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铭，替我约李厂长见一面。
不，不用了。”
陈向东说完第一句，先自行否决。
虽然陈向东已经恢复了常态，董铭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书记，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需要时间思考。”
董铭离开后，陈向东仔细思考过破局对策，这才让小路开车送自己出门。
“陈书记，快进来吧。”
毛芸芳接到陈向东打来的电话，颇为惊喜。
“你要是再晚半个小时给我打电话，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毛芸芳在屏南的采访任务结束了，正打算今天离开。
大概是要出远门，毛芸芳的穿着打扮都往土扑扑的方向发展。
就连脸上都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将颜值遮挡了大半。
不过陈向东进入房间后，毛芸芳就将眼镜摘了下来。
她又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s身形。
毛芸芳身上的衣服乍看之下就是很普通的T恤配牛仔裤。
可实际上，却是处处透着心机。
T恤胸口的部位不是厚实的布料，而是一层黑色网纱。
细密的纱孔里不断透出里面的风景，却又因为孔洞实在太小，令人看不真切。
只看到了一条细小的沟壑，沟壑底部仿佛还落了雪。
越是看不真切，越是想往内里探索。
牛仔裤也是同样花样十足。
之前被长长的外套盖住，现在外套脱掉，陈向东才看出了端倪。
只见她裤子的左边大腿正面、右边大腿右侧面都是由渔网袜拼接而成。
渔网的部分却又实在太少，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撕碎，露出更多未知区域。
陈向东原本焦急的思绪都被抛却，完全被毛芸芳吸引住了。
两只眼睛仿佛不够用，看了上边就探索不到下边。
看了左边就没闲暇顾及右边。
真是恨不能多长两双眼睛，全方位去细致观察。
与此同时，陈向东还注意到了毛芸芳脸上闪过的一抹尴尬。
他突然想到，两人既某个晚上之后，还是第一次见面。
“陈书记怎么知道我今天要离开的？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我下一站去的就是海州，原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没想到陈书记提前窥测到了。”
陈向东听到毛芸芳提起“下一站”，知道她说的是专题采访。
这让陈向东的心思重新回到正事上。
“毛记者，你看看这个。”
陈向东将手机页面向毛芸芳展示。
毛芸芳看完后，表情不复淡定。
“陈书记，你这是从哪里收集来的信息？”
“毛记者，信息来源恕我无从告知，但是我能向你保证，消息都是真实的。”
毛芸芳倒没有怀疑，她只是觉得一切太过不可思议了。
“陈书记，你打算怎么做？要公布出去吗？”
陈向东摇头，“将一切向公众公开，不见得是好事。”
毛芸芳点头，同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可是记者，陈向东要是想让她来公开这些信息，她才真是为难。
“我听说，你们团队的人被屏南商人算计，不小心透露了隐秘。
我在屏南虽然没有太多人脉，但是景州政法界，我还有认识的人。
陈书记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陈向东点头，“暂时不需要，不过还是先多谢毛记者仗义帮忙。
我今天来找毛记者，确实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陈书记请说。”
毛芸芳听完，思索片刻后，很快同意下来。
“那么，我就期待毛记者的好消息了。”
陈向东和毛芸芳这边商定好之后，方才找上李汶舆。
“陈书记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小董他们呢？”
李汶舆的态度十分热络。
双方已经签订协议，日后李汶舆的厂子就要在陈向东的地界找食了。
作为企业负责人，和政府官员打好交道是基本准则。
李汶舆不仅对陈向东热情，就连董铭等人，他每次也会安排人手招待。
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陈向东独自前来，李汶舆心中闪过不少念头。
“董铭他们有别的事情，我安排了他们去各个厂子里考察。”
陈向东没有说谎，他在来之前安排了董铭等人去有合作意向的厂子里考察。
至于玩具厂，陈向东打算亲自上阵。
“考察？”李汶舆脸上带上了几分困惑。
“李厂长介不介意带我在厂里逛一逛？”
李汶舆压下心底的不对劲，笑着招呼道：“这是当然，陈书记快请。
说起了陈书记来我们厂里也有几次了，还没仔细参观过厂子呢。
今天我亲自带陈书记走走。”
李汶舆带着陈向东在玩具厂内逛了起来，一路都热情做着介绍。
陈向东看得出来，李汶舆很为自己创办了这座工厂而感到自豪。
“当年，我和战友们是既当老板又当工人。
那时候我们连生产线都没有，整个生产全过程都依靠人工……”
李汶舆回忆起曾经，看得出激情四射。
“李厂长，我能不能参观一下厂里污水处理设施？”
原本还沉浸在往昔辉煌中的李汶舆微微一怔，在身后摆了摆手。
随后，他热情拉着陈向东说道：“当然没问题！
陈书记，我跟你介绍一下，早前我们厂里确实是没有做好污水和废材处理。
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
04年的时候，我力排众议，斥巨资购入一套处理设备，全天候……
08年，我们又升级了……”
李汶舆拉着陈向东慢慢悠悠走着，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实际上陈向东早就发现了，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队伍里缺了一个人。
还未靠近污染处理间，陈向东老远就听到了轰鸣声。
李汶舆又拉着陈向东介绍起他们厂里最新的处理设施。
一块铁板、一个螺丝都要说得明明白白，像是担心陈向东不识货一般。
陈向东确实不识货，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重新回到待客间时，陈向东就毫不客气地戳破了这份假象。
“李厂长，我看你们的污水处理设备运行得不是很流畅啊。
该不会……很久没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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