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皱紧眉头,想也不想便说,“这又不是医院,没药。”
“不行,他血流的太多了,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拼命压着徐凯出血处的谭俊怒吼着,“送他去医院,你们送他去医院!”
“绝不可能。”
原本表现还有迟疑的阿政顿时冷下脸来,“反正还剩下你们四个,死一个无所谓。”
“你他妈说什么,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连徐鹤也忍不住咆哮骂出声。
“是吗。”
南时初站起身,突然伸手摸向厉妄琛腰后位置。
厉妄琛下意识一挡,对上她坚定锋芒的目光后,阻挡的动作再次停住。
南时初从他身后拿出了那把他买来当礼物的双面刀。
南时初用刀尖抵着自己的手腕,“死一个不碍事,死两个呢?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你家老板点名要抓我,要是你完成不了任务,是不是要跟着我们一起陪葬呢。”
脸色几近透明的徐凯看着南时初干脆利落的一系列举动,有些溃散的眼瞳轻轻颤动……
阿政不可置信瞪大眼看着拿命相逼的南时初,“该死的,你们身上还有刀!”
他大骂一声一把踹翻了两个下属,爆了一串泗水粗口,脸上肌肉横跳。
“一群废物,连人都搜不干净吗!”
南时初平静看着暴跳如雷的阿政,刀尖抵得更深,“我只给你三秒,三,二……”
“你逼我也没用,这儿是园区,受了伤全都自生死自灭没人管,谁会准备那些专业的医疗器具。”阿政气急败坏道。
南时初眸色沉了沉,“针线,还有高浓度的酒,这些东西总该有吧。”
阿政立即扭头让下属去找。
不多时,有人拿着两瓶白酒和一盒针线走了进来。
“政哥。”
阿政摆手,“都给她。”
南时初一接过,立即蹲在徐凯身前。
看着已经被血迹彻底染成黑色的外套,南时初用力撕开布料。
黑洞一般不断潺潺往外流出血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谭俊不忍去看,在部队里训练的时候他什么苦头都吃过,可现在,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伤成这样,他眼眶里充满血丝。
“狐狸,只有这些东西,他,他还能救吗?”
“可以。”
南时初声音坚定,掷地有声。
“伤口太大,只要缝合止血,就不会有太大危险,只是……”
南时初一顿,目光缓缓上移,对上徐凯迷离的视线。
她语气沉痛,“没有麻醉,会很痛苦。”
徐凯扯了下嘴唇,“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徐鹤撕下身上干净的布料,叠成合适形状大小,“咬着。”
徐凯还在坚持,“老子可以忍……”
南时初不等他说完,不由分说把布团塞进徐凯嘴里,徐凯呜呜出了几声气,完全没力气挣扎。
事不宜迟,南时初用白酒给徐凯伤口和针线消毒,趁着他没来得及反应,快速穿针引线,在绽开的血肉上缝合。
第一针下去,徐凯痛得整个立即蜷缩痉挛抽动。
南时初立即冲着谭俊徐鹤低喝,“按住他!”
两人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死死压住了徐凯。
“兄弟,加油挺过去!”
徐凯咬紧布团呜咽哀嚎,南时初手上动作没有任何停滞,用最快的速度,将伤口缝合,打结。
短短五分钟,徐凯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待他听到“结束”二字,犹如天籁。
徐凯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身上沾满了冷汗和血水。
高度集中集中精神,南时初长长呼出口气,眼里的景象有一瞬出现了血色重影,她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看着一直盯着他们,面色凝重的阿政,“再要几件干净衣服,不过分吧。”
阿政抿着唇,看着生生忍痛熬下来的徐凯。
“我敬他是条汉子。”他打了个响指,一旁的人便送上了南时初需要的东西。
他朝着南时初伸出手,“现在,可以把刀给我了。”
南时初回头看了厉妄琛一眼,他也刚好抬眸看向她,眼里平静无波。
阿政拿过双面刀,在手上转了转。
他深深看了眼铁栏里的几人,“都给我老实待着。”
留下这句警告,他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几人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谭俊和徐鹤帮忙将徐凯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还剩下的白酒给他擦过身体。
“怎么样,伤口还难不难受?”
虚白着一张脸,徐凯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弧度,“疼,但起码,捡回一条命。”
“你说你,好好地跟他们吵什么?”谭俊沉声,“他们这群人穷凶极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们不能轻易犯险!”
“我也想忍,可我忍不了,那狗杂碎敢玷污我偶像……呸!”
“更何况,他话里的意思,多少无辜清白的姑娘折在他手里受辱,要不是被绑着,老子绝对能反杀他!”
徐凯激动了一瞬,立即疼的直抽气。
“别忘记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时初嗓音压得极低,“一时逞强,最是无用。”
要换做之前,徐凯怎么也要跟南时初顶嘴反驳了。
但现在……
他吃力着将目光调转看向南时初,一时间有些复杂,软绵绵开腔,“你还教训我,刚刚你拿刀怼着自己脖子,不也在逞强?”
顿了顿,他又有些别扭补充,“不过,刚刚你救了我一命,谢了。”
谭俊无奈,“哪有你这样谢谢人的,太敷衍了。”
徐凯嘟囔着,“怎么敷衍了,难不成还叫我以身相许不成啊。”
南时初看出他脸上异样表情,一本正经分析,“我是充分利用眼下重要资源,而且,那把双面刀,我拿的角度是伤不了我的,顶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们。”
说着,她无奈摊手耸肩,“就算阿政不肯妥协,我也不会给自己一刀,所以,我和你不能放在一块比较。”
被扎心的徐凯:“……”
不理会一脸憋屈的徐凯,南时初这才有功夫清理自己手上的血迹。
只是环境恶劣,实在是没办法彻底清理干净。
这时,一只大手递上了一包湿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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