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纵队是绝密组织,字眼都不会出现在电文中。
项楚关注的重点,还是来自老家的电文。
哪怕一条看似没用的电文,也是揪出内鬼的关键。
在多份电文中,多次出现落款代号“隐蛇”的特工。
所发内容涉及军队调动、人员装备状况,甚至领导出行等等。
“布谷鸟”出事当天,发电通知重要领导出现在了同福客栈。
而且有一条还涉及到自己:“不死鸟”极有可能就在南京!
“我的天!这‘隐蛇’也太可怕了。”
项楚内心无比震惊,难怪党务处始终盯紧过于优秀的自己。
他拿起这盒电文,准备在餐盒上铺开拍照,拿回去细查。
“你吃好了吗?”
孔灵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消说,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好了!”
项楚急忙起身,迎向房门。
不巧,两人的速度都比较快,撞在了一起。
他将她紧紧抱住,防止她跌倒,亲密得有点过分。
“讨厌!”
孔灵轻声娇嗔道。
她满脸羞红,轻轻推开他,转过身去,将门带上。
项楚急忙将电文盒放回原位,拎起食盒走出房门。
他爽朗笑道:“轮到我打了吧。”
“我输光了,你来!”
宁采薇苦笑道,急忙让出座位。
她拎起食盒,笑道:
“我帮你处理一下,回头你上我办公室拿。”
“好!有劳了。”
项楚笑盈盈地说。
他蒙上纱巾,开始摸牌。
汪曼雪有些好奇地问道:“孔灵!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孔灵急道:“哪有?”
项楚急忙岔开话题,故作神秘地说:
“三位大小姐!你们肯定想不到,我今天抓了一个怎样的日谍。”
汪曼雪拍拍他的脸,大声呵斥道:“别卖关子!快说。”
项楚苦笑道:“你以后每天换个位置,总拍一边脸,脸就歪了。”
如此让3女都望向他的脸,宋夕疑惑道:
“咦!你这边脸怎么有口红?”
孔灵急忙取出手绢,给他擦拭干净,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如此太心照不宣了,气氛有些尴尬。
“刚才出门跟孔灵不小心撞到一起了。”
项楚毫不掩饰,岔开话题,绘声绘色地说,
“今天上午,我突然心血来潮,特地带着两名道人手下回家,在下水道里抓到了‘九菊一派’的一位高手,他手拿一具黑色的骷髅......”
他用话剧演员的声音,描述了上午抓平谷十三郎的经过,3女听得津津有味。
汪曼雪饶有兴趣地说:“后来呢?”
“打死送军情处了,代农还很高兴,说是抓到了‘九菊一派’侵华的把柄。”
项楚笑道,打出一张牌,喊道:
“五万!”
“胡了!”
孔灵开心地说。
宋夕和汪曼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意思是:这俩人发展下去非常危险。
上海,鬼子特高课。
郑知礼拿着电文夹进入阿尾文治办公室。
他将电文取出递给阿尾文治,以十分悲痛的语气说:
“课长!据代号‘胖子’的军情处内线报告,纠缠云子小姐的平谷十三郎被支那王牌特工项楚给杀了。”
阿尾文治接过电文,却是哈哈大笑道:
“是吗?千代君!不用悲伤,哈哈!”
郑知礼毕恭毕敬地说:“是!恭贺课长除去了一个情敌。”
阿尾文治拍拍他的肩,高兴地说:
“千代君!我就特别喜欢你这样不喜欢云子小姐的属下。”
“属下不喜欢女人!”
郑知礼笑盈盈地说,急忙改口,
“属下喜欢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
阿尾文治满意地点头,赞道:“嗯!非常好,等我的侄女真子从国内过来,一定介绍你认识。”
郑知礼装作激动地说:“课长!真子小姐会从国内过来?”
阿尾文治点头道:“是的!她会先随源明义大人到东北大连,然后独自从大连到上海。”
郑知礼装作无比激动地说:“课长!真子小姐大概是什么时候到上海?我要给她准备好多礼物,而且要加强锻炼,一定让她看上我。”
阿尾文治看了一下日历,笑道:“她说要到上海过支那人的除夕。”
“那是2月10号。”
郑知礼笑盈盈地说。
内心暗骂:1873年觉得翅膀硬了,你们不过祖宗的春节,改过元旦。
阿尾文治想了想,吩咐道:“千代君!你给‘胖子’发电,让他尽快铲除项楚。”
郑知礼忽悠道:“课长!据我夜观天象,南京方向并无将星陨落。那么多帝国特工对项楚出手都折戟沉沙,不如暗藏‘胖子’,把他用在您最需要的时刻。”
“言之有理!”
阿尾文治深以为然,赞道,
“知礼!看来你天天看古籍,就是学识渊博啊。”
郑知礼谦虚道:“课长过奖!属下告退去看书。”
阿尾文治点头道:“非常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爱好学习的年轻人。”
南京,栖霞山南。
项楚和刘正雄将余年生的遗体挖出。
刘正雄给余年生换上寿衣,恨恨地说:“可恨!竟然开了10枪。”
“放心!迟早弄死林西和王力、花馗。”
项楚冷声道,看看余年生留没留下什么遗物。
末了,他仅从余年生的鞋底翻出了一封遗书,放进衣兜里。
两人一阵忙碌,合力将余年生装入棺椁,埋好后竖上石碑。
末了,两人在坟前祭奠一番。
临行!项楚看了一眼石碑,上书:
“女婿项楚于民国二十五年腊月八日立”。
他大声呵斥:“老刘!你怎么这么立碑?”
“小子!你在仓库不一直叫老余岳父吗?”
刘正雄不好气地说,驱动引擎,摆手道,
“行了!别让余哥一路走不安稳,上车!”
“我服了你!”
项楚深感无语。
刘正雄调侃道:“小子!你以后要不娶晓婉,余哥就会从下面上来找你算账。”
“你呀!”
项楚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深夜,项楚向老家发出电文:
“花馗系白党‘第五纵队’成员,余年生已遇害。经查,有代号‘隐蛇’白党特工潜伏我党内部,其怀疑我在南京,透露同福客栈......。99号特工。”
项楚将“隐蛇”向白党总部所发电文,一一发出。
不多时,他收到老家回复,迅速译出,电文显示:
“情报非常重要,千万小心!”
宁采薇激动地说:“希望老家能把‘隐蛇’快些甄别出来。”
“放心!师父他们很厉害的。”
项楚笑道,将电文纸点燃。
此时,电台讯号声再次响起。
“这是郑知礼发来的,我来。”
宁采薇急道,急忙坐到电台前抄录。
她将电文译出,将电文纸递给项楚,惊喜地说:
“郑知礼说,我哥年前要跟源明义到大连了。”
项楚看了一眼电文,高兴地说:
“太好了!到时我去大连,把咱哥救出来。”
宁采薇无比担忧地说:“这肯定很危险吧。”
项楚将电文纸点燃,笑道:“我早就做好了功课,放心!去大连救人,总比去鬼子国内救人好。”
宁采薇抱紧他,泣道:“楚哥!我的内心其实很矛盾。”
项楚安慰道:“凭我的能力,救出咱哥绝对不成问题。”
宁采薇没有说话,内心十分地纠结。
因为项楚的缘故,新型飞机的购置被重新开会论证。
项楚再次参加会议,会上据理力争。
最后,在夫人的力压下,重新敲定为霍克3型。
因为全是裙带关系,装备购置“蛀虫”仅受到警告批评。
项楚虽然受到了表扬,但也招致忌恨,不再训练飞行员。
他走出会议室,见时间已到中午,干脆来到孔灵办公室,准备再进存档室。
孔灵笑盈盈地说:“今天她们3个都去开会了,咱俩中午去爬紫金山吧。”
“好啊!”
项楚无奈地答应,疑惑道,
“她们3个去哪里开会了?”
孔灵见他关心她们3人,不开心地说:
“好像是什么山,快走吧。”
“但愿别在紫金山上遇到。”
项楚内心暗忖,跟着她走出电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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