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志远看着激动万分,恨不得让自己当场毙命的娇妻,彻底心如死灰。
“碧儿,你就这么恨不得我死啊!”
他连掐着她脖子,都不敢太用力,不然哪里还有闻碧儿如此嚣张气焰叫骂人的机会!
闻碧儿呵呵冷笑,“你作恶多端,你要是乖乖放开我说不定还有个从轻的罪名,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好好的过完最后日子不好吗,非要跟着这群恶人干坏事,丁志远,这是你的报应,你怨不得我!”
“是啊,是我的报应,怨不得谁。”
闻碧儿眼睛一亮,“是吗,你也想好好过完最后的时日对吧?你放开我,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说不定你死了我会帮你烧点纸钱,让你在地底下好过点!”
“可是碧儿,我那么喜欢你,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啊。”
闻碧儿突然表情一变,“丁志远,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丁志远,你要是敢伤害我,你绝对——唔!”
闻碧儿话音猛地一顿,整张脸迅速变得苍白。
只有一声闷响,她不可置信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漫出的鲜血,丁志远将手里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丢在地上,枪口上,染满了闻碧儿的鲜血。
丁志远改成双手抱住她直接倒下的身体,两眼看着前方,抱着闻碧儿,像是抱着心爱的布娃娃一般。
闻碧儿身体不住的颤抖,是神经感知到了疼痛和惊恐,不受控制。
“你说得对,我坏事做太多了,但凡涉及泗水所有的黑暗产业,我都有一份,我这辈子啊,是不能好好活到最后了。”
丁志远喃喃说着,抬起手来,在闻碧儿的脸上轻轻抚摸。
“不过没关系,在我最后的时日里,有你哄我开心,就算是骗我的也好,你先走,等不久后,我再去找你,黄泉路上有你等我,我也很开心。”
闻碧儿眼睛瞪着,瞳孔已经溃散。
听到最后一句话,她艰难看着丁志远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牙,“我,恨,你……”
最后一个字音,她彻底没了气息。
丁志远抱着她,却是开心得笑了起来。
几名警员举着枪,步步朝着自己傻笑的丁志远靠近,直到将他腿边的武器踹开,这才上前将人制服。
白家仁从楼上翻窗企图外逃,但这次警方做足准备,有一小队潜伏在庄园外的便衣顺利将逃到马路上的白家仁制服。
泗水三大势力,一死两降,皆在今夜陨落!
“时初姐姐!”
将所有危险不确定人员控制之后,墨锡这才得到进入庄园的机会。
第一时间,他就看到了准备上救护车的南时初。
“时初姐姐,你受伤了?”
墨锡目光担忧看着南时初手上的血迹。
南时初朝他摇头,“这不是我的血,是厉妄琛的。”
这时,墨锡才注意到已经被带上救护车,做伤口简单包扎的厉妄琛。
男人脱掉了上衣的衣服,衣袖上浸染鲜血。
即便如此,厉妄琛依旧一声不吭,任由一旁护士给自己处理伤口,而他目光幽深,紧紧凝视着南时初,仿佛一刻都舍不得眨眼。
墨锡正微愣,又听到南时初对自己说,“墨锡,这次辛苦你了,多亏有你,我们才能及时得救。”
墨锡讷讷,“我也没做什么……”
他只是呕吐了东西,便疼痛难忍,连洗胃的时候都有用麻醉。
相比之下,厉妄琛才是真正站在时初姐姐身边,保护了她的靠山。
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很没用,甚至……
差点拖了后腿。
墨锡觉得自惭形秽,低下头来,“时初姐姐,你陪厉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南时初正是准备跟着厉妄琛出发去医院,她点点头,“嗯嗯,对了墨锡,你帮我去接几个朋友出来,他们都在丁志远在泗水的园区里面。”
墨锡点头,“好,你安心陪着厉少,我会照顾好你的朋友们。”
“嗯嗯,谢了!”
南时初跳上救护车,一行人前往医院。
两人都做了具体检查,好在都是皮外伤,休养几天便可。
南时初知道警方那边要处理很多事情,于是主动听从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她让厉妄琛乖乖待在病房里,自己去准备一些洗漱用品。
殊不知刚把男人按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李妄琛一手拽了回去。
旋了一圈,南时初被男人大掌反扣着,倒在他身上。
男人的一双手臂如同钢铁,紧紧圈在她的肩头和腰身上,让她不得不贴在他胸口上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厉妄琛,你干嘛?”
“别走,我想好好抱着你。”
头顶传来厉妄琛的低声,缱绻依恋。
南时初不由柔下脸色,她手掌向下,贴在他咚咚直跳的心脏上。
“我们都平平安安出来了,在害怕吗?”
“嗯,怕。”
男人没有丝毫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差一点就失去了你,我害怕。”
“现在已经没事了。”
南时初轻轻拍着,声音温柔像是哄孩子,更是忍不住打趣,“你挡在我前面的时候,不还英勇无畏么,怎么这会儿没事了反倒后怕起来呢?”
“这不一样。”
厉妄琛圈着她的腰身手臂一勾,带着她一块躺在了病床上。
两人侧身躺着面对面,是彼此最贴合的姿势。
“那时没有多余的念头和想法去担心太多,唯一只顾虑怕你受伤,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就忍不住去想,如果警方没有及时赶到,如果好几次我都没有来得及护着你,那我们……”
南时初仰着脸,伸手按在厉妄琛的唇上,“不要说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要去想最坏的打算来吓唬自己,现在我们都好好的呢,等回了华国,就不会再有这些担忧了。”
看着怀里女人漂亮的脸蛋,厉妄琛目光深深。
“嗯,你说的没错。”
他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眷恋般蹭着南时初的头发,鼻息间都盈满她的气息,这才低声喟叹,“这样抱着你,才心安。”
南时初嘴角笑意藏不住,为了安慰‘玻璃心’的大魔王,只好乖乖任由他这样抱着,不知不觉,也累的闭上眼,在他踏实可靠的怀抱中熟睡过去。
她不知,男人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看了一整晚,都舍不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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