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本启奏。”
夜景煜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皱眉问道:“关老元帅有何事?”
兵马大元帅关瀚林沉声说道:“老臣昨晚接到战报,江乌国已与东琉联合,连斩我边关数将,若不早些派人杀其威风,不出一个月,我方城池必失。”
夜景煜眼眸瞬冷,沉声说道:“小小江乌,蛮夷之辈,真当我大周无将不成。”
关瀚林道:“如今接连损兵折将,边关士气必然低靡,若派将须得一举得胜,方能提升士气。”
大概是一下子说话太多了,关瀚林连连咳嗽了几声,喘息着说道:“老臣斗胆,请皇上将殷重一家调回,老臣不相信殷重一家会如此糊涂,放着皇亲国戚不当,反而勾结外敌谋反。”
夜景煜脸色沉下,一掌拍在了龙头上。
“老将军怕不是病糊涂了,竟说出这种话来,殷家与反贼的书信如今还在朕的手里,逐字逐句都是殷重的笔迹,此信六部尽皆看过,莫非你觉得朕会诬陷他不成?”
“皇上!”
关瀚林还想说话,夜景煜已甩袖站了起来。
冷声道:“退朝。”
龙撵之上,夜景煜面沉似水,一双凤眸冷若寒冰。
李德福小跑着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关瀚林乃是三朝老臣,大将军殷重正是他的得意门生,他要保殷重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那封反信确实是殷重的笔迹,关瀚林身为兵马总元帅,自然也是有资格看的。
今日他竟然重提此事,莫不是老糊涂了。
思量间,龙撵已经进了御书房。
夜景煜快步下撵,走进了殿中。
一双凤眸浮沉不定。
他也怀疑过这其中另有隐情。
甚至可能是夜景耀狗急跳墙,出手诬陷殷重。
但那信上有三根孔雀翎,确实为江乌所有,且翎羽的尾端点有朱红,正是江乌王室的象征,常人根本无法得到。
证据确凿,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再想到先皇重病之时,殷重对他百般防备,夜景煜的目色霎时又冷冽了几分。
殷重虽然不亲夜景耀,却也从未心向过他。
若非念他立下赫赫战功,早已将其一旨处死,叛乱之臣,还有何颜面回到京都。
回想一年前的种种,夜景煜心潮翻涌。
却听李德福轻声说道:“皇上,工部尚书求见。”
夜景煜鼻息轻吐,压下了心中的沉郁,面色已恢复了帝王该有的威严。
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再去把小璇子找来。”
“是。”
片刻之后,秦海求从殿外走入。
“老臣参见皇上。”
他提袍欲跪,却被夜景煜给制止了。
“不必多礼,朕已让李德福去找给你解惑之人,老爱卿稍待片刻。”
“是。”
秦海求站在了一边。
没一会的功夫,殷青璇从殿外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
“免了。”
夜景煜坐在了金丝楠木的高背椅上,平淡的说道:“秦尚书对机关的制造尚有不解之处,你来为他解答。”
“是,不知大人何处不解。”
殷青璇转向了秦海求,露出了恭谦的笑容。
秦海求微微一怔。
他知道此图非是皇上所绘,却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叫来一个小太监。
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秦海求便将那张闸口的制造图拿了出来。
指着上边说道:“此闸口做工玄妙,很多机关都从未见过,下方的官员也不知道该如何建造。”
殷青璇走过去看了一眼,滔滔不绝的说道:“闸门是基于重力以及水压而建造出了平衡机制,需要造出闸板与斜铁,四周更是需要无比的坚固,才能抵抗水流的冲击,这一部分需用钢筋混凝土方可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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