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万事也要一个度,稍微拿捏一下官家,官家会知道他们的重要性,拿捏得太过,也会让官家生出不满。
现在一切都还不稳,还是要发展势力,争取利益,稳扎稳打的好!
纪元柏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削减世族子弟荫庇名额的那几项可以视而不见,其他的事情可以按官家心意,慢慢做起来,这样便有条件争取一下冀州防御使的人选。”
文大人点头:“除了冀州防御使,还有九殿下的亲事,喜淑仪的母族实力也不容小觑,若非八殿下和九殿下是双生子,也有能力来争一争那位置!”
“这个好说!”纪元柏扭了扭脖子,玩弄着手中佛珠,“我府上正好有适龄女,我也早打算与官家说这事!”
本来想让九殿下主动求娶的,可他试探过几次,九殿下不知道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傻,当作不明白地糊弄了过去,现在可不能叫他再糊弄了!
提起婚事,众人又想起适才小厮禀报的那事,文大人担忧地道:
“纪公,这镇国公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镇国公可是您的妹夫,怎么这几次行事,小公爷总是与咱们对着干!”
左大人也道:“是啊,放这好端端的羲和郡主不娶,要娶一个商户女,这不荒唐么!?大长公主在很多旧臣那边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别因着这事,让殿下生出不满!”
若纪家没在中间保这个媒倒也没什么,怪就怪在纪凝珍给羲和郡主太多希望了。
如今爆出小公爷娶个商户女也不娶郡主,这可不就是打大长公主的脸么!
纪元柏的眼神也沉冷了起来,之前只觉得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女娘,顺带脚处理了就是,没想到这女子竟越蹦越欢实!
“好了,你们急什么!”
纪元柏打断了众人的议论:“这世上的事,从没个定数,提亲、成亲了又能怎样呢?小公爷年轻气盛,少不了会被迷惑,得不到他会惦念,得到了就会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对于女人来说,最绝望的无非就是男人倦了、烦了、后悔了!且瞧着,这一日不会远!”
左大人点了点头,“纪公说得有理,不过,小公爷年轻有为,我是不忍看他选错了路,我这里有个主意,也许能阻止这荒唐的婚事,纪公听听,看可不可行!”
……
次日早朝,整治冀州的方案仍然没有什么进展,退朝后景德帝只能留下一些老臣,继续商量这事。
祁王一党适时地提出了昨日商量的几个条件,景德帝虽然气愤,但他也知道,想让驴儿干活,就得给驴儿吃草。
两方也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景德帝最终选了几个相对不太重要的事情应允了下来。
比如说萧泽玖的婚事。
几位老臣这边也松了口,但他们不可能破坏自身的利益,也是选了几项无关痛痒的事情开始推进。
景德帝生气,可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叫人都散了。
临走前,纪元柏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官家,您可还记得北丹的那位蒙脱世子?”
景德帝闻言皱了皱眉,他记得那蒙脱是北丹王的侄儿,随着哈仁朔川来大奉游历,最近似乎要离开大奉了。
不明白纪元柏怎么提起了这个蒙脱,景德帝沉声道:“有屁你就快放!”
纪元柏知道景德帝气不顺,忙道:
“是这样的,因为东珠的事情,那蒙脱小世子对沐娘子极为欣赏,知道她那平价玉容脂有治疗冻疮的效果,希望可以请她去北丹,将保信堂开到北丹!他说若官家同意此事,可以用北丹培养的千匹良驹来换,臣以为这条件实在不错,既可以得到良驹,也能修复与北丹的关系,给咱们时间休养生息!”
景德帝虚起眼睛,显然很是惊讶。
北丹人最擅骑射,这很大原因是北丹马驹比大奉的更强壮、更有爆发力。
若能得到北丹良驹慢慢培育,也许能改善大奉的战骑。
只是这个条件让景德帝犹豫了,东珠一事那沐小娘子显然得罪了北丹人,北丹人提出这个要求,更像是想要寻机报复。
将那个沐娘子送到北丹人手里,她八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官家,千匹良驹,实在是笔不错的交易,沐娘子是个心系家国的奇女子,知道能为大奉出力,她不会推辞的,若官家觉得亏待于她,不若封个县主或者女官给她!”
用一个平民女子换千匹良驹,纪元柏觉着景德帝不可能不动心,一脸语重心长地道:
“官家,国事为重啊!”
景德帝心情有些烦躁,若正常和亲也就算了,可那沐小娘子刚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他反手就将人送给她的敌人,实在有些阴损了!
“你退下吧,朕再考虑考虑!”
纪元柏觉着,官家要用之人,国公府定不敢再争,像他们这种大家族,儿女亲事可以无法带来巨大利益,但绝不能惹祸上身!
左侍郎这办法不错,等这个消息放出去后,镇国公府向沐家提亲一事定会不了了之。
这事也不能多劝,将意思表达清楚后,纪元柏就告退了。
出宫后,纪元柏便让妹妹纪凝珍将消息转达给镇国公老夫人,让老夫人好好想一想这件事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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