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夫人们果然又变换了脸色,结合着几人刚刚的对话与沐云书之前的欲言又止,她们心里忽地有了另一番猜测。
这沐娘子莫不是在八角亭那边瞧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逃走时慌乱间才将下巴给撞到了。
而纪五夫人和墨夫人此番过来,好像是故意来敲打沐娘子的,恩威并施,告诉沐娘子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叫她不要出去乱说。
越是这样,众人就越好奇沐云书到底看到了什么。
纪大郎和纪五郎呆在一处能干什么呢!?
有那些心思活络的,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提起袖子急忙遮住了嘴巴。
传闻纪家五郎可是喜欢去象姑馆的,他既然好男色,不会跟自己的大哥……
我的天,兄弟两个都能搞在一起,若真是这样,这纪家是真够乱的!
纪五夫人还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实在是叫人发指!
有这样心思的人不止一个,她们甚至觉着纪五夫人过来给儿子相看儿媳,就是为了掩盖家里这丑事。
纪家人平时什么德行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耳闻毕竟不如亲身经历叫人吃惊!
“你,你在浑说什么!?”纪五夫人再无法保持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这女人怎么敢反咬一口!她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纪五夫人眸子闪过一丝狠厉,咬牙道:“我听闻是你给我山儿传了信,约他到八角亭相见,你怎么敢胡乱编排!”
之前她还给这女人留了一层遮羞布,既然她不要,那就不要怪她了!
沐云书眸色转冷,站直了身子看向纪五夫人。
“夫人这话民女就听不懂了,是想牺牲民女来掩盖什么吗?我与纪五公子素不相识,何来传信一说?夫人不如将纪五公子请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又沉又冷,甚至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让纪五夫人都惊了一下。
不是说就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商女么!?她怎么敢在她纪家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就算今日讨了便宜,她就不怕以后么!?
她们可是纪家的人啊,京城百姓谁听了不会抖一抖!
纪五夫人还没有被谁这般下过面子,素来是纪家儿郎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这女人哪来的底气说不!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叫我儿出来对质!”纪五夫人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
“你这女人确实恶毒,你自奔为妇,我儿犹豫要不要许你正妻之位,你竟然用这种手段来诋毁他!我听闻你沐家在陇西的保信堂售卖假药,差点吃死了人,就你这样的人家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我准你一顶小轿已经是便宜你了,竟然还妄想当我儿正妻,实在想得美!”
纪五夫人怎么可能不去调查沐云书就直接过来相看她,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
“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的好,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就叫你哥哥雇顶轿子把你送到纪家来,之前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纪五夫人眼里威胁的意味十足,意思是说若沐云书不同意,就会拿她的家人开刀。
与那些背地里做小手脚的阴谋比起来,阳谋更让人窒息。
因为用阳谋的人,手里捏着绝对的权势,她们就是强硬的按着你不得不低头,任你有千般委屈,万般理由,她们都不屑低头看一眼。
沐云书红着眼道:“民女都已经与两位夫人保证过了,不会将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为何两位夫人还要咄咄逼人!?我在京城虽无什么依靠,可我二叔已经来了京城,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沐家女儿被人如此欺辱!”
纪五夫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当官的路过她纪家门口都要躬身而过,她们会在意一个破卖药的!
竟敢耍小聪明编排她儿子!她纪家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一脸阴沉走到沐云书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若真为你二叔好,就老老实实准备嫁入纪府!你伤我儿的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你若真跟纪家撕破脸皮,你会后悔一辈子,你忍心让千里迢迢来京城帮你的亲人受苦么?”
纪五夫人在提醒沐云书,纪家想对付他们,就像要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若懂事,我们就少些麻烦!”
“纪五夫人是真的不容民女辩解?执意要逼我入府么?”
纪五夫人的话别人听不到,但沐云书的话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纪五夫人表情一凝,这与她预想的情形完全不同!
正常情况下,沐云书就算不被纪家权势诱惑,也会为了家人安危妥协的,谁敢跟她纪家对着干!
可这女人是疯了么?软的硬的她都不吃,还毫不客气将事情嚷出来,她就不怕死么!
“沐云书,你别给脸不要!”纪五夫人哪受过这样的气,咬着牙警告道。
纪凝珍也没想到沐云书竟敢大庭广众地叫她们纪家人没脸,现在曲乐声都停了下来,许多人都看向这边,她便轻轻拽了一下五弟妹的袖子,叫她不要太着急。
“好了,想来小姑娘面皮薄,你怎么当着她的面问这种事,她怎好意思答应,你既然喜欢沐娘子,咱们与她家人商量促成这喜事便是!”
纪凝珍要比纪五夫人厉害得多,她不直接说威胁,却处处透着威胁。
而且这话挑不出错处,那些忌惮纪家的人看到了纪家的态度,就算对沐云书有意,也会退出这场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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