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几人行了一礼,才缓缓起身对洛王道:
“洛王殿下,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臣女以为这件事未必与昭庆殿下有关!”
“清怜,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帮这恶女说话?”
洛王拧起一对儿粗短的眉毛,眼底满是疼惜。
沐云书没闲心看两人表演,冷道:
“洛王殿下说我害了七皇兄,证据呢?你急着往本宫身上泼脏水,是何居心?”
“沐云书,你怎能倒打一耙?”
洛王死死咬着牙关道:
“因明日就要进行药行正店选拔,你怕无法赢过和盛堂,于是你便差使刑公公来害清怜,是也不是?”
洛王虽是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好像已经将沐云书的心思看个透彻。
裴淸怜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脸色又白了几分,捏着身上的大氅,淡道:
“洛王殿下,算了,事情的确还没有查实……”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看着沐云书道:
“不过殿下,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再多的把戏在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心思还是要用到正途上才好!我想老天是公平的,不会辜负用实力说话的人!”
沐云书简直被气笑了,裴淸怜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她直视着裴淸怜道:“原来裴女官明白这个道理,那为何还会恬不知耻地自称自己是吴氏针法的传人?”
这话让裴淸怜的脸色瞬间僵住,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什么意思?沐云书怎会说她自称吴氏针法的传人,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会的,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臣女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沐云书走到裴淸怜身边,冷眼看着她:
“老天公不公平本宫不清楚,本宫只知道,它若不公,本宫定会想办法拨乱反正!裴女官的话,本宫奉还给你,心思还是用在正途上为好!”
洛王见沐云书气势汹汹,以为她要伤害裴淸怜,伸手就要去拉她,可手腕却被墨归一把抓住,整个身子不受控地被甩到了一边。
裴淸怜忍怒道:“殿下说臣女什么都好,怎能质疑臣女的人品?”
墨归垂眸看着裴淸怜,语气森寒地道:
“麻袋成精了么?装什么装!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给谁听?你是骡子是马,明日考核便知晓了!”
墨归的话几乎让裴淸怜维持不住脸上的清傲,咬着牙,依旧仰着下巴道:
“清怜不知小公爷是不是听信了对清怜不好的传言,才对我有偏见……”
“你想多了,我根本不想听到关于你的传言!我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你,不管你做什么,以后莫要再往昭昭身上贴,晦气!”
沐云书本是一腔怒意,听到墨归的“晦气”二字,嘴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
这男人不会轻易怼人,但他认真怼人的时候是真能把人气疯。
裴淸怜果然被气得发抖,用尽所有力气才维持住自己淡然的样子。
她失望地摇了摇头,好像墨归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样子,垂眸道:
“既然说不通,那就等真相还臣女一个公道!洛王殿下,我们走吧!”
说着,她便挺直了腰身,大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洛王回头看了墨归和沐云书一眼,冷哼道:
“清怜心善,不与你们计较,可你们也莫要心存侥幸!想一箭双雕除掉七弟又害了清怜,只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父皇不会认回那逆贼之子,有清怜在,你的那什么狗屁保信堂也赢不了和盛堂!”
扔下这句话,洛王便拖着自己的跛脚,朝裴淸怜追了上去。
墨归见沐云书皱着双眉,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莫气,不值!”
沐云书抬起头对墨归问道:“洛王的腿可是当年桂王伏击父皇时伤的?”
墨归点了点头:“不只他的腿,还有他一母同胞的二哥,也死在了回京的途中。”
“所以,他认为是大皇兄出卖了父皇,才害的他伤了腿脚,落了残疾?”
沐云书终于明白洛王对她的敌意源自何处,虽然明白,却没想过要理解。
不过洛王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受害者的确是萧正祁和裴淸怜。
事情若是成功,官家会认为祁王荒唐,厌弃于他,作为皇长孙的修逸就多了一分争位的可能。
而裴淸怜被污了清白,如何还能参加明日的考核?裴淸怜不在,不被看好的保信堂才有挣扎的机会。
可这些都建立在刑公公没有被人发现的基础上。
刑公公被抓,皇后娘亲和她便成了嫌疑人,事情发展到现在,受益者又是谁?
皇后娘亲被父皇怀疑,贤妃便有机会借此事翻身,而祁王是“受害者”,也会得到父皇的同情。
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贤妃使的苦肉计!
沐云书抬起头想将自己的猜想说给墨归,却见墨归一直看着她,并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只一个眼神,她便知道自己不用多言了。
墨归温声道:“我也觉得是贤妃,只是中间出了些差错,不然裴淸怜与祁王怕是已经生米煮成……”
说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不该用这些话污了昭昭的耳朵,便用轻咳声代替了后面两个字。
沐云书恍然,“她竟还惦记着裴家?怪不得,怪不得她那么着急对七嫂下手!”
“只可惜她惦记也没用,反而毁了自己的儿子!”
沐云书轻轻皱起眉头道:“是啊!贤妃怎么会让祁王出事呢?这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猫儿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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