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听到聚宝斋三个字,脸都白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聚宝斋什么来路,那是京都最大的当铺,听闻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京都的儿歌都有唱:黑三行、白三行,都不如镇溪街的聚宝行。
得罪一个纪家就已经够麻烦了,他们怎能再招惹不知背后东家是谁的聚宝斋!
可没有银子,永乐楼的窟窿又该怎么补上?许氏真的是头疼不已。
宝珠挣脱了几个婆子的桎梏,委屈地走到沐云书身边,哽咽道:
“我们小姐的银子都被三爷抢走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们去抢吧,把东西都抢过来,等聚宝斋的人来拿不到东西,把咱们都送进衙门也好,等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也叫大家都来评评理,我们家小姐把嫁妆都押出去补贴府里,到底还欠你们娄家什么!
翠玉一边说,一边上前扶住沐云书往厅外走去,“小姐,我们走,与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不想就这么放沐云书离开,可许氏等人半天也没想到从她身上再挤出一点银子的办法。
娄珏捏了捏袖子里的拳,看了厅里的众人一眼,对许氏道:“母亲,您不该这么对二嫂,娄家有今日,多亏了二嫂打理,要不是二嫂,我们……”
“你给我住口!”
许氏不想听这个,她愤怒地瞪着娄珏道:“她嫁到娄家,就是娄家妇,为娄家做事是她应该的!还有,娄家有今日,是我儿争气!与她一个妇人何干!我把你当成亲子教养,你就这般忤逆我?你简直狼心狗肺!”
当作亲子?娄珏扯出一丝苦笑,若不是四年前二嫂嫁进来,十二岁的他估计早冻死在无人问津的深冬中了。
为什么他要与这样的一群人流着同样的血!
既然嫡母觉得可以靠二哥那点微薄的俸禄撑起这个家,那他就静静看着,看看娄家最后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就算跟娄家人一起跌入地狱他也不怕,这是娄家欠二嫂的!
不再言语,娄珏转身离开了小厅。
没能从沐云书手中拿到银子,许氏简直要气晕过去。
娄燕婉急道:“母亲,沐氏的话可信么?她真的把嫁妆都当了?”
许氏也怀疑,可她没勇气去赌,万一是真的,他们不是把聚宝斋也得罪上了!
揉着太阳穴,许氏看向娄燕婉道:“算了,先不跟她计较,那女人之前不是给了你一间首饰铺子?你还没去见卜夫人吧,先将那铺子拿出来吧,你三弟的事情更要紧!”
娄燕婉听许氏把主意竟打到了她身上,急得脸都扭曲了几分。
“母亲,这怎么能行,过两日卜府办宴,我就能拿着那铺子帮二弟谋一份好差了!这临门一脚的事儿,怎能退缩!”
因为马球会和娄凤鸣的事,蔡弋德觉得被娄燕婉给连累了,昨夜狠狠打了她一顿。
娄燕婉这次来,本是想从沐云书身上捞些银子回去,哄哄夫君和婆母,没想到钱没要到,险些还赔一点出去。
不过想到沐云书说的那东珠生意,娄燕婉心思又活络起来。
“母亲,若沐云书说得是真的,那东珠生意真能赚到钱,不若咱们也投一些进去?”
许氏为难道:“咱们怎么懂这个,赔了该怎么办!”
娄燕婉忙道:“您怕什么,不是有我么,我这就去打听打听这件事,要是真像沐云书所说得能赚到钱,那咱们不就有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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