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清瘦汉子收回长鞭,拉下了刺客的面巾。
此人长了一脸虬须,面容粗犷,若是殷青璇在此,必会认出他就是与芳若一起在甬道中看守她的江乌汉子。
阿狮兰怕关孟亭那边出变故,便让此人先行一步,在中途拦截殷重,自己则带着十几个精英,去伏击夜湛。
却怎么也没算到夜湛会突然功力大增,更没想到皇上会派人来此接应……
这些暗卫并不认识虬须汉子,将有活气的全部用绳索栓在一起,带往京城。
殷重等人略做歇息,也重新启程。
与此同时,潼谷关亦收到了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火药。
北方侯正和几个将领站在城池上抓耳挠腮,江乌之人每日都擂鼓进攻,如今城上的箭矢已快射空,再来就只能肉搏了。
眼看城墙被巨石砸得千疮百孔,北方侯更是欲哭无泪。
早知道此行这么艰难,他说啥也不会请战来此,想建功立业是一回事,想活命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粮草已所剩不多,再熬下去,没被打死,就先被饿死了。
几个守城的将领也是愁眉不展。
如今已退到了潼谷关,江乌那帮蛮兵仍然紧追不舍,光是擂鼓声就足矣震得人心烦意乱,众兵士已经有十几个日夜没捞到好好睡觉了。
如今听说京城送来了大杀器,几人顿时都面露喜色,下城查看。
瞧着这一个个粗布小包,不由面面相觑。
这玩意能有什么用?
送火药的兵士见过此物的威力,笑着说道:“几位将军不要瞧它小,这东西可厉害着呢,就这一个就可炸翻一队人。”
几位将军又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对此都表示怀疑。
北方侯伸手拿起了一个炸药包,半信半疑的问:“这玩意真能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小的给侯爷试试就知道了。”
那兵士将几人带到了潼谷关的城门外,从怀中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炸药包,往林子里一扔,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林木顿被炸的枝叶分飞,一大片土石从山上溅下,掉了几人一脸一脖子。
一位将军还是不信,爬到山上去看,只见一颗手臂粗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地上更是多了一个足到腰高的大坑。
北方侯等人也紧跟着爬了上来,眼见此景,不由都眼前一亮。
这小小的玩意竟能如此厉害,若是用在人身上,定然可以好好出这一口恶气。
想到这儿,北方侯顿时来了神儿。
“传令下去,咱们今夜出城,奇袭敌营!”
安平王府。
夜景煜一身素色,在门口下了马。
里边已隐隐传出了哭声。
守门的侍卫慌忙下拜,夜景煜已提袍进去了。
王府内已挂起了白色风灯,正厅内红木的棺椁异常惹眼。
江秀宁身穿一身孝服,跪在棺椁边默默流泪。
她哭的到不是夜景耀,而是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父亲前往江乌讨贼,生死未卜,如今夜景耀也死了,剩下她一人孤苦伶仃,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听到脚步,江秀宁抬起了头,忙躬身道:“妾身参见皇上。”
夜景煜温声说道:“免了,起来吧。”
“多谢皇上。”
江秀宁盈盈站起,还未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瞧着那张苍白的脸,夜景煜心有不忍。
女人,向来都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夜景耀野心勃勃,死的不冤,北方侯心怀叵测,这一趟也同样可以给他些教训,唯有江秀宁,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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