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云书关切又认真的眼神,墨归的嘴角都扬到了耳根。
……
大长公主府。
一排丫鬟跪在院子里不敢动弹,大长公主跨进院子时,听到那一声声碎裂的瓷器声,紧紧皱起了眉。
提着裙摆进了屋子,正巧有一片碎瓷片打在了她的裙摆上,她怒视着发疯的余月羲,恼道:
“余月羲,你闹够了没有!”
余月羲听到母亲的声音,高高举着瓷瓶的手这才顿了下来。
她将瓷瓶扔掉,也不顾地上皆是碎瓷片,哭着跑到了大长公主面前,扑进了她的怀中。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沐云书那女人那么难缠!您说只要我忍忍,您定会有办法收拾她的,为什么到现在她还好好的,不,是越来越好了!”
不仅与知许哥哥的亲事就要近了,身份竟也高了她一头,她从前最看不起的人,现在处处比她强,知许哥哥不会因为娶到她而后悔,更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
大长公主看着这个为了情爱发癫发痴的女儿,心中烦闷。
可想起沐云书,她眼中冷光更是藏都藏不住。
从前这种小丫头,她自己都不用沾手就会被处理掉,这次的确遇到了一个令她讨厌的软钉子。
想给月羲找个夫婿,月羲挑来挑去,却是没有一个看中的,反而越发觉着墨知许好了。
瞧着女儿脚上的血,她颦眉道:
“都跟你说过多少遍,成了亲就能过一辈子么?那丫头运气好,侥幸让她躲过几次,可她将萧丰益的孩子带在身边,你觉着汕王会轻易放过她?”
“你就是个蠢的,娘怎么教你你都听不懂,你要握住的,不是男人的心,是权利,让男人不得不匍匐在你脚下的权利!”
余月羲看不懂母亲眼中翻涌的浓雾,更不知道要怎么获得像母亲说的那样的权利,她知道母亲身边其实有许多为她卖命的男宠,母亲身份尊贵,可她始终要差上一层。
大长公主也没有将话说得太透彻,只拍着余月羲的肩膀安慰道:
“本宫是你的母亲,自会为你打算,月羲,沉住气,先动手的人,未必能摘下最甜的那颗果子!”
将余月羲安抚住后,大长公主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褪去衣衫倚在榻上,后面很快就跟上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丫鬟。
丫鬟走上前将大长公主的绣鞋脱了下来,将她的玉足放在手心中按揉。
后面的婢女见状纷纷退出了屋子,顺便将门带上了。
其实不关门也没什么,这是公主府,闲杂人不敢闯进来,但丫鬟还是习惯性将门都关紧了。
大长公主将一颗葡萄放进口中,甜丝丝的味道将心中的烦闷驱走了不少,随后她才伸着玉足挑起了丫鬟的下巴。
勾了一下嘴角,她道:“萧环山这两次送来的人,真是越来越不济了!”
那“丫鬟”吓得将额头抵在地面上,“污了殿下的眼,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可不及他样貌秀美,大长公主收回了脚,点了点床榻。
“你倒是比前头的那个乖巧识趣!上了这榻,可知以后是谁的人?”
“丫鬟”抬起头,只思索了一瞬便答道:
“自然是殿下您的人!不,奴才是您的狗,您叫奴才咬谁奴才就会咬谁,绝不会犹豫半分!”
大长公主高兴地哈哈笑了起来,心情终于是舒畅了不少。
看着从地上一点点爬过来的“丫鬟”,她抬手拍了拍丫鬟的脸颊。
“听话是好事,还得有点本事,本宫可以给你高官厚禄,但也要你自己争气能留的住!看你那几位‘前辈’便知道了,有本事的风生水起,没本事的么……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丫鬟自然知晓“风生水起”的人是谁,想到那些人现在有多么神气,他的心就变得火热起来。
将大长公主的衣带拉开,他在大长公主的耳边轻声道: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竭力”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让大长公主身子都颤了一下……
次日清晨,丫鬟才从大长公主府离开,出门上了一辆马车。
上了车后,他很快就将衣裙换掉,穿上了马车里早就准备好的儒衫。
随后,他疲惫地依靠在车厢上,喝了一碗丫鬟递过来的枸杞茶。
那丫鬟低声道:“辛苦十七公子了,这就回去给王爷复命吧!”
鄂十七郎歇了一会儿,点头道:“走吧!”
马车很快来到了汕王府,鄂十七从后门下了马车,随着丫鬟进了王府,转过回廊就来到了萧环山的书房。
见十七郎进门,萧环山忙上前一步笑道:“怎样?姑姑可还因那事没办成而生本王的气?”
鄂十七摇头道:“哪会,殿下说是她手下的人没搞清情况,就把事情传到了王爷这里,殿下怎会与王爷因这点小事伤了情分!殿下一直是看好您的,从前只是表面向着祁王殿下,若非如此,也不会将贤妃的胃口养大,给您制造机会!”
闻言,汕王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宫婢,早早就过世了,虽然费尽心思认下鄂妃娘娘为母妃,但鄂妃性格怪异,跋扈不好接近,他始终与这母妃的关系差着一点。
好在他那便宜外祖是个有野心的,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他只要再得到大长公主的支持,之后的路自会更加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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