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陈茜的电话后,张小亮很是迷茫,本想再给秦锋打一个问清楚,可想到陈茜叮嘱的秦锋很忙后,才无奈的摇头走出了酒吧,看着酒吧街上熙熙囔囔的人流,皱眉思考着。
半小时后,赶到中心医院的张小亮走出住院部大楼,更是犯愁了起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余辉的事情,可现在余辉已经出院了,医生和护士一问三不知。
“哎,小小!小小!”突然,张小亮拿出电话左右摇头思考时,竟然看到了苏小小的身影,赶紧大喊了一声。
而正向医院走来的苏小小闻言抬头一看,发现是张小亮后扭头就走,连续摆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要上去。
“小小,你怎么了?怎么装不认识我呢?”快速追上来的张小亮,伸手扳住车门,嬉笑着问道。
“你们怎么回事儿?到底走不走?”出租车司机扭头看向二人,皱眉问道。
“不走不走,麻烦您了师傅,哈哈!”张小亮看了司机一眼,拉着苏小小的手臂甩手关上车门。
“有病,这特么又是小三惹的货!”司机不悦的暗骂了一句,掀起空车牌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看着出租车远去的尾灯,苏小小伸手拉着手臂上的挎包,皱眉瞪了张小亮一眼,随即转身迈步就走,根本没给张小亮说话的机会。
“姐,小小姐!你看你别走啊,我找你真有事儿,不是锋哥的事儿,嘿,你看我这嘴,该打!”
张小亮见状再次上前一步拉住苏小小的挎包,可话刚出口就抽了自己一嘴巴,心里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锋和苏小小从小青梅竹马有过一段懵懂情感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的,两人为什么没能走到一起他也知道,所以也明白苏小小为什么躲着他。
虽然秦锋不知道苏小小家里出事的状况,得到消息还是在医院被苏小小的护士好姐妹骂了一顿后才知情,可张小亮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他闲下来没事儿的时候就回家一趟,从他老妈那里听到了很多张家长李家短的信息,而当初野鸡变凤凰从棚户区走出去的苏家出事了,邻里街坊间自然少不了口口相传。
张小亮知道苏小小现在对秦锋肯定是有一定的怨气或者是恨意,但是又不能不喊住她,再怎么说苏小小在中心医院里门路也比他清,关系比他熟的多,要到一张带着家庭住址的病例不是什么难事儿。
“呵呵,怎么一会小小一会儿喊姐的,你要干嘛?你们现在都成大老板了,飞虎集团都被你们搞垮了,有什么事儿能求到我呀?”
果然,转身回头甩开张小亮手掌后,苏小小轻挑黛眉看着张小亮问了几句,语气里尽是嘲弄鄙视之意。
可是还没等张小亮说话,苏小小反而自己伤感了起来,眼角顷刻间便流下了几滴泪珠,伸手倔强的擦拭着。
“你别哭啊,给擦擦吧,你看都怪我哪壶不开,好好好,我不说了,别哭!”
手足无措的看着苏小小流泪的样子,张小亮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话一出口看到苏小小怒视着他,赶紧连连摆手。
接过纸巾后,苏小小哭的反而更厉害了,双手捏着纸巾捂住双眼,身体在抽泣时不停抖动着,过路的行人和院门前走动的病人家属都用异样眼光打量着张小亮,更有人指指点点了起来。
“嘿,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那你先哭吧,我那边真等着救人呢,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吧!”
抬腕看着时间,张小亮感受着路人鄙视的目光,无语的说了两句,转身就要走。
“我没事儿,你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我一会儿还要去律师事务所,赶紧着!”苏小小闻言一怔,喊住了张小亮。
听到苏小小喊住自己说的这番话,张小亮比中了大奖还要兴奋,眯眼呲牙咧嘴的给自己打了打气,转身看向苏小小把需要她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
...
一小时后,拿到余辉家庭住址赶过来的张小亮,站在余辉家门前敲了几分钟却不见有人开门,正在皱眉准备再次敲打时对门的房门却打开了。
“小伙子,你找谁啊?”一名官相十足的中年男子臂下夹着公文包,开口问道。
“哈哈,你好叔叔,我是余辉的朋友,来看看他,他电话关机了,这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张小亮回身搓弄着双手,点头笑道。
“余辉的朋友?你不知道他们家出事儿了吗?”中年上下打量了张小亮几眼,皱眉说道。
“呵呵,知道知道,这不就是听说出事儿了吗,我才从外地赶过来,寻思着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帮一把!”
再次点头含笑,张小亮举止表现的很是得体。
中年男子拿下嘴里叼着的牙签,回手关上自家房门,摇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伸手在张小亮肩头上拍了两下。
“那个,叔叔您这是...?”张小亮知道眼前的中年应该也是个小领导,应该知道点什么,赶紧态度谦卑的弯腰问了一句。
“难得啊,老余这辈子已经毁了,树倒猢狲散的时候倒是余辉那小子有你这样的朋友,这房子已经不归他们了,我告诉你个地址,对了,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一眼!”
中年闻言苦笑了一下,似乎感叹着这世上的人情冷暖,从公文包内拿出纸笔快速写下一个地址,递给了张小亮。
“对不起,叔叔,哈哈,我今天出来的急,就带了一张加油卡,没带证儿,我现在就过去,谢谢您了!”
听到中年向自己要证件,张小亮吓出了一身冷汗,无语的憨笑着解释完,顺着楼梯快速跑了下去。
“哎,这也是个怂货,就余辉那样的小崽子能交下什么好东西!”看着张小亮的背影,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年摇头暗骂道。
...
城北区一个老式小区门前,张小亮摇头苦笑了起来,当他跑下楼看向中年写下的地址时就觉得眼熟,而当开车来到这条街道上时才反应过来,这正是少强长期居住的小区。
感叹着造化弄人的张小亮迈步走进小区,巡视着走了一圈儿找到准确位置后,抬眼看着单元门牌号迈步走了进去。
“咚咚咚...!”抬手刚刚敲响房门,张小亮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脚步声。
“谁呀...?”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语气中警惕性十足。
“大婶儿,物业的查水表!”张小亮尽量保持着和蔼可亲的语气,笑着喊了一声。
“...这才交了几天儿啊?真是虎落平阳被...!”房门打开,还在絮叨着的中年妇女看到张小亮一愣。
站在门前的张小亮虽然看起来面相和蔼不像是坏人,可也不像是物业的员工,从他的衣装打扮上就能看出来,哪有手里拎着宝马车钥匙查水表的。
“哎哎,大婶儿,别关门,我不是坏人,我来看看余辉儿!”发现中年妇女看了自己两眼就要关门,张小亮伸出手臂挡住防盗门,呲牙解释着。
“看余辉儿?我们家辉辉没有朋友,你再不走我报警了啊!”中年妇女闻言皱了皱眉,用力的拉动着门把手。
“大婶儿,我叫张小亮,是闪亮夜色酒吧的老板,我真是来看余辉的,你看咱有话进去说成吗?在这拉拉扯扯的让邻居们见了也不好!”
眼看着中年妇女还要关死防盗门,张小亮伸出双臂推挡着,连连点头说出了身份。
听完张小亮的自我介绍后,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再次阻拦,侧身让了一步冷眼看着张小亮摆头示意了一下。
得到同意后,张小亮笑面陪着不是走了进去,在小型客厅内左右打量了两眼,跟在关上防盗门的中年妇女身后走进了一间卧室。
可是卧室的房门刚一打开,张小亮就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同时伸手捏住了鼻子缓了口气,发现中年妇女皱眉看着他才将手慢慢松开。
整个房间里面一股屎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大床之上的余辉身体反向趴在那里,不停的傻笑着一副呆傻的表情,听到房门打开的响动,看向张小亮咧嘴不停的傻笑着。
“咿呀呵,呵呵,小叽叽!”笑了一会儿,余辉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玩意,抬起两条日渐消瘦的手臂来回摆动着。
“人你看到了,现在可以出去了吗?”中年妇女扭头瞪了张小亮一眼,皱眉问道。
“...大婶儿,余辉什么时候变这样的?怎么不去看医生啊?”张小亮闻言点了点头,尴尬的问了一句。
“和你有关系吗?哦,对!是和你有关系,不然你也不会来,行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出去!”
中年妇女拉着张小亮走出卧室后,抬手指着房门的方向,冷笑着说道。
几分钟后,张小亮不停的回头打量着余辉新家的窗口位置,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语,当迈步跨出小区大门时,却被人抱住了双腿,吓的一愣扭头一看更加无语了起来。
抱住他双腿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正用惹人怜惜的目光看着他,在小男孩身后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目光空洞心如死灰一般的靠在墙上正在发呆。
地面上一张毛笔书写的白纸用砖头压在那里‘癌症晚期无钱医治,求好心人收留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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