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子建议道:“将军!项楚绝非等闲之辈,一人便将帝国潜伏支那首都特工悉数残害,不如早点回南门路3号。”
酒井龙不以为然地说:“山口君!不必惊慌,想当年本将军从济南杀到青岛,支那并无一人一兵拦阻,一个项楚怕什么?”
叫山口的老鬼子躬身九十度,语气真挚地说:“大人!据情报掌握,项楚极有可能就是支那‘不死鸟’,极善伪装。作为您忠实的家臣,请一定移驾南门路3号,那里毕竟连支鸟都飞不进去,比这领事馆要安全得多。”
“好吧!”
酒井龙这才点点头。
此时,一名长相丑陋的鬼子女职员上前,将一纸电文双手捧给酒井龙。
酒井龙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喝问:“美子小姐不在吗?让你来送?”
女职员胆怯地说:“领事!丰岛美子只是途经苏州,受命去关外了。”
“可惜!还没来得及与美子小姐一度良宵。”
酒井龙恬不知耻地说,取过女职员手里的电文,满意地点头道,
“哟西!上海特高课为了表示对本将军的敬意与保护,正在组织‘刺虎’小组对支那王牌特工项楚围追堵截,沿途狙杀。”
正如这情报所说,项楚等人已经察觉到了跟踪自己的“刺虎”小组。
有一辆大卡车,在公路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卡车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人都戴着皮帽,围着围巾,看不清面目。
前方便是九乡河上那座断而修复的桥,桥上还有2名担着藕进城贩卖,却穿着整洁的村夫。
甘荣急道:“科长!我们出城不久,后面那辆卡车就一直跟着,是不是日谍?”
“有可能!不过为什么一出来就被发现了?”
项楚很是疑惑,不敢托大,吩咐道,
“沈平!把车拐弯后停下,大家都装作下车方便,让卡车先过去。”
李通急道:“小师叔!转过弯的话,桥上那2个人就看到我们了。万一他们也是日谍,我们就要被前后夹击了。”
“观察力不错!”
项楚赞道,当即吩咐,
“沈平!马上停车,装作车坏了,拦死后面的车。”
“是!”
沈平急忙将车停在路中间,且迅速下车打开前盖。
项楚低声吩咐道:“装作进树林方便,空空迂回到后面车厢,看看到底装了什么。若是日谍就立即采取行动!开枪便是。”
“是!”
甘荣3人急忙领命,从容下车,装作去方便,分别走进了两旁的树林,贴着林木向卡车接近。
项楚用身体挡着狙击枪,走进林中,在弯道处,正好兼顾了后面跟来的卡车,以及桥头那两个装模作样、不伦不类的村夫。
空空在林中飞奔,速度飞快,不多时到了卡车后面,看到卡车里面绑了两个人,嘴里都塞上了布。
不消说,这些日谍本来就1辆车,2人驾车迅速奔到前面桥头围堵,另2人临时劫持了一辆路过的卡车,在后面追赶,准备来一个前后夹击。
空空一纵身上了卡车,向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从货物缝隙里走到驾驶室后面。
此时,卡车上的两名日谍发现了前面的轿车已经停车,人都下了车,顿觉被发现了,皆摸出手枪。
“呯!呯!”两声。
空空从后面窗口给了两名日谍一人一枪。
卡车失控,撞上路旁的树木,停了下来。
桥头那边,两名日谍以为袭击已经开始,双双扔了担子,朝枪声方向奔了过来。
若是这两名日谍选择逃跑,项楚还真没有办法,如此做等同撞向狙击枪口寻死。
“呯!呯!”
项楚接连打出2发子弹,将其中一人狙击,另一人仅是大腿受伤。
大腿受伤的日谍朝树林乱开数枪,知道逃不了,最后一枪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这些日谍真是不要命!”
项楚深感无语,走出树林。
搜寻四名日谍身上,跟上次九乡河桥上刺杀的人一样,除了钱财、枪支,还有一把车钥匙,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不过项楚通过鬼子的身体特征,查明这些家伙全是日谍。
他派空空在桥头周围寻找,一辆崭新的福特车藏在林中。
“甘荣!你和我坐一辆车。沈平!你们3人一辆车。到苏州后,在报恩寺南面的小王家巷松年饭店会合。”
项楚吩咐一声,便脱下道袍,换上一身锦缎长袍,扮作一名富家公子。
若是身穿一身道袍开一辆新车,必定会被路人贻笑大方,很快就会被日谍发现。
傍晚时分,两车一前一后进了苏州城,住进了报恩寺南面的小王家巷松年饭店。
这个地方离南门路不远,而且报恩寺僧众出来活动的较多,便于空空活动。
吃完晚饭后,项楚吩咐道:“沈平!你和李通去日本领事馆附近转转,若是进不了日租界就不用进了,你俩只是作掩护。空空!甘荣!你俩跟我去南门路转转。”
“是!”
沈平等四人急忙领命。
沈平笑问:“科长!不用去苏州情报站打听打听消息吗?成站长为人特别好。”
项楚想了想,吩咐道:“这样!你和李通换上军装,先去苏州情报站找成站长打听消息,就说你俩是坐火车过来的,我坐车过来,可能还在路上。另外让他派人带你俩去日领馆附近辗转。”
“好!”
沈平和李通异口同声地说。
“走!”
项楚拎起装了鬼子贵族服饰、拆卸后的狙击枪的皮箱,走出房门。
通过九乡河桥头第二次刺杀事件,他觉得自己的行程已经暴露了。
必须散布自己还没到苏州的假消息,且派人明目张胆地到领事馆侦察,自己迅速接近南门路3号,将酒井龙一举击杀。
冬天夜里的行人很少,不过时令已经进入腊月,时不时有孩子燃放个把鞭炮,显得不那么冷清。
项楚装作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带着一僧一道在傍晚的街道穿行,有报恩寺的氛围,倒也不让人觉得有何不妥。
3人一路笑谈,逗逗小猴子,很快抵近了日租界。
可能因为领事馆昨晚遇袭的缘故,暗哨明哨很多。
“连日租界都进不了的话,还怎么靠近南门路3号?”
项楚顿觉无解,突然看到一名年轻的和尚从日租界走了出来。
“跟上他!”
项楚低声道。
3人紧跟这名和尚,在离茶叶一条街不远的僻静处,项楚摸出包了迷魂香的手绢,冲上一把捂住该和尚的嘴鼻。
“唔!唔!”
和尚嘟囔两声,便昏迷过去。
待他醒来时,已经到了附近一处废弃的房舍,面前是一位持刀的蒙面人。
不消说,蒙面人正是项楚,他让空空和甘荣在屋外等着。
项楚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和尚,去日租界干嘛?”
年轻和尚以不太标准的汉语说:“好汉!我叫千叶,是报恩寺的和尚,我刚从酒井将军的住所做完法事过来。”
“哟西!你原来是我们的人,我还以为抓到了一名内奸。”
项楚以标准的东京腔说,揭下蒙面布,露出了戴了面具的脸,笑道,
“千叶师父!我也一直想结交酒井将军,你能引见一下吗?”
千叶摇头道:“先生!酒井将军在支那除了国内来的贵族,还有和尚,从来不接见陌生国人。”
项楚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就是一名国内来的贵族。你说,酒井将军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我想购买给他作为见面礼,以后也好在苏州做生意。”
千叶听他要在苏州做生意,以后来往就多了,不假思索地说:“支那茶叶!酒井将军现在没茶叶了,让贫僧出来,就是给他购买一些上好的茶叶拿回去。”
项楚疑惑道:“酒井将军那么多随从,为何让你买茶叶?”
千叶笑道;“酒井将军觉得自己立战功无数,应该会进神社成神,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多喝贫僧给他提供的茶叶,茶能提神,等同提前接引。”
“原来如此!”
项楚苦笑道。
这下地狱的家伙,竟然还如此异想天开,莫非是神经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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