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叫她来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景德帝。
此时景德帝正与几位阁老议事,海公公便让沐云书先在偏殿候着。
宝珠见海公公退出了殿外,低声对沐云书询问道:“小姐,官家叫您进宫到底什么事啊?”
沐云书也不清楚,难道是查到了话本子的事是她在背后操作的?要责罚于她么?
她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用猜,一会儿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侧窗边竟然闪过了一道橘色的影子,两人吓了一跳,不由朝影子的方向看了过去,竟瞧见窗子前的烛台边站着一只毛茸茸的橘猫。
这橘猫眼睛是淡蓝色的,站在那里歪头瞧着沐云书,高傲中透着几分慵懒。
沐云书记得她好像在皇后娘娘那里见过这只橘猫,便柔声唤道:“雪烟?你是不是叫雪烟?”
橘猫将两只雪白的爪子向前伸了伸,抖了一下身上的毛,这才从烛台上跳下来,缓步走到了沐云书的身边,用头蹭了一下沐云书的裙摆。
沐云书弯下腰将它抱起,它就懒懒地窝在沐云书怀里,享受着沐云书的抚摸。
宝珠惊讶地道:“小姐,它怎好像认得你一样?”
沐云书笑着道:“大概我身上有娘亲的味道,让它很有安全感!”
因为阿旺,宝珠相信小动物都很有灵性,所以一点也不怀疑沐云书的话,不过她瞧雪烟有些没精神的样子,蹙眉问道:
“小姐,这猫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瞧它刚刚跳下烛台时有点费力,走路的动作也很慢。”
沐云书也瞧出雪烟有些病怏怏的,便将它抱在怀里检查了一遍。
因为前世她身边有阿旺,所以在卧床的那段日子里,她阅读了好多关于医治动物疾病的医书,那时还有些一知半解,但通过不断的学习,如今她已将那些知识融汇得差不多了。
见雪烟毛色暗淡,腹部硬邦邦的,精神也萎靡不振,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雪烟本任由沐云书摆弄,可没过多久,它忽地从沐云书怀里挣脱,然后跑到墙角干呕了起来。
见雪烟腿都在发颤,沐云书皱眉对宝珠道:“我刚刚瞧见殿外的墙角边有几株狗尾巴草,你去拔过来!”
宝珠点头道:“是,奴婢这就去!”
在殿外候着的小太监见宝珠急忙忙走出偏殿,一脸困惑,正要询问宝珠要去做什么,就见宝珠跑到红墙边拔了几根草又跑回了偏殿里。
小太监不由摇了摇头,这民间来的公主的确不如宫里教养出来的懂规矩。
坐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耐烦了,要知道在宫里的必修课,就是要学会如何规规矩矩的等待!
小太监瞧宝珠只是拔了两根草就没有去管,继续如一个木头人一样地站在殿外。
宝珠拿到狗尾巴草后就将几根嫩草交给了沐云书。
沐云书将草揉碎,又对宝珠道:“我记得你身上时常会带着小肉干?今日可带了?”
宝珠从不会缺零食,尤其认识阿泗以后,身上总会被阿泗挂上不同的零食袋子。
她红着脸将腰上的荷包解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小包小肉干交给了沐云书。
“阿泗哥昨个儿还问奴婢想不想吃小鱼干来着,早知道奴婢就要点小鱼干了!”
“知道你阿泗哥好,别再换着法的夸他了!”
沐云书笑着接过肉干,撕碎后与狗尾巴草搅和在了一起。
宝珠的脸更红了,扭捏地道:“奴婢哪有夸他,奴婢就是突然想起他了而已!”
沐云书打趣道:“你一定对突然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一天想起一次还勉强能称作突然,一刻钟想起一次,那就不叫突然!”
“小姐……奴婢……奴婢哪有一刻钟想起他一次……”
沐云书见宝珠羞得直跺脚,没有再逗她,将雪烟抱过来,喂了它一些掺着狗尾巴草的肉干。
雪烟没什么精神,但还是勉强吃了一些,沐云书见它吃不下也没强求,收拾了肉干后就抱起雪烟,帮它揉起腹部来。
又过了一会儿,海公公走了进来,对沐云书行礼道:“殿下,官家这会儿空了,传您过去呢!”
沐云书笑着应道:“有劳了!”
不能抱着雪烟一起过去,她便将雪烟放在了地上,揉了揉小家伙的头道:“下次进宫再来看你!”
“喵!”
雪烟似乎听懂了沐云书的话,用头蹭着沐云书的手,乖巧地应了一声。
海公公惊讶地看着雪烟,没想到这小家伙竟还有这么乖顺的一面!
说起来,这橘猫还与昭庆殿下有些渊源,当初皇后娘娘在入京途中痛失一对儿女,官家不忍皇后日日消沉,便抱了一只小白猫来哄皇后娘娘开心。
他还记得当时那雪团子就巴掌大小,皇后娘娘给它取名叫雪烟,谁料到这雪团子长大竟变成了橘色,不过也很漂亮就是了。
这两年皇后病重,这猫儿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海公公知道官家比皇后还喜欢这只猫儿,若雪烟不行了,官家肯定会非常伤心。
听闻裴太医那位医术高超的女儿回到了京城,他便向官家推荐,让裴姑娘来照料这只猫儿。
不过这小家伙性子傲得很,除了皇后,谁都没法亲近它,裴姑娘给它吃药也需要许多个小太监帮忙,没想到这小家伙竟与昭庆殿下这么亲近!
不过海公公也没有多想,动物这东西本就很难捉摸,许是这几日裴姑娘的药对了症,雪烟舒服了些,这才变得乖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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