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月,项楚终于回到了军情处。
王森武已经痊愈,回到行动科上班。
两人寒暄几句,王森武便转入正题:
“项老弟!跟老哥大杀几盘。”
项楚哪能一上班就和他下棋,笑道:
“科长!我的棋力太差,还是叫刘正雄来陪你。”
“行!”
王森武欣然同意。
项楚还没拿起电话,刘正雄便拿着一张报纸冲进门来,急切地说:“小子!你去大连见到阿梅了?”
项楚点头道:“嗯!见到了,梅姐挺好的,让你别想她。”
“哼!是挺好的。”
刘正雄冷声道,将报纸拍到他面前,十分不开心地说,
“小子!我要请示去大连,杀了敢勾引阿梅的藤原大雄。”
项楚拿起报纸,上面有他和花爱梅在藤原大连分社前的照片,两人贴得很近,但是他的表情十分地拘谨。
不过涉及到组织的贸易线,他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刘正雄,只得苦笑道:“老刘!这是一张拼接起来的假照片,藤原大雄的表情不自然。”
“是吗?我再看看。”
刘正雄取过报纸,连连点头,却又疑惑道,
“不对!怎么感觉这鬼子的身形有点熟悉?”
项楚急忙给他岔开话题,笑问:“老刘!我离开南京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刘正雄摆手道:“别打岔,容我想想这个人。”
项楚见他陷入魔怔,忙不迭地说:
“别看了!快去跟科长下棋,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刘正雄大声嘲笑:“科长那臭棋篓子,哪是我的对手。”
哪知王森武正好推开门,且切切实实地听到了,大声吼道:
“刘胖子!赶紧过来,老子保证把你杀得人仰马翻。”
“啊?!科长,是!”
刘正雄的嚣张气焰烟消云散,老老实实地去了他的办公室。
不消说,王森武不把他输到哭,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项楚正要走出办公室,办公室电话响了,急忙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汪曼雪开心的声音:
“飞机杀手!想本大小姐了吗?”
项楚笑道:“焉能不想?”
汪曼雪不大开心地说:“现在我妈都不让我逛街了,说是南京最近‘不死鸟’淫贼十分猖狂,害死了不少高官的妻女,手段十分地残忍。”
项楚怒道:“警察局和宪兵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抓?”
汪曼雪苦笑道:“谁知道?估计畏惧红党‘不死鸟’的赫赫凶名吧。对了!中午上孔灵那里打麻将吧。”
“好!”
项楚欣然答应,正好要把自己在大阪买的礼品送给她们。
上次他和宁不屈路过上海,已取了长谷一郎捎回的东西。
“这个假‘不死鸟’着实可恶,竟然败坏我名声,无论如何都得弄死他。”
项楚内心暗忖,走出办公室,先到各办公室转了一圈,最后来到精英特攻队,特地吩咐道:
“兄弟们!我听说南京城不太平,出现了一些为非作歹的毛贼淫贼,你们马上化装上街,一定要抓几个回来。”
“是!”
精英特攻队员们齐声领命。
项楚可不能让这支队伍闲着,尽量培养他们的综合能力。
不过假“不死鸟”是白党特务扮演,必定已经打好招呼。
这就是打着抓“不死鸟”的幌子,干着令人不耻的勾当。
项楚回到办公室,拎上从东北带的一些礼品,且带了双伪会现场爆炸的前后对比照片,直奔主办公楼。
他先来到宁长德的办公室,宁长德正在大肆收拾个人物品,见他过来高兴地说:
“小项!我正要找你,没想到你正好过来了。”
项楚疑惑道:“叔!您这是要调离军情处了?”
宁长德兴奋地说:“对啊!叔刚接到通知,提拔为军政部军需署的副署长了,稳稳升到少将,这都要多亏你从苏州弄回来的百万美金啊。哈哈!”
“啊?!”
项楚顿时明白了,那百万美金并没有分到牺牲袍泽遗属的手里,反而落了代农、宁长德等人的腰包,成了他们买官的经费。
如此下去,白党不玩完才怪。
宁长德见他惊愕,感觉说漏嘴了,急道:“小项!这事权当叔没说,不过上次代农也分了你五万美金,为了叔可千万别闹。”
“我知道!”
项楚点头道,边帮他收拾边问,
“叔!咱处里要大调整吗?”
“你帮我整整,我详细给你说说。”
宁长德点头道,坐到办公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展开说,
“马上要成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局长陈伏,下设3个处,
一处党务处,负责党务,处长徐恩。二处军警处,负责特务,处长还是代农。三处邮电检查处,负责邮电检查,处长丁邨。”
项楚苦笑道:“没想到咱们军情处变成二处军警处,还跟党务处合了。”
宁长德摆手道:“跟以前一样,还是各干各的活。对了!毛丰受贬,可能要先安置到我这办公室了,暂代为副处长。这个人阴狠,你千万小心。”
“啊?!”
项楚又是一阵惊愕,故作担忧道,
“没有叔罩着了,以后怎么过?”
宁长德笑道:“如今你小子名满天下,叔出去都要打你的旗号,你怕什么?以后要经常去军政部军需署看看叔。”
“一定!一定!”
项楚忙不迭地说。
宁长德去了军需署也是一件大好事,自己完全可以通过他,既照顾到组织的生意,又可以为组织弄些物资。
想到此处,项楚笑盈盈地说:“叔!不瞒您说,我在上海有不少产业,您在军需署,有了更大的发财空间。”
“你小子!大哥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千面奎哥’。不对!我应该尊称你为‘奎哥’。哈哈!太好了。”
宁长德哈哈大笑,十分地开心。
项楚帮他收拾完,便来到代农办公室,敲门而入。
代农坐在办公椅上,沙发上坐了一位年过40,身穿长袍,戴着礼帽和一副眼镜的精瘦男子,两人正在谈话。
项楚感觉这男子似曾相识,但是说不出在哪见过。
不过男子看到他却不动声色,脸上依然保持微笑,且见他进来立即站起身来,显得特别有礼貌。
项楚向代农送上从大连带回的人叁、鹿茸,笑道:
“处座!特地从大连给夫人带回来的,不成敬意。”
代农喜欢钱财,对此不感兴趣,依然客套地说:
“你小子!在大连完成如此艰难的任务,还买什么礼品。还有,听说你在杭州一举击落鬼子12架战机,这是惊天之功,处座真为你感到高兴。”
项楚谦虚地说:“处座过奖!只不过运气好而已。”
“谦虚使人进步!非常不错。”
代农故作满意地点头,特地给两位介绍道,
“项楚!这位是新来的情报科科长郑民。郑科长!这位是行动科副科长项楚。”
“郑科长好!”
“项科长好!”
项楚和郑民双手相握。
他感觉此人手心一把虚汗,虽面带微笑但眼神阴冷犀利,心中顿生丝丝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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