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芊凝脸色冰寒,沉声道:“一点也不好笑!这样的畜生留在济民书院,书院都会被他毁了!”
济民书院可是大奉第一家允许女子入学的书院,姓单的不知会不会利用他单家子弟的身份,欺负书院里的女学生!
若是爆出什么丑事,女子可以入学读书的事又会被人诟病而终止,姑姑这些年为女子走出后宅而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越想越是生气,萧芊凝将手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怒道:
“好一个单家,好一个钱山长!坐下此等恶事竟还能逍遥快活!真以为可以只手遮天了吗!”
郭兴没想到自己说的一段往事竟把萧芊凝气成这个样子,这姑娘果然是疾恶如仇的,怪不得会与谢怀远那种小人分道扬镳。
“我不会让姓单的继续逍遥快活的!”
郭兴捏紧了手里的茶杯,透过窗子朝京城的方向望去,“再过些日子,我会入京参加秋闱,这一次,一定会让那混蛋为刘兄偿命!”
郭兴说的刘兄就是单雄欺负过的那个书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当初他没有勇气站出来帮刘兄讨公道,让他惨死在单雄手中,也没能救下钱姑娘,让她日日被困在噩梦里,只能任由父亲摆布,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他一定要杀了单雄,弥补这个遗憾!
也因此,当知道谢怀远身份有问题时,他没有急着去揭穿,此去京城,他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能拦下一个谢怀远,之后又该如何?
谢怀远隐瞒身份,无非是想攀附钱家,只盼他会因愧疚而善待钱姑娘!
萧芊凝看着郭兴眼底的冷意,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忙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确实要让单雄付出代价!不过你不要冲动,你若以命相博,实在太亏了,姓单的性命怎能比得上你!”
这话让郭兴弯了眉眼,“与萧姑娘说话,真是开心,还第一次有人说权贵子弟比不上我这条贱命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就觉着你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萧芊凝十分认真的看着郭兴,“单家的事情交给我,我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你要做的是用心读书,用你的能力去保护你要保护的人!”
说着,她还拍了拍郭兴的肩膀,那态度像极了上封对下属的期许。
这感觉让郭兴觉得很是怪异,萧姑娘的话明明很可笑,可他却莫名其妙想要相信她!
大概是许久没有人给他希望了吧,所以一个小姑娘的肯定也会让他热血澎湃!
“好,我会用心读书!”
郭兴应了一句,但还是压下了心中不切实际地期望。
他们这种寒门子弟即便高中,也斗不过权贵的,若能用他的命除掉一颗毒瘤,他这一生也没白活!
收起苦涩,郭兴又笑着道:“瞧我,这些事又与你没关系,我不该跟你提这些的!咱们继续听话文吧!”
郭兴虽然岔开了话题,萧芊凝却已经将事情放在了心里。
她没了太多听书的兴致,站起身道:“我还有点事,改日再来听书吧!”
说着,她便让观棋留了一角茶钱,然后便带着观棋离开了鹭双楼。
出了门后,观棋就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原来钱姑娘竟然遭遇过那样的事,怪不得她看上去那般惧怕钱山长!”
萧芊凝同样一脸寒意,“本性善良,却没有能力去维持这份善良,她的确不易!”
她本来对钱幼玲的印象不太好,所以钱幼玲算计着想要嫁给谢怀远,她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想看两人愿望落空时会是个什么嘴脸。
可得闻钱幼玲的遭遇后,她想给这姑娘一个爬出深渊的机会。
“观棋姐,等会回去后给姑姑写封信吧,把单雄在延康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姑姑!”
观棋用力点了点头:“是,奴婢记下了,这一次一定要让昭庆殿下好好惩治单家!”
萧芊凝“嗯”了一声,又道:“还有,你叫暗卫跑一趟衙门,让衙门别为难那个叫冬蕊的小丫鬟,她肯为钱幼玲替罪,看来是因为与钱幼玲感情深厚,她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该死的是钱山长才对,就给她留条活路吧!”
对此观棋并没意见,那小丫鬟已经挨了板子,也算为她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小公主既然说不追究了,那就饶了她!
“小姐放心,奴婢会办好这些事的,您这些日子寻找修明公子辛苦了,就别为这些事心烦了!”
这些日子,萧芊凝一直在寻找修明哥哥的下落,她已经走了好几个村落,可惜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因此她的确有些沮丧。
可她不会放弃的,还有十几个村子没有去寻找,她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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