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与晏老夫人,怕苏蒹葭留在国公府触景伤情,想带她回晏家。
可苏蒹葭说什么都不肯回去。
她要在这里等沈鹤亭回来。
没办法她们只能在国公府陪着她。
就连晏行都搬了过来。
殿下不在,母亲也不在,他一个人在府里孤零零的,最重要的是他放心不下绾绾,也放心不下殿下。
殿下有孕快五个月了。
如今已经显了怀。
他实在放心不下。
听着大长公主的话,刘管家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回殿下的话,来的是顾长庚,他非要要见夫人。”
大长公主当然知道顾长庚是谁。
“他来干什么?”她语气冰冷。
晏老夫人也是一脸不悦,别以为她不知道顾长庚是谁,一个不要脸的玩意,这个时候他来国公府到底安的什么心?
阮氏一听这个名字,就气得不行。
苏蒹葭怔怔的看着天上云,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管家摇头,“这个老奴也不知道,他已经在外头守了好几天,守门的侍卫怎么驱赶他都不肯离开,他非要见夫人不可,还说什么见不到夫人他就不走,老奴想着让他一直在门口守着也不是个事,还不知道会招来什么闲言碎语,这才斗胆来禀告夫人。”
其实他也头疼的很。
但总不能直接叫人把顾长庚给打杀了吧!
他有所顾忌,大长公主却没有,她一脸不耐烦,直接挥手说道:“哼,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他也配见绾绾,直接叫人把他乱棍打走,生死不论。”
活该!
晏老夫人深以为人点了点头。
就连阮氏心中的气也顺了不少。
刘管家领命就走,没想到苏蒹葭突然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大长公主与晏老夫人皆有些诧异。
阮氏也想不明白,蒹葭要见他干什么。
苏蒹葭已经好几天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见她终于肯开口了。
几个人全都欣慰的很。
大长公主一摆手。
很快顾长庚便出现在她们面前。
他一袭青衫,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加上读了几年书,瞧着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只可惜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瞧着就叫人厌烦。
尤其是阮氏一见他就来气。
大长公主与晏老夫人,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一来便痴痴的看着苏蒹葭,自诩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样,当真把阮氏给恶心到了,她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你来干什么?”
她很少这样尖锐。
大长公主与晏老夫人全都看向苏蒹葭,如今她们实在摸不透她的心思。
“我放心不下,来看看蒹葭!”顾长庚一脸关切,一张嘴喊得竟是她的闺名,要知道一个女子的闺名,可不是人人都能喊得。
大长公主一个眼神扫去,她眼神锐利,都不用她开口,一旁的侍卫大步上前,一脚踹在顾长庚的腿上。
顾长庚啊了一声,他狼狈的跪在地上。
大长公主这才淡淡开口,“郡主的闺名也是你能直呼的,你若是不会说话,本公主不介意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顾长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拜见大长公主,拜见郡主……”他这才乖乖对大长公主与苏蒹葭行了一礼。
苏蒹葭缓缓回眸,“直接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吧!”
他这个人典型的无利不起早。
见苏蒹葭朝他看来,顾长庚顿时又换上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他语气带着哽咽,“国公府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我放心不下郡主,郡主你还好吗?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他此话一出,阮氏心里顿时窜出一股火来,她眼神跟刀子一样,恨不得将顾长庚给千刀万剐了。
这些日子她们生怕刺激到蒹葭,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敢提,这个混账东西倒好,他一来就戳蒹葭的心窝子。
她都气成了这样,更别提晏老夫人了。
“你闭嘴!”
砰的一声。
她直接抓起茶盏朝顾长庚砸去。
顾长庚不躲也不闪,盛满热茶的茶盏不偏不倚砸在他的额头上,一条血线顺着他的额头蜿蜒而下。
他嗓音沙哑,“我,只是担心郡主!”
大长公主最见不得他这副虚伪的模样,她真是恨不得叫人直接把这个畜生给打杀了,但绾绾还没有开口。
“然后呢?”苏蒹葭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隆冬时节湖里的水,冷的彻骨。
顾长庚目不转睛看着她,“往事已矣,人总要往前看,往前走,我实在不愿看郡主整日沉溺于痛苦中无法自拔,你这样伤害是那些关心你的人。”
他自以为说出这番话来,定能博得大长公主与晏老夫人的欢心。
毕竟她们也不愿意看见,她这副整日要死不活的模样。
可惜他想错了。
此时此刻,晏老夫人只想杀了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东西,他算哪根葱,绾绾的事何时轮到他插手。
大长公主突然笑了起来。
顾长庚一看,顿时备受鼓舞,他看着苏蒹葭接着说道:“我知道郡主一个人很难走出来,我愿陪着郡主从这段灰暗的人生中走出来。”
苏蒹葭定睛看着他,“哦!你准备怎么陪我走出来?”
“我愿娶郡主为妻,郡主,我是真心的,有我日夜相伴,郡主定然很快就能从那段不开心的日子中走出来,便会从前那个温婉爱笑的女子!”他似在表决心一般,说的掷地有声。
这一回,就连阮氏都捏紧手里的茶盏,真的,她快要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把顾长庚的头给拧下来。
他说这些话是在恶心谁呢!
晏老夫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莫看她上了年纪,但她还是能提动刀的,杀个把人完全不成问题。
大长公主波澜不惊看着顾长庚,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苏蒹葭似笑非笑看着跪在地上的顾长庚,“你说你是真心的?”
“对,我是真心的,还请郡主相信,方才字字句句皆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们也曾有过很多美好,我相信只要郡主愿意,我们定能回到过去。”顾长庚眉眼一松,他就知道,她会愿意的,哪怕她身份再尊贵,如今也不过是个寡妇罢了,除了他还有谁愿意娶她?
苏蒹葭来了兴致,“你怎么才能证明,你是真心的呢?”
顾长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立刻表态,“只要郡主愿意,想怎么证明都可以。”
苏蒹葭一伸手,临江立刻递给她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
她拿在手里漫不经心把玩着。
顾长庚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声,她,她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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