚明,但住田晴斗课长现在怀疑赵玉堂并非没有道理。

好端端的运送两具尸体,风险如此之大的事情红党都要做,那必然是要掩盖更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我们拭目以待。”

和盛怀安结束交谈,池砚舟就率领杨顺等人继续在埠头区开始调查,期间乌雅巴图鲁凑近说道:“队长。”

“怎么?”

“昨夜聚餐吃饭时,司城和真上前主动与我搭话,起初言语之间是想要打探新京满清一脉消息,后更是表示有可以帮助我的信息告知。”

“帮助你?”池砚舟询问时有些诧异,司城和真怎么可能帮助乌雅巴图鲁,真以为卖惨两日就能换得对方心软?

“属下也觉得此事蹊跷。”

“有告知具体是什么信息吗?”

“原本他看样子是要讲的,只是股内警员突然将队长叫了出去,他反倒是不着急再提此事。

我佯装好奇追问,司城和真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作回答,敷衍说还未想的太过透彻,等过几日再与我讲。”

听到这些消息,池砚舟知道司城和真肯定是打算有所行动,不然不会想让乌雅巴图鲁入局。

但偏偏因为警员的打断,让司城和真想要继续观望一下。

毕竟警员为何急匆匆将池砚舟叫走,或许在司城和真眼中也是需要判断的。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不过池砚舟没有心中急躁,反而冷静说道:“既然他说之后告诉你,那你这几日就表现的非常想知道,从而多次找他打探。”

“多次?”

“你多次寻他打探,在股内肯定会有警员看到,司城和真或许为了避免因你追问导致他的事情败露,有可能会将内情告知。”

池砚舟觉得这个不难,毕竟司城和真本就是打算告诉乌雅巴图鲁的。

“只是属下觉得他肯定没安好心。”乌雅巴图鲁不信司城和真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说是对你有帮助,肯定只是对他自己有帮助,或许还要将你算计其中,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先掌握他的想法有利于我们判断他的目的。”

“属下明白。”

带着杨顺、乌雅巴图鲁等警员继续调查一日,同样没有新的进展,原地收工解散。

今日池砚舟没有再去警察厅内报到,也不必打探是否有最新搜查消息。

因他要和宁素商见面商议赵玉堂、许雯一事。

从埠头区离开距离家中不远,果真得见宁素商信号,于是前往河顺街。

进入房间二人碰面伸手紧握。

“‘欢颜’同志。”

“‘寒泓’同志。”

如同往日一样的开场白,但宁素商知道池砚舟需要这样一声同志。

潜伏敌营群狼环伺,这一声同志弥足珍贵。

故而必不可少。

落座后池砚舟说道:“赵玉堂同志处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赵玉堂、王景山在四家子联络当地组织同志顺利,启用交通线开始运送尸体去威虎岭,但两具尸体太过引人注目,当地同志绞尽脑汁想办法启程。

交通工具都很难乘坐,本欲放入棺木之中假意送尸还乡落叶归根,可棺木太过惹眼唯恐遭遇层层检查,且尸体死亡伤势明显,最后只能选择用马车藏匿货物之中运送。”

对于组织同志选择马车池砚舟不吃惊,他当时的设想也是如此。

藏入货物之内掩人耳目是不错的选择,但怎么会南辕北辙呢?

宁素商继续说道:“从四家子出来走小城子、马鞍山、新站都很顺利,组织是在拉法这里遇到麻烦,于是只能改道往回走,避免遭受盘查。

但刚刚从新站离开,原路返回只怕会让敌人起疑,于是只能从拉法朝着六道河而去。想要经过江密峰再找机会将尸体运往威虎岭,因为现在天气较热,根本就没有办法在途中躲藏等待时机,尸体会发臭腐烂的很快。”

对于这点池砚舟理解,你想要躲在拉法到新站中间等待时机,可尸体的腐烂速度不会等你。

若是等到腐烂程度严重,甚至气味难以遮盖的时候,就失去了运送的机会。

四家子同志都已经从商人冰库内拿到了冬日储存的冰块,用来给尸体降温延缓腐烂的时间,可是路上也难以耽误。

“在江密峰出事了吗?”池砚舟问道。

“江密峰盘查点,日本宪兵携带了军犬。”

“军犬?”

“没错,当时就对着货物一阵犬吠,组织同志一看想要回头都来不及,只能弃车自己逃离,稍慢一步都难以脱身。”宁素商算是解答了池砚舟的疑惑。

狗!

是日本人训练用来追踪的。

只怕宪兵的尸体还是腐烂的比较严重,遮盖了味道其他人闻不到,但却逃不过狗鼻子。

组织同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弃尸逃离,想要带着马车离开,狗一定会在后面穷追不舍,这么大的味道怎么可能跑得掉。

所以组织同志临场判断没有问题。

可让敌人发现尸体在运输途中,则会遗留下来很多问题,甚至不如随便找个路边抛尸,都好过在马车货物内被发现。

随意抛尸虽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可能是在江密峰被杀,担心尸体位置暴露红党成员信息,所以抛尸在这里。

则表示与在四家子下车的人无关。

可偏是在马车内被发现,情况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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