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项楚和甘新、刘正雄好一阵忙碌。
才把发动机、焊接器等设备搬运到了院子里。
然后,四人全换上俄罗斯人的装束。
项楚还把唬人的金星奖章别在胸前。
刘正雄担忧地说:“小子!别运装备的人没来,杀咱们的毛子来了。”
项楚笑道:“老刘!你要害怕赶紧逃吧。向北走森林,或向南下海。”
刘正雄摇头道;“头一次跟你小子出国,就这么悲催。”
甘新笑道:“你应该相信领导,他什么时候出过纰漏?”
负责观察的汪曼雪从大门外奔了回来,高声喊道:“来了!”
“你们上车!”
项楚吩咐一声,拎起一箱二锅头酒奔向大门口。
还不错,勃列诺夫带来了大量的搬运工人和运输车辆。
他跳下车,笑道:“斯楚林同志!安全起见,本处长亲自为你押运。”
项楚将一箱二锅头酒递给他,致谢道:“谢谢!特地带来给你的。”
“谢谢!这是我的最爱。”
勃列诺夫激动地接过酒,放到自己的车上。
他还取出一瓶打开,猛地往嘴里灌了几口。
在他的吩咐下,俄罗斯工人开始搬运设备。
勃列诺夫看到堆积如山的设备,不禁疑惑道:“斯楚林同志!这个工厂如此隐蔽,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项楚递给他一支烟,自己燃起一根,忽悠道:“不瞒你说,这里就是我出资开设的,如今把东西搬走,厂房全都归你了。”
勃列诺夫激动地说:“真的?!”
项楚点头道:“当然!”
“汪!汪!”
此时,来了一队牵着警犬的警察。
为首的是一位警长,大声喝问:
“这工厂是谁的?”
勃列诺夫上前,大声道:“我的!”
警长一愣,笑盈盈地说:“上校!您是哪个单位的?”
勃列诺夫霸气地说:“远东司令部情报处处长!”
警长被惊呆了,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部门,急道:
“打扰您了,我们马上撤。”
勃列诺夫忍不住问道:“警长!你们过来干嘛的?”
警长笑盈盈地说:“情报处长同志!我们在搜寻罗刹帮,还有昨天入境的中国人。打扰您了,再见!”
项楚大吃一惊,幸好勃列诺夫帮忙挡住,若是让这些警察牵着警犬搜寻,必定能找到罗刹帮的尸体。
为了掩饰气味,他故意将烟蒂扔在擦拭柴油的抹布堆里。
很快,那堆抹布被引燃,工厂大院刹那间已是烟熏火燎。
不多时,设备全都装上了车,车队朝海参崴火车站驶去。
项楚坐在勃列诺夫的车上,汪曼雪3人的车夹在车队中。
项楚想套情报,故意提醒道:“老同学!若是再与日方交战,你们最好换一个指挥官,别像张鼓峰那样被压着打。”
勃列诺夫猛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笑盈盈地说:“军中精英朱可夫将军将来远东指挥作战,他还带来了大量的辎重。”
项楚笑道:“看来是稳操胜券啊!”
勃列诺夫岔开话题:“老同学!刚才那位警长说了,他们在抓闯入海参崴的中国人,会不会就是在找你们几个人?”
项楚知道他还想敲诈自己一笔钱,摇头道:“不!我们是以扶桑人的身份闯入海叁崴的,那位警长抓的另有其人。”
“是吗?哈哈!”
勃列诺夫哈哈大笑,表明他压根不相信项楚所说。
项楚安抚他说:“老同学!咱俩的生意还要细水长流,我骗你干嘛?哈哈!”
在两人虚假的笑声中,车队抵达了海参崴火车站。
按照约定,勃列诺夫派人将所有设备弄进了车厢。
项楚正待上车,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位少将,指着他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项楚不卑不亢地说:“少将!我是勃列诺夫同志在莫斯科情报特科班时的同学。”
勃列诺夫急忙上前,笑盈盈地说:“列罗夫副司令官!这位的确是我的同学,他的名字叫斯楚林,是我们的中国同志。”
列罗夫冷笑道:“勃列诺夫!你仔细验证过他的身份了吗?”
勃列诺夫苦笑道:“这,还没有。”
列罗夫冷声道:“既然他是中国同志,让他拿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项楚指了指胸前的金星奖章,霸气地说:“少将!这是我在苏联保卫某重要人物获得的殊荣。”
列罗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金星奖章?你是我国的英雄?!”
“是的!”
项楚当仁不让地说。
他拍了拍勃列诺夫的肩,转身上了缓缓启动的火车。
列罗夫独自在风中凌乱,寻思究竟有没有中国人获得过如此殊荣.....
上海虹口区,竹机关。
土肥原咸儿正在办公室里仔细端详两张军票。
半晌之后,他将军票递给谢行之,笑盈盈地说:
“行之!你看看这两张军票哪是真,哪是假?”
谢行之看了半天,才摸了摸大光头说:
“机关长阁下!感觉两张都是真的。”
土肥原咸儿大声呵斥:“错!两张都是假的。”
谢行之内心无比崩溃,暗骂:“你丫弄两张假钱让我分真假?”
不过,他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说:
“机关长阁下!你要拿这钱做文章?”
土肥原咸儿诡秘一笑道:“你说的非常对,本机关长要用假军票将影机关拖下水,同时助你获得爱慕的南造芸子的芳心。”
谢行之鞠躬九十余度,无比激动地说:“谢谢机关长成全!”
土肥原咸儿满意地点头,吩咐道:“你马上向大本营发电,就说影机关长纵容手下大肆使用假军票,证据确凿,应该让他停职反省。不!直接开除出情报系统。”
“哈咿!”
谢行之急忙领命,又弱弱地问道,
“机关长!冈村司令官,烟俊六司令官,还有各地维持会都在纵容手下使用假军票,要不要一并上报?”
土肥原咸儿大声呵斥:“你是猪吗?一点也不灵光。滚——!”
东北,绥芬河火车站。
项楚打点俄海关关长赫鲁林夫,将所有设备转运上了北上哈尔滨的日方火车。
火车缓缓启动,在山林间向北方驶去。
包厢里的电台响起了电讯声。
项楚急忙抄录,译出电文:“风!因广州陷落,武汉放弃,敌封锁华南,仅咱家少量飞机与货轮可运输入境。请曼雪回港运作,不会有人再为难她。雅!”
项楚将电文递给汪曼雪,笑道:“曼雪!你又变得非常重要了。”
汪曼雪负气道:“哼!我才不相信。”
项楚回复电文收讫,马上送汪曼雪返港,故意胡乱说:“那我拒绝夕姐?”
汪曼雪狡黠笑道:“骗谁?你都不知道,只要你发电文,我都偷偷观察。”
“啊?!”
项楚呆若木鸡。
他突然觉得,上次自己在二道杠子以“不死鸟”的名义发出紧急电文,她肯定也看到了。
否则,她不会在入境苏联前,提出让自己扮演“不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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