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归微微挑眉,冷哼一声:“冥顽不灵!”
他抬手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神色愈发冷肃,手中长刀在宫殿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指向大长公主所在的方向。刹那间,他身后的皇城卫如汹涌的潮水一般迅速冲入殿中。
刀剑相交之声如催魂的魔音一般在殿内轰然响起,原本庄严肃穆的宫殿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墨归身形闪动,剑法凌厉得仿若闪电,每一招都携带着致命的威力,所到之处,禁军如被狂风席卷的枯草一般节节败退。
殿外,场面更是惨烈得如同修罗地狱,早已是血流成河,一具具尸体堆积如山,浓稠的鲜血将地面染得一片猩红,仿若铺开了一张暗红色的狰狞地毯。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那股子浓烈的气息令人作呕,骤雨也没能将其冲淡半分!
这一夜,乌云遮蔽了月色,冷风呼啸着穿梭于宫墙之间,注定会让所有经历过的人,在往后余生中只要一回想起来,便满心恐惧,终身难忘!
而此时,城外的战场更加惨烈。
残阳似血,将战场浸染得一片殷红,仿佛大地被撕裂开一道淌血的伤口。
两方军队混战,喊杀声震彻云霄。
断戟残戈横七竖八地插在焦土之上,血污混合着泥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江浩骑在战马上,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战局。
他身旁的士兵们个个面色疲惫却又透着决然,手中的武器挥舞着,与反军激烈交锋。
反军在鄂侯的指挥下,阵形严整,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鄂侯身披厚重的铠甲,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手中长刀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
江浩望着混乱的战场,心急如焚。
他深知鄂侯的凶悍绝非一般人可比,其不仅武艺高强,在兵法谋略上也颇有造诣。
再这样僵持下去,朝廷军队必定伤亡惨重。他想起墨归留给他的战术,深知这是目前扭转战局的关键。
“卢将军,我们必须按小公爷的计划行事。” 江浩紧握着拳头,声音低沉却坚定。
卢将军面色凝重,双眉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你是说故意给鄂侯一条退路,然后把人逼至江边?可若真的让他逃脱了怎么办?”
卢将军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鄂侯老奸巨猾,一旦让他逃脱,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江浩深吸一口气道:“我相信小公爷,他既然如此布置,那必定是留了后手,鄂老贼绝对逃不出京城!”
其他几位将军听闻,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满是犹豫与纠结。半晌后,皆微微点了下头。
若是从前,他们是不可能听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指挥的,可这次鄂侯谋反,的确让他们对小公爷和昭庆殿下刮目相看。
当初他们被调离京城,小公爷偷偷来见过他们,对他们说大长公主和鄂侯恐有异心,让他们放缓离京的速度,随时准备返京围剿反贼!
他们起初是不信的,语气里也极尽嘲讽,离京后并没有听从小公爷的意思放缓速度。
直到昭庆殿下派人,将佛州私造的武器送到他们面前,他们才顿觉情况可能真的不妙!
于是他们按照墨归留下的行军图,得到信号后,就火速赶回京城支援,还真的把鄂老贼围在了京外!
可即便昭庆殿下挟持了佛州的安县令,换掉了鄂老贼的一批武器,这老贼还是一块硬骨头,难啃得很!
几位老将军都觉得,他们精心培养的士兵应该死在与外敌厮杀、保家卫国的战场上,而不是白白丧生在这叛贼手中。
江浩说有办法降低伤亡,尽早诛杀鄂老贼,沉思片刻后,他们决定孤注一掷。
军令迅速传下,朝廷军队开始迅速变换阵型,士兵们脚步匆匆,盾牌手在前,长枪兵在后,弓箭手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阵型如同一把巨大的钳子,缓缓张开。一条看似生路的通道在反军后方悄然出现。
鄂侯正杀得眼红,长刀一挥,又一名朝廷士兵惨叫着倒下。
他不经意间瞥见那退路,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求生的欲望瞬间占据了他的内心,“众将士,随本侯突围!”
他一声怒吼,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领亲信朝着退路疾驰而去。
而此时,朝廷军队的主力按照计划,迅速向反军大部队发起猛攻。
盾牌手紧密排列,长枪如林,一步步向前推进。弓箭手万箭齐发,箭雨遮天蔽日。
反军大部队被牵制住,一时间阵脚大乱。
江浩则亲率一支精锐骑兵,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骑兵们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刀,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鄂侯追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条黄龙在大地上奔腾。
鄂侯一边狂奔,一边警惕地回望。
突然,前方山谷两侧喊杀声震天,犹如滚滚惊雷。
滚石檑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山谷间回荡着石头滚落的轰鸣声和檑木撞击的沉闷声响。
鄂侯心中大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勒住缰绳,试图掉头,却发现退路已被江浩截断。
江浩射出的羽箭如一道夺命的寒光,直逼鄂侯。
鄂侯自知这一箭他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索性舍掉一条胳膊,直面敌将,准备将手中长刀朝江浩掷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护在鄂侯身边的鄂君颜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鄂侯面前。
羽箭没入皮肉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竟如此清晰,鄂侯的视线紧紧锁在鄂君颜身上,眼中满是震惊与复杂的情绪。
鄂君颜强忍着剧痛,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打湿了鬓发。
他的嘴唇已失去血色,却仍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轻声安慰鄂侯:“父亲,莫要担心孩儿。”
他手中的剑微微颤抖,却依旧倔强地撑着地面,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战场上,喊杀声依旧震耳欲聋。鄂君颜强撑着疼痛的身子,焦急地催促鄂侯:
“父亲,您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孩儿愿为父亲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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