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布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炯布文学 > 听闻小叔玉色朱颜 > 第67章 还要摸摸

第67章 还要摸摸


第六十七章 还要摸摸

乌云如一层厚厚的黑雾从远方聚集而来,一点一点地遮挡住了头顶的暖阳和蓝天……

东宫殿内的歌舞还在继续,却没有人再观赏了。

萧赜坐在上手处,盯着手中秾艳的画簿,“嘿嘿嘿”地笑。

他虽然在笑,可是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毫无光彩。

整张脸像是浮在面上的一层皮,带着诡异。

小太监躬身禀告:“殿下,蕊菏那丫头死了。”

“谁?”

萧赜歪头想好一会儿,才从纷杂的大脑里搜索出了一个清秀的少女。

那人有些瘦,容貌还算清秀,胜在皮肤很白,很适合当他的画纸。

“怎么就死了呢?”萧赜遗憾地嘟嘴,“可惜了,本宫还是很喜欢她的。”

“殿下,前两日蕊菏划伤了脸后,被罚跪在石榴树下反思……一直以来,她也还算老实。

可是没想到,她刚刚像是发了疯似的,突然冲过来袭击奴才!侍卫出手制止,不慎……不慎打到了蕊菏的后脑,她便当场暴毙了……”

“啪!”

太监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掌掴的巴掌印。

萧赜眯眼:“你是个什么东西,她冲向你做什么?”

小太监惶恐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改口:“殿下赎罪……奴才说错了!蕊菏她是……她是想袭击染素汐……对对,蕊菏是冲着染素汐去的!”

顿了顿,他不解地抬头:“可是殿下……蕊菏为什么要袭击宣平侯府的瘦马啊……”

萧赜撑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喃喃地说:“本宫记得游湖宴之前,表叔叔曾经来过一回东宫。那一回蕊菏正好也在,两人曾经擦肩而过……”

“殿下您是指,蕊菏是太常寺卿安排到东宫的眼线?”

“啪啪啪!”

又是狠狠三个巴掌,扇得小太监眼冒金星,牙齿晃动。

“自作聪明。哼,表叔叔是何人,他怎会做那种安插眼线的龌龊事?这种事儿,明明都是本宫做的啊!”

小太监闻言,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面色骇然的不停地磕头……

回府时,染素汐头上戴着一个硕大的帷帽,长长的帽纱逶迤拖地,完全遮挡住了她的狼狈。隔绝了人们探寻打量的视线。

终于到了芙蓉榭,染素汐卸了力气摊在春花的怀里。

春花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圈住她纤弱的肩头,心疼地红了眼眶:“姑娘,您不是进宫奏曲给太子殿下听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不论发生了什么,东宫的下人也应该给姑娘找一套干净完好的衣裳,梳洗整理一下吧。

“扶我去躺一下吧。”

染素汐精疲力竭地倚在榻上,半眯着眼,任由春花一边抽抽搭搭,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脸上、颈上的朱砂。

叹了口气:“别哭,我没事。只是弹了太多首曲子,有些累了。”

“姑娘的嗓子都哑了,怎会没事……”春花吸吸鼻子,“奴婢心疼姑娘。”

春花不知道染素汐在宫中遇到了什么,却很清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犹记得,她初来大长公主府的时候,下人每每提到这位万金瘦马都眼露艳羡。

瘦马,注定是会成为权贵们手中漂泊的娇花。

染素汐却因为出众的琴音和样貌被大长公主选中,买来赐给了尊贵的世子为妾。

人都说,染素汐简直是一飞冲天,以后是前程似锦。

可是,春花来了芙蓉榭之后,她才意识到,在世上哪里有什么一飞冲天?

有的全都是如履薄冰,全都是被迫的妥协……

榻上的少女已经沉沉地睡去。

春花将帕子丢回铜盆,帮染素汐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

梦中,混沌的尽头,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少年穿了一件绛紫宝相花纹锦缎的直裰,纡青佩紫,富贵异常。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装着扭曲的笑意。

带笑的唇无声地开合,似乎在说:“有趣。”

染素汐身子微颤,不安地挣扎起来。

“不……”

屋外的风越刮越大,将屋内书案上的手抄经吹起,散落了一地。

一声闷雷后,雨水降了下来。淅淅沥沥,蒙蒙绵绵。

幔帐晃动间,床榻上的少女像是受到了无形的束缚般,双手胡乱地挥舞,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呢喃:“不要过来……”

突然,凉如冰玉的触感从她的颊边划过。带着熟悉的淡香和苏痒,让睡梦中的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江聿谨垂眸看着少女惴惴不安的睡脸,默了默,伸手将跳动在她面上的发丝拂到耳后。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仿若春日的薄风,让人无法察觉,却能瘙痒心田。

卷翘的睫毛动了动,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眼。

榻边的人长身玉立,发色深深,眸色淡淡。

他像是刚刚洗完澡,或是淋了雨,身上染着氤氲的湿意。

水蓝色的幔帐像是漂浮的云朵。幔帐下的男人像是位立在云端的仙人,风华绝代。也像是能祸害苍生的妖孽,睥睨一切。

染素汐看得愣了,险些忘了呼吸。

须臾,朱唇微微张开,轻轻吐出两个字:“还要。”

江聿谨愣了愣,问:“还要什么?”

“摸摸。”

“……”

染素汐扯着他的袖口,将他的手按在额头,糯糯地说:“还要摸摸。”

……

白蔹被唤进倒影楼时,江聿谨正捏着一张折皱的纸张,看得认真。

素色的袖子搭在膝头,露出了手背上半圈清晰的咬痕。

深可见骨。

白蔹倒吸一口凉气。

忙备着药箱快步上前,道:“爷,属下帮您包扎。”

江聿谨淡淡嗯了声,将手递了过去。

白蔹这才看清桌上的纸。原来二爷方才捏在手里的,是一张手抄经书。

上面的字迹规整,是女子惯爱的簪花小楷。

清理伤口时,江聿谨都没什么表情。

直到白蔹说:“爷,您的玉露膏呢,属下先帮您抹上一些,再来包扎。”

江聿谨才神色微动,看了眼手背上不忍直视的牙印,若有所思地道:“就这样包吧。”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