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李敖,你带诛夷卫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汇总战况!”
“韩林,以此地为准,搭建中军大帐,半个时辰后升帐!”
“丁千户,你带领地雷营的将士查探地形,看看是否合适布置地雷阵,做一个方案出来!”
“其余众将整军,以壕沟五百米为界,等待军令,都散了吧!”
众将抱拳,立刻散去。
下达完军令后,孙传庭登上一座残破的大车,拿着千里镜瞭望着撤退的扶桑大军。
身边的卢象升低声道:“魏阳怎么处置?”
“这事准确的来说和他的指挥没有关系,战场上情况多变,谁想到鹰司信房会如此的狡猾,会如此的果断,宁愿炸了也不留给我们。
我有什么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将军会怎么处置,一会儿看看大将军怎么说吧!”
在两人的闲聊中,中军大帐搭好了,在玄界岛远见山山顶上观战的洪承畴也乘船到了大帐之中。
除了隐藏在壹岐岛的水师陆战军总兵俞咨皋外,其他武将全部到齐。
洪承畴扫了一眼,孙传庭上前一步,沉声道:“大将军,刚刚的剧烈爆炸是扶桑前线主将鹰司信房……
经孙监正检查,志摩半岛共计有一百零八门红衣大炮,至今,只有三门完好,十九门品相完好,
但因为最后炮膛塞满火药且上面覆盖火药高温燃烧,虽完好,但不能保证再次发射时是否会炸膛,其余均已损毁。”
孙传庭用简单的语言将刚刚的爆炸讲了一遍,而后又道:“此战从登陆开始,我军共杀敌两万三千五百零九人,
缴获各类冷兵器两万一千余柄,弓箭等三千余副,羽箭两万余支,完好的火铳等两千余柄,其余军需全被焚毁,
其中粮食粗略估算至少有七千余石,根据俘虏的交待,他们是三天补充一次军需,再结合灶台数量,末将估算,志摩半岛前线应该十二到十三万兵力。”
孙传庭的禀报,众将眼中一喜,算是开门红了。
只是一个来时辰,就杀敌两万余,还有敌人视为心头肉的一百余门红衣大炮,若不是最后的爆炸,登陆之战可谓是大捷了。
念头刚起,首座上的洪承畴面无表情的问道:“我军损失呢!”
听着洪承畴的询问,孙传庭沉顿了一下,继续道:“登陆前,小型战船损毁二十七艘,中型战船损毁一艘,另有六十六艘共计三百六十七处损伤,
因为事先铺设了渔网和草木灰、锯末的麻袋,影响不大。
共战死六十四人,伤九十七人,其中重伤十二人。
登陆之战后,我军战死五千八百六十四人,伤三千三百二十一人,其中重伤五百五十九人,七成是在刚刚爆炸中产生的。”
说到这里,孙传庭额头青筋暴跳,双拳紧握,身后众将莫不如是,杀意腾腾。
尤其是虎贲卫指挥使魏阳,双眼更是通红。
个个都是精锐,就这么被扶桑给阴死了,怎么能不愤怒。
他刚刚看了几眼,重伤的军士不少都是缺胳膊掉腿的,能不能活下来不好说,但即便能活下来,也是残疾,失去了部分劳动力。
“继续!”
听着洪承畴清冷的声音,众将的情绪瞬间消散。
孙传庭低声道:“战车彻底损坏六十三辆,需大修者九十七辆,其余五百零八均需小修。
床弩彻底损毁七座,大修两座,小修十一座,其余八十六座完好。
佛朗机炮损毁三十四门,虎蹲炮损毁四十三门。”
嘶……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头皮都发麻。
他们为何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强行登陆?
除了充足的红衣大炮对轰外,更多的则是登陆时作为阻挡的战车以及射程远、威力大、精准的床弩。
可刚刚的爆炸中,战车损毁高达两成,床弩虽然好一些,但即便是能修好,威力也不如从前了。
床弩这种看似简单,但实则上面的三张弓的弓臂还是弓弦都是特制,否则以大明的底蕴也不至于北讨之战才做出十几座,东征之战才做出百余座了。
东征之战才刚刚开始,损毁这么严重,简直是当头一棒子了。
“大将军……”
“大将军!”
虎贲卫指挥使刚出声准备认罪,但就被孙传庭打断了。
“大将军,此战虽然是魏指挥使在前线指挥的失误,但末将指挥却是此战的指挥决断,所有罪责,末将愿一力承担!”
“大将军,末将也是前线指挥武将,此次失误,末将愿意与孙副将一起承担!”
“大将军,末将身为登陆副将,此次失误,末将也有责任!”
“大将军,末将也是副将,也有责任!”
“两位将军、指挥使……”
孙传庭和卢象升两人站出来了,镇海卫、诛夷卫的两名指挥使也站了出来,愿意和魏阳一起承担责任。
魏阳心中虽暖,但是大急,正准备说话时,只听一道清脆的瓷器碰撞声音响起。
声音虽小,却是让出声的几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将皆是齐齐的看向刚刚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的洪承畴,等待着他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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