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卫、蓟镇两部兵马犹如天女散花朝着周边急速散去。
燕山卫的一万八千人也迅速的登陆了,在一块空旷的场地上集结着。
指挥使陈谦站在一辆马车的顶部扫视着众军士,高声道:“都学本将,深深的吸一口气!”
说完,不待众军士出声,便自顾的深深的吸了口气,斜斜的看着天空,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这一幕看的众军士满脸的诧异,自己指挥使是不是傻了?
但老大都说了,照做就是了。
于是一万八千人都学着陈谦深深的吸着空气。
刺鼻的血腥味、烤肉味、木头燃烧味、硫磺味、海水的咸腥味混合在一起,这股味道众人虽然不适应,但也还能忍住。
可用的一用力,大口的吸入肺腑之中,那种滋味简直是上头了。
很多没有控制住的,开始咳嗽着,现场微微的混乱着。
一边正在整军的洪承畴等人也满是诧异的看着。
“看看你们这副模样,本指挥使的脸都被你们丢完了。”
“你们在南京不是天天嗷嗷叫的说咱们是禁军十二卫的战力第一吗?”
“不是号称见到虎贲卫、羽林卫,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吗?”
“不是觉得能与腾骧四卫和勇士营掰掰手腕吗?”
“这点味道都受不了了?脸呢?”
“本指挥使都替你们臊的慌!”
……
燕山卫的一万八千军士个个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跳,低着头,不敢与陈谦对视。
自家指挥使的一句句反问,犹如一把利刃插入他们身体之中。
放大话没事儿,但转眼之间就被揭短了,脸都丢完了。
“都他妈的抬起头来,看着老子!”
“崇祯二年的草原之战咱们没有参加、三年的北讨建奴咱们又没有参加、四年的东征扶桑咱们还是没有参加,
错过了最重要的三场旷世大战,你们凭什么觉得你们比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虎贲卫他们强?”
“是脸皮比他们强吗?还是吹牛比他们强?”
……
“指挥使大人!”
末将有话要说:“我们镇守南京的三年,每日早晚各十里的负重拉练,全天体能和军阵训练,数以百次的演武,吃喝更是超出了禁军的标准。”
“我们参加过崇祯元年的龙井关围杀之战、而后又从北京城一路剿匪到南京,然后围杀祸乱绍兴的倭寇,
战斗经验虽然没有虎贲卫他们丰富,但我们也是经过厮杀、见过血的。”
“体魄、军阵、行军、军令、配合等等我们都自信不输于他们,唯一不足的战场厮杀经验差了一些,但我们可以用火器和默契的军阵配合来弥补!”
“所以,末将以为,我们平日里喊出我们是禁军战力第一有些吹牛的成分,但我们自信不输于禁军十二卫的任何一卫,
我们没有和其他十一卫打过,更没有和战力第一的虎贲卫交过手,可一旦交手,我们绝对能做到两败俱伤。
当然了,这种局面是不可能出现的,所以,新市城阻击战就是我们战力最好的证明!”
“指挥使大人,黄震同知说的对,我们有自信、有能力打好这一战!”
“指挥使大人,您放心,燕山卫没有一个孬种!”
……
“好!”
见众将纷纷出言,心中都憋着一口气,陈谦大喝一声:“漂亮的话谁都会说,但我们是军人,要以战功说话。”
“磨刀三载,今朝出鞘,锋利与否,新市见分晓,出发!”
“战!”
“战!”
“战!”
……
“凯旋!”
“凯旋!”
“大胜!”
“大胜!”
燕山卫的一万八千的齐声怒吼响天彻地,彻底的感染了正在集结的其他大军。
大军军士齐声怒吼凯旋,燕山卫回应大胜。
两方互有往来,喊声和战意混合,如滚滚惊雷在天空炸响。
“陈谦指挥使鼓动战意有一套呀!”
“如此,本将也算是放心了!”
看着急速离去的燕山卫,洪承畴轻笑了说了一句,而后看向集结差不多的大军,杀意逐渐升腾。
“诸位,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我们这不是入侵,是反击想要入侵我们的敌人。”
“大明是否要迎来盛世,是否会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和平,是否会重现万国来朝的局面,就看安南这一战了!”
“这一战我们一定要打的干净、利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大胜!”
“这一战之后,我们要向世界宣布,天朝上国又回来了!”
“这一战,我们要让海外诸国和周边诸国胆寒,让他们知道,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
数万大军齐声怒吼着。
挥动的兵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光。
士气高昂,战意沸腾!
大军带着军需朝着谅山而去。
诛夷卫指挥使乌蒙看着远去的大军,叹声道:“可惜呀,如此大战没咱们的份儿!”
“这话说的,后勤保障也是大战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郑总兵,您可拉倒吧,你们水师打的过瘾了,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哈哈哈,不重要,干活吧,补给得跟上!”
……
海防城港口呼声震天、战意高昂。
三天之后就是灭国之战,还是他们覆灭的第三个国家,且占据绝对优势,谁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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