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借故推开余晓婉,惊道:“晓婉!鬼子进攻上海了。”
余晓婉复又抱紧他,娇嗔道:“进攻你个头,这是鬼子军舰袭击我们的军舰,还有过往的商船,不分昼夜这么打。”
如此下去不是个事,等同欺骗她,项楚决定向她坦白。
他清了清嗓子,叹息道:“晓婉!你是一个纯洁的好姑娘,可是我项楚却是一个不值得你爱的花花公子,实在配不上你。”
“什么?!”
余晓婉一把推开他,给了他一拳,吼道,
“我以后再也不爱你了。”
项楚如释重负地说:“嗯!你就应该这样敢爱敢恨。”
哪知余晓婉又扑进他怀中,泣道:
“可是晓婉的心早被你偷走了,已经做不到不爱了。”
项楚干脆和盘托出:“晓婉!真的不骗你,在南京我和宋夕、孔灵、汪曼雪三位大小姐纠葛不清不说,还跟一位宁秘书......”
余晓婉看着他的眼睛,不发怒不说,反而饶有兴趣地听他说,脸上还露出灿然的微笑。
项楚急忙不说了,惊道:“对不起晓婉!千万别精神不正常啊。”
“谁精神不正常了?自古以来有本事的男人不都这样式吗?”
余晓婉嗔道,转身取出一大摞报纸和杂志,笑盈盈地说,
“楚哥!这些报纸和杂志上早就登过了,说你是军统头号花花公子。我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套取情报,真不容易。”
项楚简直了,知道怎么解释也是枉然,干脆不说了。
他指了指电台,吩咐道:“晓婉!帮忙通上电,我要随时收发电文。”
“是!”
余晓婉笑道,顿了顿,主动请缨,
“楚哥!我可以帮你收发电文。”
项楚打开皮箱放置物品,惊愕地说:
“你还会收发电文?”
“人家一直都会啊!”
余晓婉莞尔笑道,支楞起电台。
他一回来,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振奋,气色也好多了。
项楚笑问:“晓婉!最近有没有人找我?”
余晓婉将电台通上电,点头道:“当然有!山下吉春的弟弟山下吉夏领着山下组一帮人到虹口区了,他跟鬼子宪兵队队长秋田春和经常过来。
两人还跑到医院找过我,说想见见你。正好易老按照你的吩咐在香港开了家商行,我就说你去香港了。”
“嗯!是得见见吉夏他们了。”
项楚点头,上前将电台设置在自己的呼号。
他拿起换洗衣服走向洗漱间。
余晓婉急道:“还没说完呢,你那位女鬼子未婚妻和鬼子爹都来信了,南造芸子已经调到上海特高课了。”
“什么?!”
项楚惊得目瞪口呆。
余晓婉捂嘴笑道:“我骗你的,暂时还没来!”
“我服了你!”
项楚呵斥道。
她将他推进洗漱间,关切地说:
“洗完衣服放盆里,我给你洗。”
项楚知道不能拂了她的好意,点头道:
“那就有劳了!你早点休息吧。”
余晓婉摇头道:“好不容易看到你,人家不想休息。”
“你真像林黛玉,唉!”
项楚叹息道,走进洗漱间。
余晓婉大声嚷嚷:“别忘了!在上海我可是你藤原大雄和山下一代目的夫人,你甩开我寸步难行。”
项楚知道她说的没错,在上海的确离不开她这位“贤内助”。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利用帮会的力量,建立特务武装参加抗战。
翌日上午,龙玲按照他的吩咐,将易安良、李山、甘荣、包到、白玫等人全都叫了过来。
龙玲还特地说:“领导!现在除了包到,在我的努力下,李山和白玫也加入了党组织。”
项楚赞道:“龙玲同志!你做得非常好。”
龙玲笑道:“领导!让他俩列席会议吗?”
“暂时不可以!”
项楚摇头道,顿了顿,
“你作为他俩的上线,先保持单线联系。”
“明白!”
龙玲重重地点头。
项楚挨个谈话,先将李山叫进房间,闲聊之后言归正传:
“山哥!你以‘千面奎哥’的名义发出请帖,请月生、啸天、黄荣还有各帮会头目到楼下宴会厅,直说我响应政府号召,组织研究上海帮会抗战一事。”
“是!”
李山急忙领命。
他想起一事,笑问:“老大!宋家什么时候把黄浦9号码头还给我们?”
项楚知他有事,疑惑道:“怎么啦?难道咱有急用?”
李山苦笑道:“现在就咱的码头鬼子不敢袭击,好多人提出高价租用。”
项楚笑道;“因为秋田春和的缘故?鬼子就不敢袭击?”
李山摇头道:“还不光是,好像因为余院长是您的手下,然后又是藤原大雄和山下一代目的妻子,鬼子宪兵队和山下商社、松田商社,还有鬼子虹口警察局都特别关照。”
项楚摇头道:“长期给宋家了,咱们都不能继续使用,自然不能向外出租。”
李山笑道:“老大!宋家为了他们货物的安全,还是主动让我们使用一半。”
“是吗?看来还是挺知趣的。”
项楚笑道,顿了顿,
“快去请上海滩大佬们过来。”
“遵命!”
李山大声道。
他还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转身奔出房门。
项楚不禁嘀咕:“这家伙莫非想去窑洞深造?”
第二个进来的是白玫,她高兴地说:
“老板!千忆舞厅在租界边上,我怕打起仗来不安全,把楚月饭店边上的商铺买下来,装修成了一家万忆舞厅。”
项楚赞道:“非常好!再开一家就叫亿忆舞厅?”
“嗯!正是这么想的。”
白玫莞尔笑道,顿了顿,犹犹豫豫地说,
“楚哥!阿玫加入了共产党,您不会怪我吧。”
项楚有些石化,半晌才说:“阿玫!为了理想信念,非常好,不过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会招致杀身之祸。”
白玫坚定地说:“除了你,任何人我都不会说的。”
“很好!”
项楚重重地点头,吩咐道,
“去忙吧!把包到叫进来。”
“是!”
白玫点头道。
她高兴地走出房间,将包到推进门来。
“扑通!”
包到跪倒在了地上,泣呼:
“老大!小的对不起您。”
项楚呵斥:“起来说话!”
包到起身,战战兢兢地说:
“老大!小的跟一位日本女人好上了。”
项楚摆手道:“多大点事,她叫什么名字?”
包到见没事,笑嘻嘻地说:“她是东亚同文书院的女职员,叫小鹿春子。”
项楚笑道:“不错!你没上几天学,还能找到一位知书达理的书院职员。”
包到如释重负地说:“老大同意就好!”
项楚正色道:“同意是同意,但是不能泄露任何国家机密,还有我的情况,否则沉黄浦江。”
“绝不会!”
包到大声道。
项楚吩咐道:“去吧!叫其他人进来。”
“是!”
包到急忙领命。
不多时,几位支委到齐,项楚郑重其事地说:
“同志们!下面召开支部委员会议......”
会议进行一半,李山在门外喊道:
“老大!各帮会大佬们全到齐了。”
项楚急忙出门,惊道:“这么快?”
李山笑道:“一听抗战救国全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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