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亭竟然死了!
这可真是天助他也。
沈鹤亭一死,苏蒹葭就变成了寡妇,哪怕她是重华郡主,可除了他,谁又会愿意娶一个寡妇?
这是不是说,他的机会来了?
众人这才纷纷散开。
就在这时一匹马狂奔而来,刘管家正准备转身回府,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抓住,他一回眸就对上贺凌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刘管家皱眉,“贺公子你怎么来了?”
贺凌没有开口,直到进了国公府,他才开口问道:“你刚才说郡主她怎么了?”
他这是顾及苏蒹葭的名声。
刘管家叹了一口气,“我家夫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晕了过去,她交代过不许任何人前来吊唁国公,贺公子还是请回吧!”
贺凌本想见见苏蒹葭,可他到底没有说出口。
即便见了她,又能说什么呢?
拿话去安慰她,这有用吗?
沈鹤亭,你听到没有,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贺凌眸光一凝,他翻身上马,黑色的马如闪电一样冲了出去,却不是回贺家的方向。
苏蒹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里燃着烛火,她一睁开眼就对上大长公主,晏老夫人,还有阮氏担忧不已的模样。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她嗓音沙哑,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晏老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绾绾你不想笑就不要笑,当着我们的面,你根本不用这般强颜欢笑。”
阮氏关切的问道:“你一天粒米未进,可想吃些什么,阿娘亲自下厨去给你做。”
苏蒹葭摇了摇头,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大长公主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绾绾,我与你父亲都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说不定真如你所说,沈鹤亭根本没有死,你父亲不放心其他人去查,他亲自带着人去了边关,临时的时候他让我转告你,他一定会把沈鹤亭带回来的。”
苏蒹葭用力点了点头。
“好孩子,母亲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无需顾及我们,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等哭出来就好了。”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苏蒹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大长公主知道她全都憋在心里,再这样下去她会憋坏的,她只求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心里的难过全都发泄出来。
“是呀!好孩子你不要忍着,你这样会憋坏的。”晏老夫人心疼的都快要碎了。
阮氏也劝她发泄出来。
苏蒹葭也想哭,可她就是哭不出来,从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她的心便成了空的,情感告诉她沈鹤亭还活着。
可理智却告诉她,也许,也许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再也回不来了!
“答应母亲,一个人好好的哭一场。”大长公主说着给了晏老夫人与阮氏一个眼神。
几个人转身离开,把空间完全留给苏蒹葭。
哪怕她们离开后,苏蒹葭还是哭不出来,她的眼睛又干又涩,就连嘴里都是苦的,跟吃了黄连一样,整个人都泡在苦水里。
她不想待在这里,她想回她与沈鹤亭的房间,可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让梁姑姑把她背回去。
屋里似乎还残留着沈鹤亭留下的气息,躺在他躺过的榻上,苏蒹葭缓缓闭上眼。
沈鹤亭音容笑貌,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荡。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沈鹤亭用过的锦被里,贪婪的嗅着他的味道,明明天都已经热了,可她只觉得冷,仿佛如坠冰窟一样。
饶是如此她还是哭不出来。
直到刘管家叫人把清理好的铠甲送过来。
她抱着沈鹤亭留下的铠甲,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大长公主,晏老夫人还有阮氏全都守在外头,听着她终于哭出来,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晏老夫人与阮氏忍不住陪着她一起哭。
大长公主也心疼的红了眼眶。
苏蒹葭哭了许久,直到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等她平静下来后,把萧战与浅月叫到她跟前来。
沈鹤亭一死,萧战跟丢了魂一样。
浅月心疼的看着苏蒹葭,这个时候她什么别的心思都没有。
“萧战,你可喜欢浅月?”苏蒹葭直接开门见山,对于萧战与浅月之间的事,之前她一点都不慌,因为她总觉得机会多的是,况且这事也急不来。
可今日的事告诉她,世事无常。
所以她不想他们在这样耽搁下去了。
萧战猛地抬起头来,他先看了苏蒹葭一眼,继而扭头看向浅月。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浅月。
只知道每每见了她,他都忍不住想要笑,还想要尽可能的多看她一会。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若是能一直看着她就好了。
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浅月有些错愕,她实在没有想到苏蒹葭会这么问,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萧战盯着浅月看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喜欢。”
是的,他敢断定自己,是喜欢眼前这个姑娘的。
浅月顿时愣住了,她的心被萧战的话,狠狠击了一下,忍不住泛起涟漪来。
苏蒹葭又问,“那你可愿娶浅月为妻。”
这一次萧战想都不想,“我愿意。”
“浅月你可听到了,你愿意嫁给萧战吗?”苏蒹葭看着浅月问道。
浅月缓缓抬眸看向萧战,她轻轻抿唇,萧战紧张的看着她,他呼吸一滞,不禁捏了一把汗。
直到浅月轻声说道:“奴婢愿意。”
“好,萧战,我问你,你可能做到,此生唯有浅月一个人?”天下女子所求莫过于此,所以她想给浅月最好的,倘若萧战做不到,那她就再为浅月换一个夫婿。
“我能做到。”萧战说的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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