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云柠气血上涌,愤怒填满胸口。
她目光扫到一旁的花瓶,想都没想就抄起它,冲向那个施暴的男人 。
“砰”的一声!
花瓶在男人的头上碎裂。
带血的磁片飞了一地。
齐婉的丈夫孙宇峰,吃痛地捂住头。
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瞪向云柠:“你他妈谁啊!”
“我是你爹!”
云柠气喘吁吁,毫不畏惧地瞪着男人。
“敢打我,还敢骂我,我弄死你!”
孙宇峰打人打红了眼,根本不知道云柠是谁。
但被这么砸了一下,气得他一把丢开齐婉,顶着一脸血就站了起来。
齐婉本就昏死过去。
孙宇峰松手的瞬间,她整个人就瘫软的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云柠心里着急,想去扶她。
可对面的孙宇峰挥舞着拳头就冲过来。
云柠自知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拿起旁边的椅子,再次抡了过去。
幸好孙宇峰外强中干。
看见砸下来的椅子,瞬间吓得抱头。
却忘了抬脚跑。
砰的一声!
椅子又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背上!
鲜血从孙宇峰的肩膀和头顶流下来。
他翻了个白眼,终于晕过去!
云柠连忙扑倒齐婉面前:“齐婉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齐婉趴在地上浑身青紫,没有一块好地方。
耳边响起轰鸣声,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也听不到谁在喊什么。
她只努力的伸出手,指向卧室的方向,气若游丝地说:“球球,球球在那里……”
云柠一怔,连忙站起身冲向卧室。
齐婉看到有人去救自己的儿子,终于放心的彻底晕过去。
云柠推开卧室的门,却没有发现球球的身影。
旁边的衣柜发出轻微的颤抖的声音。
云柠放轻脚步走过去,打开衣柜的门。
只见以前活泼又可爱的球球,此刻正缩在角落里,双眼瞪得极大。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又不敢让它们轻易落下。
云柠一把抱过球球,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没事了宝贝,没事了。”
来到温暖的怀抱,球球这才发现,抱着自己的人,不是那个面目狰狞,动不动就对他打骂的父亲。
而是之前对他笑的甜甜的姨姨。
“哇!”
球球嚎啕大哭,他抓着云柠的手腕,惊恐地哭喊道,“阿姨,快救妈妈,妈妈被爸爸打了,流了好多血!我想去救我妈妈,可是妈妈让我乖乖的躲在衣柜里不出来,姨姨,我该怎么办?姨姨,求求你了,救救我妈妈吧!”
“你妈妈已经没事了,你爸爸也晕过去了,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们来。”
云柠一边安抚球球,一边快步走出卧室。
看到躺在地上的齐婉,她又立刻捂住球球的眼睛:“别看,宝贝。”
担心球球看到齐婉受伤的样子,会留下心理阴影,云柠又把球球抱回卧室。
她安抚了球球几句,又返回正厅,拨打急救电话。
急救人员很快赶到,将受了重伤的齐婉抬走。
云柠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孙宇峰子,又让医护人员顺便把他送进医院里。
云柠倒不是同情这个畜生。
只是万一闹出人命,有理也变没理了。
她要做的,是利用法律手段,好好的保护齐婉姐和球球
半个小时后。
病床上的齐婉,悠悠的醒来。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球球呢?”
云柠握住她的的手,轻声道:“球球受了惊吓,又哭的厉害,我把他送到儿童心理专家的门诊,去做心理辅导了。”
齐婉放下心,流着泪对她感谢:“谢谢你,云柠,难为想的这么周到。”
“齐婉姐,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谢不谢的了。”
云柠关切地看着齐婉,问,“现在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没有。”
齐婉面色苍白的摇摇头。
其实,她浑身上下都疼。
反倒不知道先说哪里,于是就这样的默默受着。
“那先喝点水吧。”
云柠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
齐婉低下头,抿了几口,便不再喝了。
她看向窗外,喃喃道:“结婚第3天的时候,孙宇峰第1次对我动手。只是因为我倒水的时候,洒在了桌子上。他就突然爆起,拿起水杯扣在我的头上!”
说到这里,齐婉转过头看向云柠,眼中还能看出当时的不解和惶恐,“我当时吓坏了,头上流了血,脸上划了痕都没察觉,我只是惊讶,惊讶婚前对我体贴温柔的孙宇峰,居然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云柠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齐婉苦笑一声:“我当时报了警的,只是,碍于刚结婚,不想让两边父母担心,所以没惊动他们。警察来了之后,孙宇峰突然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头认罪,他说,他只是有点强迫症和洁癖,看到水洒在桌面上不舒服,一时冲动,才动的手,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真的好傻,当时居然信了他的话。仔细想想,孙宇峰个人生活习惯很不好,到处丢垃圾,扔袜子,上厕所都忘了冲马桶,就这样的人,居然自诩强迫症和洁癖,看不得桌面上有水!那只是为他的动手找借口而已。”
“后来,他就变本加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生气,动手。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了,回了娘家,想让父母给我做主,可是还没开口,我父母就说,最近家里生意不好做。还好我和孙宇峰结婚,借了孙家的东风,我们家的生意才勉强维持,那天以后,我就再也张不开嘴了。”
云柠听的心疼:“可是齐婉姐,再大的事,也要说说出来,伯父伯母知道了,才能替你解决,你不能一个人承受。”
齐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继续说,“后来我就想着,生个孩子吧,生了孩子之后,孙宇峰或许就能变好。”
云柠叹了一口气:“齐婉姐你糊涂。”
齐婉苦笑一声:“是啊,我太糊涂了。当时得知我怀孕之后,孙宇峰确实好了一段时间,我满以为他会改,可是在我刚刚生小孩子坐月子的时候,他就再一次对我动手了!那一次,我再也忍受不了,决定带着孩子逃跑,可是他竟然挟持球球,要扬言,如果我敢跑,或者是把家暴的事情告诉父母,他就让我孩子一块儿死!”
说到这里,一股又一股的眼泪划过齐婉青紫的脸庞。
她悔恨无比的说,“我真是一个又蠢又坏的母亲,不仅自己受罪,还要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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