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那个沽名钓誉的沐娘子叫出来!今儿她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绝不善罢!”
这一声接着一声的怒斥引来了不少百姓的驻足观望。
保信堂的伙计看见人越聚越多,怕影响到保信堂的声誉,怒瞪着那些闹事的百姓喊道:
“你们这些刁民讲不讲道理!?我们东家为宜山县捐了水车才让宜山县的损失降到了最低,你们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要倒打一耙,到底是谁没有心肝!”
宜山县百姓听到这话,气得更是咬牙切齿,拿出准备好的石头,使劲往保信堂的门板上砸。
“挨千刀的,拿我们当傻子不成!你们送来水车我们县就着了火,这火说不是你们为了扬名叫人放的有谁信!”
“是啊!哪就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你们为了博名声,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还要我们感恩戴德,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就应该下地狱,大家伙千万不要让这沐家给骗了啊!”
宜山县大火的事情是这几日京中的热门话题,行人们听到宜山县百姓的控诉,心中无不震惊。
这些人中还有几个受伤的百姓,那被烧伤的皮肤裸露在外,像是在火堆里烤过的馍馍,发黄、裂开、上面还冒着浓水,看得人胃里一阵不适。
众人听说了宜山县火灾的惨烈,可当亲眼看到这些受伤的人,才切实感受到了灾难给他们带来的痛苦。
许多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同情之色,低声为他们叹息。
“你看那个小女孩,脸都被烧毁了,哎,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还有那个老人,那腿都烂掉了吧,这得多痛啊!”
“他们怎么说这火是沐娘子放的?不是沐娘子捐了水车才救了他们么!?”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看了看被带动了情绪的路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对周围人道:
“难不成沐娘子先送了水车,又放了火,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暗地里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闹不好不知会死多少人,沐娘子为了赚名声,居然不顾别人死活,这也……太狠毒了!”
“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这……这太可怕!”
也有持不同意见的人,怒道:“你们别胡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能百姓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先挑起话题的男人冷哼道:“人家苦主都找上门了,还能有假!?而且你们想想,怎么就这样巧,沐娘子这边刚送了水车,那边就起了火,这说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人群里有几人立即附和道:“有道理啊!这的确太巧合了,就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听说这案子是人为而非天灾,还没有查出作案人的目的,让你这么说,这保信堂的沐娘子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啊!”
“她是不是怕自己的身份与小公爷不匹配,才想出这样的办法为自己扬名啊!”
百姓们总是对这种阴谋论的东西很感兴趣,话题很快就传开了。
宜山县百姓的哭喊声也越来越高,丢出去的石头将保信堂的门窗都砸坏了,伙计也被那些飞来的石头砸破了头。
沐云书出来的时候,一块石头直逼她的面门。
宝珠眼疾手快冲上来护在沐云书面前,那石头就砸中了宝珠的后肩。
可她却顾不得自己,忍痛护着沐云书道:
“小姐,这些人疯了,您要不先回去吧,别让这些刁民伤到您!”
这时候,林氏和沐乐驰听到吵闹声也急匆匆跑了出来,两人看见那些百姓朝沐云书丢石头,心中大急,快步走过来将沐云书护在了后头。
沐乐驰离着老远就听到了这些刁民的叫嚷声,气得目眦欲裂,朝着众人喊道:
“你们放屁!我妹妹好心为你们捐水车,还捐出错处来了!?宜山县起火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四虎,去报官,把这些恩将仇报的东西都给我抓起来!”
林氏也急道:“你们休要胡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说那大火是我们放的!”
这话并没有安抚住宜山县百姓的情绪,反而让他们更加愤怒。
一个满口黑牙的男人站出来,怒瞪着沐乐驰,喊道:
“这还要什么证据?你们若不是为了博名声,为什么偏偏要送水车!?去报官吧,就算找官府的人来我们也不怕!老子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公道了,能让你们这些无耻小人将黑的说成白的!”
“官府来人正好,我要问问青天大老爷,为什么杀人放火的能得到官家褒奖、百姓赞扬!我们这些无辜百姓却要因你们的私心连累得家都没了啊!”
“我妹妹因为这场火毁了容貌,以后怎么嫁人!今日你们要是不陪银子给我们,我们就砸了保信堂,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这丑陋的嘴脸!”
喊完这句话,黑牙男人再次抡起石头,朝沐乐驰的方向砸了过来。
沐乐驰虽然躲过,可那石头还是将铺子的窗子砸了个窟窿。
沐云书看着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百姓,眼底怒意翻涌,回身拿起一个盆栽,大步朝宜山县百姓走去,狠狠砸到了众人面前。
宜山县百姓惊得忙朝后面躲了几步,手中的动作也自然停了下来。
沐云书站在石阶之上,本是初雪化晴般的眸子竟好似渐渐凝聚了一层寒冰。
她也未与这些宜山县的百姓解释,扬声道:“有帮忙将这些聚众闹事者捆起来的乡亲,可到保信堂领赏银五两,制服暴力反抗者,可领赏银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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