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勾引赵硕
江韶用册子点了点染素汐的鼻子，道：“总之没得商量，你不替我办事儿，我就让人将你的艳图拓上个几万本。保证在京城内的人都能人手一本。”
他的话如一道焦雷霹在头顶，染素汐的两耳朵嗡嗡地响。
“奴婢是二爷的丫鬟，三公子您……您不能随意处置。”
“谁说我要处置你了？我不过是借你一用罢了。小叔自然不会反对。”
染素汐想起白日里她一而再被江聿谨赶出屋子的事情，顿时泄了气般颓在地上：“那……您也不能……不能让奴婢去勾搭人啊……”
窗外的一株石榴花开的正艳，江韶命令白芨折下一枝，他薅了一朵下来，簪在染素汐的发髻上。
染素汐吓得心弦颤动。
江韶撑着下巴看着她闪烁的水眸，问白芨道：“云淮瘦马都要学什么来着？”
白芨回：“回三公子，瘦马自小学习琴棋书画，歌舞笙箫……”
江韶总结：“哦，听起来都是些讨男人欢心的手段。”
白芨看了眼头簪红花，却面如土色的染素汐，说：“公子这般说也没错。”
江韶饶有兴致地扫了染素汐一眼，问：“那我岂不是物尽其用？”
白芨狗腿地道：“三公子明智。”
像是江韶现在这种满是侵略和玩味的目光，对于染素汐来说并不陌生。
瘦马需要一直在扮演着一只柔弱的猎物，诱得自负的猎人上钩，争相竞争，最后价高者得。
她熟悉归熟悉，却还是怕的。
只是现在，身为逆毛驴的江韶明显志在必得，她与其反抗，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再趁机溜走。
“三公子想让奴婢勾引什么人？”
江韶挑眉看她。
她垂下眼眸，从喉间挤出的声音涩得厉害：“若是奴婢按您说的做了，您能否保证奴婢安然无恙？”
“是顺天府府尹赵隋成的小儿子，赵硕。放心，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染素汐感觉脑壳被人狠敲了一下：“府尹啊……”
“府尹的儿子。”
“奴婢会不会被抓进大牢？”
江韶说：“都说了，我侯府的人可不是说抓就能抓的。”
“可是三公子，如今我只是个奴婢啊……”
江韶歪头，恍然：“对吼。”
染素汐说：“……三公子，要不您还是从长计议？或者……请示一下二爷？”
“不行。”江韶摇头，“小叔要是知道我为了帮怜儿出气，让人去祸害赵硕，非得罚我不可。”
染素汐快哭了。
她的命也是命啊……
江韶说：“我才知道，怜儿之所以那般离开赵府，都是因为赵硕那狗东西色心大发，意图对她不轨。没有得手，还污蔑怜儿偷东西。哼，这狗东西连我的人都敢设计，我非得让他好看。”
“怜儿姑娘是赵府的小姐？”
“表亲。”江韶说，“不过现在，她是我的女人。”
“奴婢还是不明白。您是想如何让怜儿姑娘出气？”
屋内烛光暗沉，江韶勾唇，梨涡浅浅，笑得和蔼：“赵硕那痞货的媳妇儿蠢得很，正在通过折磨自己和赵硕闹和离，闹得自己的命都快没了。啧啧，咱们给她加一把火，帮她脱离苦海。”
染素汐后脊发凉，强压下心下的不安，颤声问：“三公子要奴婢怎样？”。
江韶的声音愈发的随意，掺杂着阴森的随和：“你要做的很简单，只需勾着赵硕多喝些酒。其他的，我来办。”
染素汐上下唇打架，她极想摇头。可明显，她稍稍摇动一丝丝脑袋，江韶就有可能捏断她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她一点儿也不想重新温习一遍。
“三公子打算何时动手。”
“择日不如撞日，等会儿。”
略略思忖，雪白的贝齿轻扣住红唇：“容奴婢去换身衣裳。”
江韶又捏了把干果，侧眸朝白芨瞥去：“白芨，带她去怜儿那里换套衣裳。”
白芨递上一块巾子给江韶擦手。
染素汐仍在挣扎：“至少您让奴婢去和二爷说一声……”
江韶将擦完手的巾子往手边一丢，道：“不必，等会儿也就回来了。况且小叔难得兴致好，还饮了酒……咱们就不要拿这些破事儿去吵他了。”
染素汐红唇颤抖。
江韶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竟然连一丝儿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
染素汐站在长乐坊某间厢房的窗边，风口处。满是潮气的风吹动她身上的纱衣，衣裳宽松飘逸，把她勾勒得更加纤弱，更加婷婷袅袅。
她的皮肤极细，若是剥了壳的鸡蛋。远远地透过莹莹水幕看去，像是镀上了一层水光。
眼眸明亮，琼鼻檀口，艳而不俗。
可要是凑近了看，便会发现她长睫扑簌，背脊半弓，一脸的丧气样。
赵硕兴奋谄媚的声音从廊里传进屋子：“江三公子怎会突然想到赵某啊。”
染素汐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门边，等待着猎物进门。
“昨儿听怜儿说她在赵府的时候承蒙你照顾，这不，我今日有空，便想着请你喝上两杯。”
赵硕听到怜儿的名字显然面上划过一瞬的僵硬，细细揣摩了一番江韶的表情后，试探性地道：“哈哈哈，怜儿是我表妹，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哎……其实话说回来，若是怜儿表妹早些和我说喜欢我那块貔貅的玉佩，我也不会将它作为定情信物送给拙荆了……”
江韶面色不变，豪气地抖了抖袖子，说：“不就是块儿玉佩。她跟了我，害怕没有吗？”
赵硕立即跟着笑道：“对对对，三公子说得对。如此看来，怜儿离开赵府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吱——”门开了。
“三公子让奴家好等……”染素汐话语一顿，疑惑地看向呆若木鸡的赵硕，“呓，这位小郎长得英武不凡，且十分面善……莫不是府尹家的公子？”
世上男人皆爱美人。
赵硕亦然。
他头一回见到如此绝色，愣了好半晌，才道：“这是……”
江韶说：“我原是想找你去我府上喝酒的。可陆阙一直吹嘘说他新得那个绝色美人，非要让我瞧瞧。”
他双手环胸，上上下下地看了染素汐两遍，撇嘴：“啧啧，不过尔尔嘛。”
赵硕瞪大眼睛，指着染素汐道：“三公子这，这怎会是尔尔？分明是姿容韶秀，灿若春华啊！”
“是吗？”
赵硕恍然想起，这位京城小霸王是个不辨皮相美丑的，眼珠子滚了滚，说：“当然，赵某的表妹还是略胜一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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