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皇后娘娘连贤妃都不放在眼里,怎会在乎一个宫婢!贤妃若真想让你女儿服侍官家,怎会让你女儿模仿卫夫人的妆容!害死你女儿的人,是贤妃才对!”
“不会的,老奴如此忠于贤妃娘娘……她怎会害我的秀蕊!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我的秀蕊……我的秀蕊……”
看着痴掉的秋嬷嬷,海公公对景德帝低声道:
“官家,这老奴服侍了纪氏多年,怕是离不开她了,不如让这老奴也跟去冷宫吧!”
海公公可不是什么好心,等秋嬷嬷想通了所有事情,心中的怨愤总得找个地方发泄。
景德帝对纪荭的厌恶已经到达了顶点,对海公公的提议当然没有反对。
沉默了好一会儿,景德帝走到墨归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迈步出了门去。
景德帝离开后,先是宣了睿亲王入了福宁宫,询问了一番后又将刑公公召了过来,刑公公发现事情已经无法隐瞒,这才说了实话。
两人的话让景德帝将真相拼凑了出来,虽然与他想象的差不多,但还是叫他心中很是憋闷。
两人退下后,海公公心疼地给景德帝添了一杯热茶,道:“官家,都过去了,好在没冤枉了皇后娘娘!”
海公公心中也是一阵唏嘘,真是没想到,贤妃娘娘竟然做了这么多恶事。
这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官家还在蜀地,当时的睿亲王萧衡还是一个闲散公子。
在一次游玩中,放荡不羁的睿亲王看上了美艳的卫夫人,便与纪荭做了交易。
一个在宴会上给官家灌酒,另一个则将卫夫人引到宴会的僻静处。
皇后娘娘发现卫夫人不在席上,便带人寻找,后来不巧在小院撞见了醉酒的官家与纪荭。
纪荭一直说是皇后将她留在小院的,让官家一直误会皇后为了得到纪家的支持,才将好友送到他的榻上。
纪荭用卫夫人的清白做要挟,说皇后娘娘若是告知官家真相,她便将睿亲王欺负卫夫人一事宣扬出去。
为了好友的名声和幸福,皇后娘娘只能忍下了所有的误解和猜忌。
再后来,官家入京继承了皇位,纪荭的野心就越发膨胀,多次用这件事要挟卫夫人,想让卫夫人说服镇国公支持祁王做储君!
可卫夫人始终没有应允,这才出现了秀蕊一案。
睿亲王是个不安分的性子,一次宫宴上,瞧见秀蕊穿着红裙,与当年卫夫人有几分神似,便出言挑逗了她几句。
这几句让秀蕊春心萌动,一直幻想嫁入睿亲王府。
纪荭得知后,便与她说起了卫夫人一事,并且让秀蕊觉着,睿亲王迟迟没讨她入府,就是因为老情人卫夫人的阻挠。
后来秀蕊听闻自己很快就要成为官家妃嫔中的一人,她知道官家不恋女色,后宫里的女人十天半月都见不到官家,她不想一辈子如此寂寞的活着,便几次在卫夫人入宫见皇后娘娘时将她拦下,苦求她成全自己和睿亲王。
有一次秀蕊的情绪有些激动,被卫夫人身边的婢女用力推了一把,结果秀蕊一个不稳,脑袋磕在了后面的假山上,当场就断了气。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迎接卫夫人的刑公公瞧见了,刑公公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与卫夫人的婢女一起,将秀蕊的尸体丢到了井里。
可他们当时太慌乱了,没有注意到秀蕊扯下了卫夫人身上的玉佩,一直握在手心里。
等尸体被捞上来后,纪荭发现了那个玉佩,便将那玉佩给藏了起来。
纪荭本想利用这块玉佩逼卫夫人妥协,可卫夫人身子本就不好,经历这次事后又受到了惊吓,年还没过,就撒手人寰了。
后来官家逐渐表现出对祁王殿下的喜爱,这些事也就没有再被纪荭提起来。
可是几年过去,官家依旧对纪荭不亲近,纪荭就生出了除去皇后的念头。
她下的第一步棋,就是让不安分的孟萱,遇上风流成性的睿亲王!
她想让皇后娘娘失去敬重她的江家,失去她疼爱的方大姑娘,然后与亲人反目,被官家厌弃,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可惜她算了许多步棋,却没有算到昭庆殿下!
也好在官家一直是清醒的,不然这朝堂真的会被贤妃搅合得乌七八糟!
景德帝深深地叹了口气,“等老七离开京城后,叫他每一天报一次行程,然后送去冷宫!纪荭不是想把儿子牢牢握在手里么!朕就让她每一天都听到儿子又离她远了一步的消息!”
杀人不过头点地,让纪荭死太容易了,他不准她死,他要她往后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海公公点了一下头,又道:“那……刑公公那边?”
景德帝明白刑公公什么都不说,是为了保护墨知许,更是不想让昭庆失去幸福,想了想便道:“让他会仁明宫吧!”
“奴才觉着,左老王妃那边可能会有些微词!”海公公小心地道。
听海公公提起母妃,景德帝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其实纪荭会有如此野心,未必不是有母妃做榜样!
只不过他实在不清楚,母妃为何这般讨厌锦音,抓住机会就要置她于死地。
心情烦闷地喝了口茶,他道:“母妃若再有异议,让萧衡去跟她解释,让她看看她的小儿子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海公公连连点了下头,说来也怪,左老王妃面对官家时,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可见了小儿子睿亲王后,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想必知道事情全因睿亲王而起,左老王妃也不会继续闹下去了。
他瞧官家这意思,好像也没打算重罚睿亲王,只是睿亲王欺辱了卫夫人,小公爷会善罢甘休么?这让海公公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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