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街!
徐南钦在房间内坐于书桌前,看着其上平铺开的一张冰城地图,穴位图都已经被其暂且收置一旁。
目光锁定在埠头区沿江街上,上移至江心太阳岛。
原定计划乃是由负责人带领交通员,从埠头区沿江街登船,先一步前往江心太阳岛。
在上面短暂休整乔装打扮后,再坐船到松浦区,后在靠近江边的通桥街住下。
安排在这里是为了安全以及后续的离开方便,但都还未能成功过江,便遭遇了敌人抓捕。
负责人牺牲在沿江街,交通员根据现场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是顺着沿江街向着东面逃离。
过江已是没有机会,返回接头地址亦会被捕,交通员只能慌不择路。
向东!
徐南钦目光顺着沿江街东移,若是一直跑到尽头则是铁路,也是埠头区与西傅家甸区的交界。
于是就要顺着一面街朝南。
至于你说是否会选择跨越铁路躲避追击,徐南钦分析认为不会,因在靠近铁路范围内是没有遮挡物的,且还会有铁路警护队成员负责巡逻,更加容易遭遇危险。
若不直接跑至尽头,可在沿江街转南直下井街,来至警察街靠近公园。
因此徐南钦现在分析,交通员逃离之后很难离开埠头区,中央保安局方面会通知路卡戒严。
对于中央保安局插手一事,徐南钦现在同样没有头绪。
或许先一步找到交通员,能有进展。
看着地图思索良久,徐南钦将交通员可能藏匿的范围锁定。
北以警察街为界,南则是工业街,西面新城大街,东是一面街。
这个范围不大却也不小,大概有埠头区三分之一,但内部极为繁华,居民商铺等建筑众多。
还有不少政府机关单位以及公司商会等等,总而言之内部情况复杂。
但宪兵队亲自负责搜查,所会遭遇的影响肯定有限,交通员是否能安然无恙?
徐南钦能圈定这个范围,宪兵队亦可。
但宪兵能展开搜查,军统却只能望而却步。
如何才能先一步将交通员找出来,对徐南钦而言很重要,但无疑难度太大。
安排军统人员潜入此范围内寻找,杯水车薪。
交通员在藏!
军统成员能如何找?
无非是在街面上碰碰运气,这岂能碰到。
最后将地图收起,徐南钦躺在床上心中思索,没有备用的联络方式,是为了确保冰城情报工作的安全,谁成想反而是造成了现在的难题。
任由宪兵搜捕排查只怕不出几日就能有收获,虽说交通员是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可说到底对冰城并不熟悉,如何躲藏?
徐南钦后半夜才入睡,一早起来就将写好的情报藏在怀中,与池砚舟、徐妙清一同吃饭结束后,今日反倒是他先行从家中离开。
此前所用信箱已经被徐南钦舍弃。
因他在军统内地位提升,联系方式自然是换了一批,能联系他的人同样也是如此,所以信箱弃用。
徐南钦今日打算前去香坊区看看线香生意,情报却在马家沟区送出,今日埠头区会有行动,他则不会回来。
远在香坊区能避免受到牵连。
池砚舟出门前说道:“伯父今日怎么走的如此之早?”
“方才你在锻炼故而不知,爹说今日要去香坊区一趟,所以赶个早。”
“原来如此。”
“说晚上若是回来得晚,让我们不必等他吃饭。”
“好。”
辞别徐妙清后池砚舟同样赶往警察厅,但今日依然没有收到高学名的消息,看来想要联络中间人甚至是让其同意见面,并非易事。
对此池砚舟也充满耐心,急也无用。
只能等待,如果实在等不了,便唯有催促一下高学名,更多的事情确实难做。
不过今日池砚舟被盛怀安叫去,询问他与郑可安见面一事。
王昱临在警察厅门前将其叫走,确实很难掩人耳目,宴宾楼更是宾客云集,被看到实属正常。
池砚舟没有任何遮掩应道:“是王昱临家中妻子即将临盆,请郑可安介绍医生,故而想要请客吃饭感谢一下,于是邀属下前去作陪。”
“郑可安对你态度如何?”
“因此前调查她当然会有所芥蒂,不过王昱临在场郑可安没有表现出不同。”
“没有聊点别的?”
“属下认为郑可安之所以同意王昱临的宴请,更多可能是想要同我询问赵玉堂的消息。”池砚舟需要给出一个解释。
不然你警察厅当日死咬着郑可安不放,现在她就冰释前嫌毫不计较?
虽说池砚舟确实在内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帮助郑良哲了解陆言的调查进展,但你总归是警察厅的人。
说对方想要打听赵玉堂的消息合情合理,且赵玉堂已经经过多次核查并非红党成员,郑可安念及往日情分想要关注一下并无不可。
闻言盛怀安笑着说道:“这赵玉堂倒是有些本事,让两个姑娘都念念不忘,郑可安比许雯要理智一些。”
“确实,和许雯的疯狂相比,郑可安或许只是念及旧情或不甘心罢了。”
“我看你比赵玉堂条件不差,股内刚好也有一些需要接触女人的任务,要不要你上去试试?”
“股长开玩笑了。”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这……”池砚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盛怀安见状说道:“先负责好手里的任务,其他的等之后再说。”
池砚舟却心有不安的问道:“真的要出卖色相?”
“男人怕什么?”
“有家室。”
“到时候尺度自己把握,若是忍不住就莫怪是我安排你去执行。”
“股长莫要取笑属下了。”
就在两人因这件事情闲谈之际,突然听得门外有警员喊道:“报告。”
“进来。”
警员入内见池砚舟在场,他刚想要告辞便听盛怀安说道:“但说无妨。”
池砚舟一脸感动的站在一旁,既然对方想要让你有所感动,你岂能无动于衷。
警员得到命令立马说道:“埠头区刚刚发生枪击事件,有一名宪兵被暗杀在田地街。”
“埠头区!
宪兵!”盛怀安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
只是现在他下令说道:“带领警员前去支援,务必将凶手缉拿归案。”
“是!”此命令是下达给池砚舟,反正他这里等高学名的消息也没什么事情。
立刻出门让杨顺带着警员,就从警察厅特务股内离开,前去埠头区支援。
他们距离田地街很近,顺着山街跑进霁虹街,走地段街向北就来到田地街,这会功夫此地还有不少宪兵。
池砚舟看到熟人沖喜大河,急忙迎上前去喊道:“少尉。”
沖喜大河此刻心情不好,宪兵被杀岂能有好脸色,但对于赶来支援的警员也难打骂。
毕竟压根就和他们无关。
“嗯。”
“不知凶手逃亡何处,属下这就带人去追?”池砚舟也很有眼色没有多言,直接询问工作。
“进了南岗区,已经有警员、宪兵前去追击,你负责守住这里便可。”
“看守案发现场?”池砚舟看了一眼,这案发现场就是当街,凶手也已经露出身形。
还守在此处作甚。
但沖喜大河压根就没有解释的意思,说罢之后就带人顺着地段街向北,和南岗区是背道而驰。
可见他就没有打算前去追捕凶手。
瞬间池砚舟反应过来,此前沿江街的事情,看来是在搜捕。
难不成军统逃离人员,一直都未能离开埠头区吗?
若是如此情况极为糟糕,被搜捕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明明有人当街击杀宪兵,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逃离的军统成员撕开一条口子突围,沖喜大河为何还要进入而不是前去追击?
池砚舟此刻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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