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之心身体好像凝固了一般,僵着一动不动,以咫尺的距离,注视着盛霆烨。
他们何止是相爱过啊,是非常非常的深爱过,可她的唇齿喉舌却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矛盾啊,怕他忘了她,又怕他想起她。
这时,门被推开,带着丝丝嘲讽的声音响起。
“她确实和盛家的人相爱过,只不过不是你,而是我。”
来人不用细想,自然是阴魂不散的盛祁。
初之心有点尴尬,迅速挪开盛霆烨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但这样的行为在盛霆烨看来,却像是偷清被抓包了,某种程度上也证明了盛祁所言非虚。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男女朋友?”
男人眼神冷峻,语调低沉的问道。
“盛二哥你真聪明,一猜就猜中了……”
盛祁不慌不忙的走到初之心身旁,亲昵的揽住她的肩膀,“我和我女朋友正闹矛盾呢,所以她转而投向你的怀抱,想要气我,你可别当真啊!”
“盛祁你够了吧,又在这里放什么狗屁?”
初之心快要被这缠人的家伙烦死了,凶巴巴的瞪着他,拿手肘狠狠的撞他。
盛祁被撞得吃痛,心里却美滋滋的。
女人越是对他凶,他越是有种被重视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过于变态了。
“宝贝,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你就别拿我盛二哥当工具人了,他现在又瞎又废,已经很可怜了,你再玩弄他的感情,他会崩溃的。”
盛祁勾唇笑着,字字戳心的说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此大的羞辱,对一向自视甚高的盛霆烨来说,伤害有多大了。
“盛祁,你给我闭嘴!”
初之心百口莫辩,又不能把话说得太透,简直快要郁闷死了。
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嘴贱的人啊,要不是盛霆烨还在场,她估计早就把盛祁这张臭嘴撕个稀巴烂了。
盛祁这天生刺儿头,哪里是受威胁的,继续享受着羞辱天之骄子的乐趣,戏谑道:“盛二哥,我女朋友是个热心肠,看你眼瞎了可怜,所以想留下来照顾你,我一想着你好歹是我亲哥哥啊,我也决定留下来照顾你,到时候我们夫妻两个一起照顾你,一定能把你照顾得妥妥帖帖,喂得白白胖胖。”
他等待着盛霆烨爆发,然后把初之心赶走。
毕竟,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羞辱便是来自一个女人的‘同情’,更何况是他生性高傲的盛二哥?
初之心何尝不了解盛霆烨呢,她也知道盛祁这番话对一个男人的伤害力度有多大,连忙解释道:“盛霆烨,你别听他的,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不是因为这个……”
“没事。”
盛霆烨出人意料的,十分平静。
没有爆发,没有歇斯底里,更没有傲娇的把初之心赶走。
“多个人多双手,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男人勾唇,不冷不热的朝盛祁的方向道:“我刚换下来的袜子还没有人洗,不如就麻烦你效劳了。”
盛祁:“???”
盛霆烨:“注意要手洗,你知道我只穿手洗的衣物。”
盛祁:“???”
盛霆烨吩咐完盛祁,又对初之心道:“今天阳光好像不错,你帮我换下衣服,然后陪我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
初之心有点懵,她也很意外,盛霆烨……居然没有发狂?!
不仅没有发狂,情绪还这么稳定,积极,正能量,仿佛盛祁的那些话对他而言就是耳旁风,丝毫影响不了他。
这……太不可思议了!
“好,我,我马上去给你找衣服。”
女人忍不住都有些潸然了,哽咽的说道。
呜呜呜,太坚强了,盛霆烨太坚强了,简直就是贱人朝他扔泥巴,他拿泥巴拍死他啊,太感人了!
这下子,盛祁的脸色不好了,冷冷注视着盛霆烨。
他在观察,他在研究,坚决不放过男人每一个细微表情。
不可能,不可能啊,他可是盛霆烨诶,一向拽得二五八万的盛霆烨,为什么都被羞辱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能这么平静?!
这样,就显得他很像跳梁小丑了。
不不不,他一定把他真实情绪给藏起来了,他得继续羞辱,直到他爆发。
“你不去洗袜子,还杵在这里干嘛?”
初之心从衣橱里取了一套干净衣物准备给盛霆烨换下,看见依旧站着不动的盛祁,表情那叫一个嫌弃。
盛祁挡在初之心和盛霆烨之间,冷哼道:“盛二哥,我都说了,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让自己的弟妹给你换衣服,会不会不太妥当?”
“欺人太甚!”
初之心忍无可忍,撸起袖子准备撕烂盛祁的嘴。
盛霆烨开口道:“你都说了,我就是个瞎子,看不到,摸不到,无欲无求,有什么不妥当的。”
“你!”
盛祁一时竟无法反驳。
“让开啦,不是说要照顾么,光知道打嘴炮,还不快去洗袜子!”
初之心捡起盛霆烨换下的袜子,不客气的扔在了盛祁的脸上。
“!!!”
盛祁脸都气绿了。
不过,为了能和初之心一起留下,他十分厚脸皮的将袜子捡起来,说道:“洗就洗,我洗袜子是一绝。”
“噗!”
初之心瞬间被盛祁倒霉催的样子逗笑了。
别说,盛祁这家伙,疯起来虽然疯,倒是挺能屈能伸的,关键时刻滑跪得很标准嘛!
“另外,盛二哥,你这八嘎胡挺影响你形象的,建议能刮还是刮了吧!”
盛祁走到一半,又倒回来,特意友情提醒道。
他就说嘛,今天盛霆烨怎么这么不同寻常,任他怎么挑衅都风平浪静,想来想去,一定是他的八嘎胡起了压制作用。
“噗哈哈哈!”
初之心从一开始的小声笑,到现在憋无可憋的放声大笑。
老实讲,她也觉得今天盛大爆脾气突然这么佛系,全靠她八嘎胡的点缀。
霸总秒变喜剧人,搁谁不迷糊?
盛霆烨的脸色,越发的阴冷起来。
严格来说,从初之心刚才被盛祁逗笑那刻起,他的脸色就降至了冰点,此刻只能说是冰点的冰点。
“很好笑?”
他冷飕飕的声音,带着森寒,仿佛来自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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