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跨越千古的目光
雪儿不停的梦吟着。
甚至神色还有这一丝痛苦。
眼角有着泪水在滴落。
唐羽站在远处的河边，夜风浮动，吹起他的白发，从脸颊掠过。
他仿佛整个人都隐没在了夜色之下。
身影看起来是那般的孤独。
宁若幽幽一叹，走到了唐羽的身边：“夜色也是很美的。”
“并没有什么感觉。”唐羽平静的说道：“与我而言，处处都不是很好，但也处处都很好。”美丽与否，无非就是取决于你我的眼睛。
所看到了黑白，美丑，其实也是不相同的。
“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解风情，让人无语呀。”宁若有些无奈的说道。
唐羽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河边两个人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宁若竟然依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不过唐羽没有动，就让她这么依靠着自己的肩膀。
身后小树和鸠凤在窃窃私语。
还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怪异的笑声。
嗡嗡嗡。
似乎有着什么震动的声音。
唐羽不由的抬头向着天空上看去。微微皱了下眉头。
然后看了宁若一眼，她一挥手，宁若飞到了房间中。
而唐羽在这个时候离开了，直接冲入到了岁月长河。
房间内，宁若睁开了眼睛，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沿着岁月长河而上。
唐羽追逐着那一丝动荡而去。
只是心里却有些奇怪。
到底是什么能够引发岁月长河的异动呢？
虽然不过轻微的颤动。
但唐羽依旧还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
模糊中一道黑影在眼前闪动。
唐羽脚下光阴逆乱，飞速向前。他追上了这道黑影，也看清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朵时间九夜花。
只不过却早已经呈现出一种干枯的状态，毫无生命活力。
而且这朵花看起来如此的缥缈，模糊，似乎只是一道虚影。
一朵时间九夜花。
萱儿的分身之一。
只不过却已经死去了。
所以偶然的之间突然间在岁月长河呈现而出。
从而引发了岁月长河的少许动荡，被唐羽感知到了。
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抚摸一下这朵花。
可是他的手却穿过了时间九夜花。
“疼吗？”唐羽手虚放在了那朵花之下，看起来就是将那朵花托在了手中。
分身的死去，自然也会感觉到疼的。
不知道多少时间九夜花的凋零，多少萱儿的分身死在了古今未来。
然而她依旧还执着的，不断的绽放着。
再次游荡进古今未来，带着她的执念去寻找着那个人。
萱儿的分身就像是昔年的道一样。
一个分身的死去，定然还会有着一个分身的重现。
嗡嗡嗡。
那朵花轻轻的旋转了起来。
似乎在回应着唐羽一样。
不过唐羽也知道，这早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活力。甚至这朵花，不是在片古史之中的，它不属于这里。
只是偶然的于此呈现。
被他把握到了凋零的最后的痕迹。
“值得吗？”
唐羽苦笑了一下。
似乎是在询问着这朵花。
也仿佛是在问着自己。
嗡嗡嗡。
突然间一闪，那朵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凋零在了岁月长河之中。
也可能是回到了最初的她所葬灭的那方天地间，从而彻底的烟消云散。
唐羽手依旧还在伸着，好半天才垂落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了有些哀伤。
举目茫然四顾。
万千岁月长河垂落，带着那些过去的画面，有着熟悉的，也有着不熟悉的。
只是哪怕是熟悉的画面。
在唐羽看来也有些陌生了起来。
这陌生的到底是这些过去呢？
还是现在的自己呢？
于岁月长河之中，唐羽孤独的伫立了许久。
看着往昔的那些画面。
他神色无比的平静，仿佛是在以一个看客，在看着往昔的一切。
以前看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心境难免有些波动，然而现在却无比的平静。
许久后，他黯然一叹。踏着岁月长河再次而上。
他不知道想要去看什么，但只是想要走一走，去看一看。
轰轰轰！
有着气息再次浮现而来。
这是昔日大战的气息，依旧还在岁月长河之中蔓延着，还可以感觉到那恐怖余波。
唐羽牵动着嘴角动了动！
仿佛在笑，只不过却笑的格外的难看。
“都没有了！”
唐羽平静的说道。
在岁月长河的这些往昔随处可见，但却已经触手不及了，消失在了过去的光阴长河。
“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往昔也一定可以重现的。你，我，天苍，不都是为了那一刻在努力吗？”白发男子的眼睛浮现在了唐羽的神魂之中，只不过这一刻看起来他很是疲惫。
神魂不知不觉的融合，让他仅剩下最后的灵识也在不断的消散了。
“是呀！”唐羽说道：“可是你要走了？”
他阻止不了神魂的相融。
“哈哈！”白发男子洒然一笑：“这有什么？生死不过如此，枯荣衰败，一场最为普通的轮回罢了，况且还有了你，我相信你，唐羽，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唐羽呢喃了一句：“是呀，不会让你失望的。哪怕你现在的消失，他日你也一定会出现的。”
白发男子一怔，看着唐羽：“无需因为我而做什么。”
唐羽看着四周呈现的光景，目光眨也不眨，无神的怔怔的看着，谁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着什么。“如果没有你，我会很孤独的。”唐羽开口说道。
闻言，白发男子一怔，转而笑着说道：“你这样的人，还怕孤独吗？”
“怕。因为我一直很孤独，还好有你，有你们。”唐羽直接说道：“若是没有你们，恐怕我坚持不到现在的。”
上一次神魂的险些沉睡，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确实累了。
本能的想要陷入那一种沉睡。
如果不是及时稳固，清醒了过来，恐怕他真的会沉睡下去吧！
白发男子叹息了一声：“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
因为他也已经习惯了。
唐羽点了点头，转而又摇了摇头：“习惯了。可是有了你们之后，若是在贸然的消失，我又会不习惯的。”
轰轰轰！
唐羽沿着岁月长河而下。
模模糊糊中，他再次看到了那朵漆黑的时间九夜花。
只不过这一刻她竟然化作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是萱儿，但也不是。
这是长大的萱儿。
她清澈的目光仿佛跨越了万古，和唐羽遥遥的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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